三个女人说着秘密，丫头又将那个包着几件女人用的东西的包袱拿了过去。大水就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躲得越远越好。将手里的活交给铁心梅，就去了对面马帮的歇脚处和那些苦哈哈聊聊闲话。
吴夫人见周围没了男人，胆子也大了起来，将王雪手里的胸衣展示给其他两个女人看，惹来两声惊叹，直呼太暴露了。
吴夫人摇摇头“这是穿在里面的。这两个罩罩能把胸部包裹起来，加上后背和肩上的带子，可以保持不下坠。我可是亲自试穿过，贴身又好看。哎哟，我的太大，穿个肚兜裹不住，晃荡得让人难受。这天气热了，外衣又薄，一不小心就突起两点，顶在前面西摇东晃得很是羞人。这丫头上次说的什么激突，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你们看看这街上的女人，可不就有几个顶出来两疙瘩，多不雅观。你看你，不也顶出来两个！”黄脸妇人赶紧捂住胸口，脸红了两团。往下一看，胸耷拉着，还顶出两点，确实羞人。再看看吴夫人，圆圆的两团饱满坚挺，虽然人家腰也粗，可有了曲线就好看啊！
另一位夫人拿起样品仔细看了看，虽然只有几片，但设计精巧，做工精致，让人爱不释手。“这个其实就是肚兜改短了，又加了两个罩罩，没什么难做的。回家照着做一件就成，这内衣买别人做的，我心里不舒服。”
“我就照着做过，太费工夫。小小一件，裁剪不好样子出不来。自己做的，哪有人家的精致。听这丫头说，这都是上好的细麻布，好几道工序，都是针线好的女子仔细做出来的。咱们都是普通人家，可没有大户人家专门做针线的绣娘丫头，家里的仆妇们都是粗人，妾侍更是不可靠。咱们还要操持一大家子的琐事，那有工夫来做这个。不如花些铜子，买上一件回去试试。这成衣店里不是还卖肚兜亵衣的，有啥难受的？”
“这是实在话，我一天到晚闲不下来，哪有功夫琢磨着做这样的小衣，如果真如你所说穿着显身段，价格公道得话，我就买上一件来试试。咱们都是普通妇人，这小衣只要是女人家做的，干干净净就好。丫头，你这一件多少钱？”
“夫人您真是有眼光。这件是我们精工细做的小衣，用料精细，设计独特，是我娘带着她的女徒弟，一针一线缝制的，一件三十文。”
“哟！太贵了吧。肚兜绣工最好的也不过二十文，这个你卖得太贵了。”
“夫人请听我言。这罩罩，做工最为繁琐。外面的花纹就要绣上两三天，中间还有一层不软不硬的麻布，里面要选最柔软的细麻布，裁剪得当，才能做得成。这肩带，白色的细麻布压着彩色的绣边，结实、美观还不容易滑落。还有这背后的搭扣，我娘小徒弟连夜盘出来的，小而结实，穿在身上不会咯着人。这一件小衣，没个五六天做不出来，既耐穿又美观。您穿了就会知道其中的妙处。”
“哎呀！你们李家开的是米行，五十文还拿不出来？你夫君去趟燕春楼，可是成百上千得花。这么点钱就把你心疼成啥了？听我的没错，买上一件试试。丫头，她比我瘦些，给她选个合适的尺码。”
“好嘞！我这就用软尺给夫人量下尺寸。”王雪掏出特制的皮尺由其他两位夫人挡着，给李夫人量了尺寸。还好，五件简单样式的胸衣里，就有一件的码数刚好合适。于是，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个绣着五个大周文字——王氏瑞宝美的米黄色麻布袋子，几条细线勾勒出美人的玲珑曲线作图标，红色抽拉绳打着蝴蝶结，里面整齐得码着一件小衣，很是别致。三位夫人看着啧啧称赞，买小衣的那位顿觉得值了。
“哎呀！你家的东西太好看了。我也想要一件，你这还有吗？”
“有的，夫人们请看，这是我娘新近缝制的新一款小衣，带着半截小袖，罩罩上有胸垫。咳咳！能让胸部更加突出，还有配套的小裤，一样的花纹颜色。背后是丝带抽绳，可以调节胸围。”还未说完，小衣就被人抢了过去。素色的丝绸做的花瓣，点缀在肩带上。胸口中间是个俏皮的水粉色丝绸做的小蝴蝶节。看得蔡夫人心中一颤。颜色素雅，设计活泼。小裤也是细麻布做的。档部加厚了三层，胯上添了花瓣，也十分可爱。
“这件不分码数吧？我可是要瘦些。”
“背后是抽拉绳设计不分胖瘦，三分之一大小的罩罩，有两个小垫子，插在罩罩两侧，您看！就是这样。效果非常好！这可是我娘用了七天的时间，才做出来的。一套八十文。”
“好！我买了。我可给你说好，效果不好，咱们以后生意没的做。”
“蔡家太太，人家还是个小女孩，不要吓唬小姑娘。买就买了呗！你家做的是桐油生意，你一个当家大妇，比我们风光多了，还在乎这八十文？”
“我家那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该省的就要省，留着给我儿子用。”蔡家夫人说到儿子就翘起了嘴角，十分骄傲。
“哎哟！都知道你儿子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书念的好。瞧把你给得意的。”
高档内衣用的是红色的细麻布做衣袋。水粉色的抽绳，蔡夫人拿在手里摩挲着不想放下，眼中满是小粉红。也是，她们这般二十四五的年纪，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在大周却早早嫁作人妇，生子育女，过早得消耗了青春。没了姿色，就会被夫君嫌弃，内宅中要跟妾侍争宠，在外提防着青楼狐狸精的阴招。穿件鲜艳的衣裳还要顾忌夫君的态度。怎比我大中国妇女界，能顶半边天的潇洒，动不动买买买的嚣张，夏天竞相上演吊带、露屁股蛋短裤、黑丝诱惑的狂放。
果然是商人的婆娘，出门不带上一吊钱都不好意思。装在大个荷包里放在竹篮中，盖上块手帕。八十文，说拿出来就拿出来，往王雪怀里一塞，就嘻嘻哈哈得急着回家试新衣去了。
王雪心里乐开了花，两件小衣一百一十文，这钱赚得爽快。喝着给夫人们泡的花茶，王雪琢磨着那个吴夫人的意图。她果然精明，当初不肯掏钱买，却在家里暗自摸索着做，这回把东西推销给好友，不知她心里盘算着什么。估计明天她还会来一趟。要不升她做vip，给她打个八折？
赶紧将钱交给王大水，贴身绑着。获得赞许一个，这下兰秀云没白忙乎。事实证明，女人的生意远比男人的生意好做。当初分左右的鞋子，卖了半天，才卖出去两双，费尽了口舌，价格降了又降。剩下的便宜了陆老头，足足两双鞋，他老人家穿一双拿一双，连个谢字都没有，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恶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