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表弟的事儿。”关北离豁然起身走向衣帽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我妹妹又想你了。”
我扫了一眼漂亮的邮票,问:“关盈的来信?”
尚未启封的信完完整整的递到我手里,我笑着撕开信封说:“阿离,一起看。”
“不必了。”关北离没兴致的一摆手,抬腿上床,撩被子侧身躺下,淡漠如水的语气:“她的信里没有我。”
我展开信件,一纸潇洒的钢笔字包含了对我的问候还有她的心事儿。
信尾提了关北离一句--哦,dear哥哥,等你happy,给我寄money。
我翻译给关北离听:“你妹妹在信上说,等你心情好的时候给她寄一只猴子。”
自始至终,关北离没有看信上原文,闭目怨道:“没心没肺的玩意儿,我出钱供她留洋,不知学思,竟长些招猫逗狗的毛病。”
很久很久以后,我回想看关盈来信这件事,我们夫妻之间还是存在着信任。
至少,他的城府在这个阶段,或者是这一夜,未曾针对于我。
“那就给她多汇些生活费。小姑娘远在他乡,无依无靠,孤独无助呢!”我思衬片刻,侧枕着枕头,手摇着他的肩膀,“你亲妹妹还和你撒娇呢!”
“亲爱的哥哥。”我在他耳边翻译的信上的话,也许我的声音在深夜听起来过于软糯撩人,他忽然揽住我的腰身,把我禁锢在他的胸膛,压抑着说:“再吹枕头风,今晚别睡了。”
“我知道错了。”我皱眉求饶:“快放下我来,压到了肚子里的宝宝。”
关北离把我放在床里侧,手掌轻抚着我尚未隆起的肚子,轻声问:“公的还是母的?”
“是儿是女生出来就知道了。”我移开他的手,不悦说:“哪有你这样当父亲的说自己的孩子是公的母的。”
“我没问孩子。”关北离正色说:“你不是说关盈想养只猴子?这个丫头挑剔的厉害,没说要公的母的?什么品种?”
“她没说。”我枕着他的胳膊,温言软语:“哥哥送的就是最好的。”
后来,关盈牵着猴儿漂洋过海归乡,我才知道自己的半吊子洋文弄混了Money和Monkey,闹了个大的乌龙。
只可惜,那时候我已病入膏肓,我的病折磨着我对世间万物,消极漠然。
次日一早,关北离说:“今日,督军约了你我夫妻二人去他府上垂钓。”穿戴衣帽时,忽然想起了口袋里还装着马宛央的蝴蝶胸针,掏出来丢给我说:“留着占地方。找个机会代我还给她。”
我把玉星河给我的玉坠子交到他手里,“你也代我还你表弟。”
“我不想见他!”关北离语调清冷的说完,果断地将玉坠子丢出窗子。
“哎呦”一声,我的小丫鬟红柳脑袋被砸了个小鼓包,怀里端的铜盆,清水里飘着关北离刚丢的玉坠子。
红柳小心翼翼的向关北离行礼,“司令大人,早上好。”
关北离‘嗯’了一声,“好好伺候夫人梳洗。”转眼对我说了一句:“温梦,我去车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