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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屠村(1 / 1)

铃儿带领众人来到一处敝旧的院子,佝偻老头扫着院内堆积的落叶,老妇人撵着站在磨盘的鸡,半晌才看到门口的众人。

何仙郎欣然开口道:“原是老伯家,想来我们与老伯缘分匪浅才会在次相遇”

老伯虽满头银发,胡子斑白却精神抖擞,满面红光。古铜色的脸上堆砌着亲和的小:“小伙子,你和这丫头怎么找到我家里来了,莫不是鱼没吃够又来讨鱼吃了?”

“铃儿说这是村子里最善心的人家,看来小孩子不会说谎。”

老伯把目光落在铃儿身上,思索片刻,欣慰一笑:“出了村子好好做人。”

老妇洗了把手,将众人引至屋内,满地的纸张中间一个书生在奋笔疾书。老妇只得一张张拾起,宽慰道:“背不下来就出去走走吧。”

书生蹙着眉头,苦闷道:“娘,过了三旬便是乡试,我不能有丝毫懈怠。”

何仙女拾起地面的纸张念道:“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姑娘,你竟识得这上面的字?”

“这是首为新人祝福的诗歌,怎么扔在地上?”

书生抱拳微微躬身:“想来姑娘是上过学堂的,是小生唐突了姑娘,失礼了。”继而说道:“这是《诗经》里的一首樛木,小生愚笨,记不住其内容,只得反复抄写。”

“如若不理解自然记不住,这首诗写的是真诚的祝福和新人的甜蜜。写词人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愿终成眷属的人们终得幸福。”

铃儿熟络的坐在椅子上,奶声奶气的说道:“那这首诗正好适合你和翠儿姐姐呀!”

书生羞涩的低下头佯装收拾桌子的模样,通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年轻人对爱情的崇拜和渴望。“你翠儿姐姐对我没那心思你也不是不知道。”

花和尚翘着二郎腿,打趣道:“看来小兄弟如此用功是为了入了仕途迎娶心爱的姑娘呀!前途无量哈哈哈!”

书生眼里闪着光,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如痴如醉的说道:“翠儿是村子里出名的俊女孩,成日雨淋日晒,就是淋不蔫,晒不黑。脸盘白白净净,眉眼清清亮亮。一笑起来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说起话来声音像黄莺打啼。”

虞珂手拎一袋盐走进来说道:“小兄弟功成名就那天别忘了初心才好。”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铃儿身上,冷淡的说道:“走吧。”

众人来到河边打算再捉几条鱼,临走时老夫妇没给鱼却送了他们几把鱼竿,那老伯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夕阳西下,众人在河边钓着鱼,愉快望向波光粼粼的河面问道:“小丫头你与老夫妇家熟络,怎么不叫他们买下你?”

暖阳将虞珂的面庞照得半透明,显得白净而娇弱,可她的气质却很纯净,让凝望她的人心情都跟着宁静起来。铃儿捧着脸说道:“因为老爷爷家也没有钱呀。”

“你们村子很穷么?”

“我从小到大只吃过这河里的鱼肉,从来没吃过其他的肉,但我听翠儿姐姐说城里面有猪肉、羊肉还有很多很多我们没见过的东西。”

虞珂不再做声,专心钓着鱼。铃儿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虞珂姐姐?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没有说错,穷本身就是错。”

过了半个时辰,花和尚钓起一条还算肥美的鱼,便得意的拎起鱼吆喝着。何仙郎无奈的摇了摇头,平静的看着河面,可越看越不对劲,湖面的水似乎泛红了。

“你们看这河水是不是有问题?”何仙郎起身问道。

众人纷纷起身,疑惑的走进河水,便看到河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河面却没有鱼飘上来。

虞珂恍然大悟:“是人血,村里出事了快走。”

顺着河边便闻到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虞珂便越越意识到遇难者不在少数。铃儿猛然尖叫,瞪大了双眼,捂住嘴指向河面。众人看去,河面上飘着两具有些发白的尸体和面目狰狞的头颅。

花和尚抱起铃儿跑向村子,到了村口便呆在了原地。

在他们面前躺着无数具支离破碎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他们的眼睛里有害怕、恐惧和愤怒。

虞珂似乎听到孩子们的尖叫声、男人们的吼声、女人们的惊呼声,在夜空形成一股不断扩散的声浪,迅速把整个村子淹没在惊恐、慌乱、六神无主的境地。

铃儿疯狂的跑向家中,众人一路紧跟。她娇小的身影跌倒又爬起,那个家还有她唯一记挂的人啊。

“娘!你不要走!这个家只有你肯对我好,你若是走了铃儿在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亲人了!”铃儿扑倒在妇女身上,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慌乱擦着妇女脸上的血污。

婴儿被剑刺穿在墙上,襁褓上浸满了鲜血,他还没来得及睁眼便再也看不到这世界。而那男人攥着钱袋,睁大满是不甘的双眼死去。

他们走过一家家一户户,埋葬了全村四十三户人家,一百五十六具尸体。

那个名叫翠儿的姑娘荷包里装着书生写给她的蒹葭,她或许还盼望着书生考取功名的那天风风光光迎娶她,而书生到死也不知道他终其一生追求的女子也心系与他。三旬后的乡试也少了他的名字。

何仙郎拿着捡到的黝黑令牌看向一脸阴沉的虞珂,犹豫片刻说道:“这是南凉皇宫的禁令,只有皇帝持有,作用于调遣秘密军队,绞杀反叛党羽。”

虞珂接过紧令,带着讽刺笑出声:“反叛党羽?我是他的女儿,我反了他的天还是叛了他的江山值得他屠杀一百五十六口人的性命追杀我!老夫妇一心向善何其无辜?铃儿家破人亡何其无辜?那个满怀希望的书生何其无辜?翠儿与我素味平生她又做错了什么!”虞珂几近癫狂,双眼通红流着泪咬牙切齿:“作为一国之君,整个南凉仰仗的君主,他怎么能,怎么忍心去屠杀自己的百姓!“

何仙郎握住虞珂肩膀,目光灼灼:“乾祭生死未卜如今你不能自乱阵脚。”

虞珂恍惚片刻,嘴里念叨着乾祭的名字,步履蹒跚的往寺庙的方向走去。门口一只白猫躺在血泊中没了生气,寺庙内的杂物已七零八碎,打斗的痕迹太过明显,使得她不得不相信乾祭已经被捉回了皇宫。皇子与谋反罪女私逃出宫能有什么下场,躲不过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明日午时城墙外挂着的就是乾祭的人头。

虞珂捧着乾祭的书跪在地上绝望的嘶吼,犹如九天下的厉鬼气震山河,树山的鸟儿拍动翅膀齐齐飞起。

多少年来,她缉毒、惩恶,为了拯救那些在生不如死苦苦挣扎的人们,为了阻止那些悄悄上演着的悲剧,奔波于死亡线上。她深知个人的力量有多单薄,不是为了书柜里的各种证书和奖章而努力,更不是为了工资卡上那少的可怜的数字而卖命。她只是坚信铁肩道义,剑胆琴心。

来到这个世道,她只盼着洗刷冤屈,未曾想害了这么多无辜性命,甚至害了最亲近之人的性命。

花和尚蹲下身抚着她的长发,红着眼眶哽咽道:“你皇兄已经打点好了一切,皇上没理由知道我们的踪迹,一定是有人作祟。你万不可在此刻一蹶不振,枉死了那些无辜的冤魂。”

虞珂抬起眼眸,恨声道:“杀人偿命血债血偿。”

何仙郎沉声问道:“如若我能帮你洗刷冤屈,恢复九公主的身份回宫你愿意么?”虞珂抬起猩红的双眸望向南无月。

突兀的掌声在庙里响起。

“南无月,五年过去了你惺惺作态的样子始终没变。”

寻声,便见一名男子走来。只见那人暗红长袍黑靴玉佩,并非等闲。剑眉星目,笔挺眉骨,凉薄紧抿的唇,一张俊朗的面容被周围的火把映照得格外冷俏,看似不动声色的神色上带着一股阴鸷的寒气。

何仙郎阴沉下脸,道:“九王爷,别来无恙。”

阴九离步步逼近:“朝云三皇子,三旬过后便是你迎娶五公主的大喜之日。你不去忙着封爵建府,和九公主厮混在一起做什么?

虞珂艰难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何仙郎,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朝云三皇子?”

“南无月。”南无月看着虞珂夺眶而出的眼泪,有些质疑自己的打算。“我接近你是为了让你回宫对付皇后,可从我们经历了生死,我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虞珂反问道:“那又如何?你始终是朝云的皇子,怎么能和我这个罪女厮混在一起?更何况以后你还要娶我仇人的女儿做王妃。接近我对付皇后?你真是太高看我了我没那能力,三皇子。”

何仙女拽着虞珂,忙解释道:“珂姐姐,起初我们与你交好的确有目的,可是如今我们大家经历了这么多,早就有了患难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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