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流初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刚进来,连屁股都还没落地,就被揍了一顿,也是够够的了。
地牢的人并不认识景流初,只是听闻了一些传闻,突然因为以下犯上关了进来,皇后都惊动了,甚至都没说什么话就直接赏了二十大板,这也足够让施刑的侍卫惊讶,一般人挨完基本就该断气了,这个丫头竟然还能保持清醒没晕过去。
景流初趴在地上,深呼吸,后面已经不知道哪里疼了,嗓子也**辣的疼,这特么就是电视剧的一丈红的既视感。她喊的自己都快聋了,也没见疼减少,她想骂人,可以的话,她真想掐死那个死八婆,可真是捡到机会弄她了,还真是够狠啊。
心里将泰香仁骂了遍还不算,连着泰家上上下下都骂了遍。
“肃王爷。”守牢的侍卫看到赫连朝尘一惊,马上跪地行礼。
“景流初呢?”赫连朝尘看到了守卫衣服上的血迹,眼神不由又凉了凉。
“在里面。”侍卫一愣,莫不是这个景流初和王爷关系不一般吧,可是皇后娘娘这般不顾及直接就打了人,这。。。
赫连朝尘直接进去,牢里的霉味和浓浓的血腥味让他眉头越皱越紧,直到看到了景流初趴在地上的身影,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停在不远处看着牢房里的她。
流初听到脚步声,却没有力气转头看看是谁,正专心地骂着泰家人,并算着小账。
赫连朝尘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没有开口。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是因为气自己没有护她周全,还是气自己不该把她扯进来,他不知道,甚至,只是觉得心的地方狠狠地疼,仿佛趴在那儿的是他,一身血伤的是他,痛的有些毫无知觉。
没有听到说话声,也没有脚步声,流初用力眨了眨眼,自己知道可能再过一会就要没有意识了,至于是睡着还是昏着,就不知道了。
赫连朝尘心里突然很闷,马上转身走出地牢。
守卫的侍卫一脸懵的跪在地上,看着肃王出来脸色仿佛挂了霜,心里打鼓。
“御医呢?”赫连朝尘呼了口气,看着他们。
“回王爷,没请。”侍卫也很难做,说白了一个犯错的人,皇后下令打,谁也没说找大夫,他们哪有那个本事说请御医就请御医啊。
“还不去?”缓和了一口气,赫连朝尘重新转身进了牢房。
流初听见脚步声,心里烦躁:“是人是鬼,放个屁。”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这二十板子打得也不重,本王是不是该怀疑地牢的侍卫都是摆设了?”赫连朝尘走到牢门口,看着流初,嘴上调笑,却因为她沙哑的声音,紧了紧拳头。
流初听到赫连朝尘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心里放松下来,一笑:“你特么来得真早啊。”
赫连朝尘心里又揪了一把,紧紧握紧了手中的折扇,伸手打开了牢房的门,走到她面前,知道她动得困难,蹲下身看着她:“本王可是一收到消息就来看你了。”可还是晚了。
“你再不来,我就死了。”流初抬眼,一笑,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五官都扭曲。
“有我在,你没那么容易死。”赫连朝尘伸手擦去她眉眼的汗水,“忍一下,御医马上就来。”
“赫连朝尘,”流初看着他笑,却抬不起太高的头,“好像每次我受伤看病,都有你,你特么是不是老娘的坎儿啊?!”
赫连朝尘不知道她口中的“特么”是什么意思,坐下来,让她的头搭在他的腿上。
“本王这道坎儿可是救命的。”赫连朝尘想起她第一次受伤也是他让阿敢送去的药,后来伤胳膊伤腿的,突然,赫连朝尘不敢想象一个姑娘身上这么多上,到底有多疼。
“你可能方我。”流初头枕着他的腿,声音很小。
“景流初?!”赫连朝尘突然心里空了下,尽管知道她还活着,可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慌。
侍卫带着御医进来,看着地上粉碎的锁,吞了口口水,也不敢说话。
御医行礼之后便给流初检查,因为侍卫来时已经将景流初的伤告诉了御医,随行带了宫女,男女有别,又知道肃王下令更是不敢怠慢,侍卫给拉了布挡着视线,宫女在指示下给流初上了药,换了衣裳,一切结束,众人出来等着赫连朝尘出去指示。
“你们回去领罚。”赫连朝尘看着流初换了干净的衣服,趴在已经铺好的被子上,脸色比刚才好了点,冷声道。
“是。”黑暗里,暗卫应道,丝毫没有犹豫。
赫连朝尘走出牢房,对着众人说道:“直到她出去,你们都好生照料。”
“是。”直到看到赫连朝尘走远,众人才敢起身,心里疑问,但不敢多言。
皇后此时和皇上刚刚听完思雅公主讲完,脸色冷凝。
“皇后,你打了景流初?”皇上听完思雅的话,看着皇后,“朕还没有决定将她如何,皇后似乎就替朕做了决断。”
皇后不以为然,回道:“皇上国务繁忙,臣妾也是为皇上分担,而且,此事已经闹出,必定要给西和国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赫连朝尘笑着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痞痞地笑,“砍了怎么样?”
“尘儿怎么来了?”皇上眉头一深,莫不是真如传言,这个儿子真的跟景流初有什么联系?
“儿臣进宫来找了皇妹,皇妹说有事来找父皇,我在外面等着也没意思。”赫连朝尘一笑,看着皇后,“景流初打了西和国公主的人,对喀云公主不尊,砍了这个交代最合适不过了。”
“什么大事,要砍头?”赫连尹桑站在门口,低头行礼,“没有得到允许,叨扰了父皇。”
“无碍,”皇上看到他一笑,示意他进来,“进宫何事?你也是找你皇妹的?”
“儿臣是想跟父皇一起去打猎,来看看父皇是否能满足儿臣的。”赫连尹桑一愣,随即摇头,“是皇妹犯错了吗,犯了砍头的错?”
思雅公主温和摇头:“皇兄这是在诅咒皇妹吗?”
“那就好,”赫连尹桑一笑,“就算是皇妹犯错,皇兄也会恳求父皇开恩,皇兄带你出去打仗。”
“不是我。”思雅笑,看了看皇后的脸色,“是景三小姐冲撞了喀云公主。”
赫连尹桑闻言抬头看着皇上:“儿臣见闻三小姐性子直爽,想必是有原因,一些小事,罚了就可以了,父皇要砍她的头吗?”
“朕可没有要砍谁的头,”皇上摇头,指着赫连朝尘,“是你三弟胡言乱语。”
“不砍头啊。”赫连朝尘耸耸肩,一笑,“那就关在牢里关几天吓唬吓唬她吧,省得出来惹祸,万一再顶撞了父皇。”
“你这孩子。”皇上摇了摇头,看着皇后,“皇后去安抚一下西和国公主,朕已经把景流初关了起来,你也打过了,想必西和国也不会再说什么。”
“皇上。”皇后还想说什么,但见皇上脸色淡淡,也不敢多言,便应道,“是,臣妾这就去看望西和国公主。”
皇后走出大殿的门,脸色阴冷,一个一个都是跟本宫作对,巧合?你们当本宫是傻子看不出来,都是为景流初说话,好啊,既然都这么在乎景流初,本宫就越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