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初等人在西和京都玩了几日,吃吃喝喝,除了歌舞娱乐,其他对流初没有太大诱惑力,赫连朝尘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丫头又商人上身,动着心思给她家的买卖填好处。流初也不不以为意,倒是认真思虑之后,安排人着手去办这件事了。众人无语,您倒是正事私事两不误啊。
冬月二八,连秋的登基大典便如期举行,其中过程,流初看不明白,好在赫连朝尘在一旁充当翻译,告祭礼成,王上即位,后有百官拥护至上位高座,群臣依职排位,鞠躬,奏乐;而后,群臣三拜,再三拜,后又有人高捧玉玺,之后又说了一些流初根本不懂的意思,但大概意思无非就是拥护他当一国之主,随后群臣行大礼,鞠躬、跪拜、叩头等,一切做完,连秋解严,一切礼成。没有封后仪式,也没有什么妃子,本来群臣自是再三上奏,但连秋以朝纲尚未稳定、罪后尚未定罪为由,暂且置后了。
登基,百官拥护,四方朝贺。
如今这里便是连秋的天下了。流初看着这等荣光大气之举,始终微笑,连秋一番言论,激奋人心,流初想,他会是一个好皇帝,如果之后没有被嫉妒、利益蒙蔽了眼的话,他依然如同她认识一般,那西和该是会有祥和的几十年了。
后西和在连秋的治理下,内安定,外无乱,朝廷内外无奸臣忤逆,与邻国友邦安定百年,而这一切不只是因为连秋治国之道,也倚仗他一群益友良朋带给他的启发。
登基大典之后,自是宮宴了。借着缝隙,流初在一旁躲闲,她这一身衣服重得不得了,赫连皇按照郡主礼仪给他安排的服饰,头也沉的要命,也不怎么抵寒,好在典礼时间不长,不然流初回头一定会挖苦连秋好几天。
赫连朝尘脱下披风给流初披上,看着流初小手所在袖子里也是通红,便已经拉住她的手放在手里,眼睛却还是看着上面讲话的连秋。
流初侧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人开始像一个现代男生一样,时不时的小动作,偶尔是无意间,有时是心动处。是,她知道他的心思,也好像不必再一再确认心思了。
“这只手冷。”流初把右手伸出来,无奈道。
“冷还吃。”赫连朝尘侧头一笑,但还是把她的右手也握在手里。
“不吃,嘴难受。”流初撇嘴,拿出左手还拣了块糕点放进了嘴里。
南战洺见了这一幕,淡淡一笑,一方面惊讶赫连朝尘的宠溺,一方面羡慕二人的自在。这般仿若无人,赫连朝尘当真是用了心的。
“肃王爷!”就在这举国同庆之时,一个让人为之一阵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欣喜,带着点期待。
流初听着打了个冷颤,这声音太熟悉,流初无语,想不到,到底是碰上了,只是不知她怎么来的,连秋不是说把她禁足在她宫里了吗?
赫连朝尘皱眉,侧头便看连秋,见他也是同样不满。
众人自是看见这声音主人,已经听闻喀云公主被禁足寝宫,却不想这个日子,她却来了。莫不是王上特赦?几个兄弟姐妹,微微抬头,看着皇兄皱眉,便知接下来怕是不是很安逸了。
喀云没有想象的那么凌乱不堪,倒是打扮的特别精致,一身华服也是精心准备,信步走来,面带微笑。对于底下的赞叹声,喀云很是满意,冲着连秋行了大礼之后,喀云便含情脉脉看着赫连朝尘。
“王爷,许久不见。”喀云从女婢那里拿来酒杯,便款款走来,看着赫连朝尘。
赫连朝尘扫了她一眼,抬头看着连秋,哪怕没有开口,连秋也能看出赫连朝尘威胁他的意思。
连秋已经抬手让人去扶着喀云坐到一群姐妹兄弟那里,喀云视若无睹,眸光却一直看着赫连朝尘放在下面的手,尽管有桌子挡着,喀云也知道他在握着流初的手。
众人不知喀云与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是二人有过一纸婚约罢了,但见赫连朝尘近些日子对一同前来的女子一举一动,也知这二人之间定是关系斐然。这女子身份一般却深得赫连皇器重,王爷恩宠,连西和新王和南硕皇子都分外照顾,实在不知究竟有何身份。
“王爷,到了西和可还习惯?”喀云坐在一旁,紧邻赫连朝尘,淡淡笑道,抬手给斟满了一杯酒。
赫连朝尘不悦,浑身冒着冷气,流初无语,本来就冷,现在倒好,更冷了,往旁边挪了挪座位,倒是挨着南战洺更近了些。
“喀云不可胡闹。”连秋看着喀云,略带警告的眼神。
“喀云只是招待远方来的贵客。”喀云笑道,“陛下不是忘记了皇妹也是西和的公主了吧。”
流初侧眸,看着连秋脸色不悦,暗自叹了口气,连秋自是跟那些皇上不一样,感情多了些,不过也说明连秋心慈,未必不是好事。
“不然王爷往那边坐坐?”流初看着赫连朝尘,悠悠说道。
赫连朝尘侧头,疑问;“为何?”
“陛下。”流初不理这个直男,抬头看着连秋,“可否为臣女添些火盆?”
连秋点头,不一会儿便有人在流初面前添了个火盆,流初倒是觉得能活下去了。
“这位是?”喀云倒是终于看到景流初了,一句话却是耐人寻味。
流初抬眼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开口,装模作样,我可是祖宗。
“可是婢女?”喀云悠悠道,“王爷待奴才可真好。”
众人一惊,知情的不知情的都有些意外,针对景流初也要看看场合,哪怕不知她身份,也该有些眼力才对。
赫连朝尘刚要开口,流初却握了握他的手,一个王爷跟一个女子一般见识,岂不是让人家笑话,何况这等角色,她应付得来。
“公主贵人多忘事,那臣女帮公主回忆回忆一下如何?”流初顿了几秒,“从公主到了赫连开始呢?还是从王爷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