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之去荒山剿灭叛军的事,赫连朝尘并不知晓,若不是今儿被赫连皇召来,不然大概只会在景流初那里才能知道消息,这一点他不得不说郑远之对景流初的在乎,的确不是一点半点,偏偏他知晓却又无可奈何,更何况,人家已经主动放弃成了哥哥了。
可他突然有些困惑,赫连皇是知道他不理朝政的,但最近次次国事,不管是被动还是凑巧,无论需要他意见与否,他却频频参与。
“好了,都说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赫连皇说完,挥了挥手道。
赫连朝尘倒是走的最快了,来得最晚走得最早,郑风看着皇上的嘴角微抽,淡笑。
“王爷可去景府?”郑远之看着赫连朝尘的马车是皇上赐给景流初的那辆,问道。
“与你何干?”赫连朝尘扬眉道,大有炫耀的意思。
郑远之忍着学流初翻白眼的冲动,不咸不淡说道:“臣也去。”说完也不等赫连朝尘同不同意,就要上马车。
阿敢抬手挡在郑远之面前,道:“郑将军,这是王爷的马车。”
赫连朝尘邪笑,觉得这是阿敢做得最值得奖励的事。
“这是初儿的马车。”郑远之侧头看着阿敢,“不是你们王爷的。”
“郡主是我们王府的王妃,所以还是王爷的。”阿敢这会儿脑子倒是转得快。
赫连朝尘心情大好,大步绕过郑远之上了马车,连看都没看郑远之。
阿敢见主子上了马车,便也收回手也上了马车,赶车就走。
郑远之冷哼,无聊,幼稚!
“远之!”郑风还没有走,无奈摇摇头,道,“你自行骑马去吧。”
郑远之泄了口气,不骑马就只能走路了,转身拿过小厮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
“肃王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郑风严肃道,“你几时这般没有礼数?刚在大殿,现在还敢做王爷的马车,还有没有半点臣子之礼?”
“我知道了,爹。”郑远之点头。
“我看你是一点也不知道!”郑风瞪了他一眼。
“爹,”郑远之郑重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肃王今日被召见——”
“赶紧去看看那丫头,然后回来还要跟你娘辞行,走吧。”郑风不等郑远之说完,打断道。
“是。”郑远之收了心中的疑问,他是赫连的臣子,保家卫国的将军,只要记得这一点便可,而不是学那些臣子分帮结派,揣测圣心。
待郑远之离开,郑风才翻身上马,看了看还能看到身影的郑远之和马车,郑风才策马回府。
景府见到肃王和郑将军先后到了门口,赶紧行礼,便有小厮去东院禀报。
“王爷!”此时正巧绿影急匆匆跑出来,红肿着眼睛,看见肃王就扑通跪在地上。
“怎么了?”赫连朝尘拧眉,看着她。
“郡主留了一封信,人不见了!”绿影眼泪簌簌,举着书信,颤抖着手。
“什么?!”景海德此时正出来迎肃王,闻言脚步一晃,就赶紧来到绿影面前,问道,“怎么不见了!?”
赫连朝尘拿过书信打开,郑远之已经快步往流初的住所行去,院里有几个太医还有几个小丫鬟,不见流初半点身影。
赫连朝尘看完书信,抬眸郑远之已经回来,脸色微沉,看来是寻人无果。
“流初身边的侍卫呢?”赫连朝尘问绿影道。
“他们发现郡主不见,就出去找了。”绿影哑着嗓子,带着哭腔。
郑远之走过来,拿过赫连朝尘手上的书信,字迹是流初的没错,可是流初这又是什么戏码?还是与赫连朝尘商量好的?!若不是,她一个人多危险?!
景海德看着赫连朝尘脸色,心里也是一颤,这么大活人,还不会武功就这么走了,竟然无人知晓,这笔账定是要算在景家的头上了。
书信内容都是流初说她中毒已深,想来命不久矣,怕自己死的难看,便想一个人痛苦离开,除了让众人不必伤心之外,还请求王爷一定要找到中毒之人,以免危害她身边的人。
“景大人,流初身受剧毒,又无武功护身,这么大的活人是怎么从景府走出去的!”郑远之看着景海德,问道。
“她要走谁拦得住!”景简蓉心里高兴的要死,听郑远之的话不悦道。
“唰”一声,一把匕首从景简蓉的耳边划过,断了一缕秀发。景简蓉脸色一白,脚步一软便倒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看着赫连朝尘。
“你是什么东西!”赫连朝尘冷眼看着景简蓉。
泰香兰赶紧保住景简蓉生怕赫连朝尘抽风,嘴上却说道:“王爷,臣妾一家都在东院不敢打扰郡主休息,如今她人自己走了,跟我景府有何关联,小女一时嘴快,却不无道理,王爷还想杀了小女不成?”
“本王杀她如何?”赫连朝尘冷哼,看着泰香兰,“景夫人好大的底气,莫不是仗着两位小姐是太子妃便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不敢!王爷喜怒!”景海德心里一惊,跪地行礼道,“贱妾一时担心女儿,请王爷恕罪!”
“你的这个女儿还在这里好好的,”赫连朝尘盯着景海德道,“可景大人的另一个女儿被人下毒,如今还人影无踪,你们不担心,反而在这里跟本王讲道理?!”
“臣等不敢!”景海德心里暗骂这几个不省心的女人,继续道,“臣马上派人去找!”
“若找不到流初,本王便一把火烧光景府!”赫连朝尘脸色阴沉便转身离开,郑远之看了看景海德,便就追了出去。
“脚长在她自己的身上,要死要活与我们何干?”景简蓉恼火道。
“闭嘴!”景海德已经起身,闻言就甩了景简蓉一巴掌。
“肃王如此不讲理,爹何必怕她?”景简蓉被打一愣,随即眼泪簌簌,委屈道。
“他不讲理又如何,你是什么?一个太子侧妃?他是谁?他是皇上的儿子,堂堂赫连王爷!”景海德气的直跺脚,不想理会他们,便吩咐人去寻景流初。
“娘。”景简蓉委屈看着泰香兰,“爹为那个野种竟然打我。”
泰香兰也是不悦景海德对景简蓉的态度,扶着她起来,眼底阴冷,道:“放心,那个野种回不来,肃王也不会把咱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