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我回屋拿个东西就能走。”葛祥荣自然没推辞,这也是他作为里正的份内之事。
他进屋没多久就扬声喊道,“孩他娘,进来一下,我找不着那杆新的烟斗了,你放哪啦?”
“我进去一下。”里正娘子说完,冲着里面喊道,“你个老糊涂的,先前不是和你说了放在最右边的柜子那里吗?”
里正娘子刚进到屋里,就被他拉到一旁,交待她,“一会我们离开后,你让明子通知小五回家一趟。”
“回家?”里正娘子一下没反应过来,见葛祥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才反应过来,“哦哦,回家呀。”
“你把那些人的来意和明子提一提,时间来不及了,旁的不用多说,小五会懂的。”说着葛祥荣匆匆往屋外走去。他不知道这些事里会牵扯到什么,但他懂得多知道一些准没错。
他们走了后,葛彥明凑近了里正娘子问,“婶娘,这些人来咱们村干啥的啊?”
“阿明,我和你说,他们这帮人是来认亲的。”村子里难得有件新鲜事儿,里正娘子整个人很兴奋,没一会便叽里呱啦给小辈学了一遍。
葛彥明听完,整个人若有所思,他不是愣头青,相反,他是个极有成算的人。光听这些,他便能预计到葛小五以及青囊医馆会受到影响,估计这影响还是坏的可能性比较大。可他想了想,似乎也帮不上葛小五什么忙。暗地里好好留意这些人吧,他暗自决定。
“对了,我差点忘了说,你叔走的时候让我交待你,让你到医馆通知小五回家一趟。”
葛彥明瞪眼,急了,“婶娘,我的亲婶娘,你咋不早说。”还跟他罗嗦了那么久!不过也不是没收获,他叔的意思大概是想通过他让小五知道这事并回家一趟吧。
“哎呀,我想起来了,小五现人不在医馆,刚才我在排队的时候看到她让人套车,估计是到镇上去了。”
“那怎么办?”里正娘子问他。
葛彥明也没辙了,“不怎么办。”一来他不知道小五在镇上何处,便是知道,一来一回的,黄花菜都凉了,他们交待点事能花多少时间。二来,他觉得小五出现有出现的好处,不出现也有不出现的好处,那些人对小五来说是来者不善,她不在也好。
没多久,院子里冲进来一个人,一看,原来是葛根,“根子,你横冲直撞的这是做什么?”
葛根喘着粗气,一边顺气一边问,“明子,婶子,祥荣叔呢?”
“祥荣叔不在家,根子,啥事看你一脸着急的?”
“来不及细说了,明子,你知道祥荣叔在哪吗?”
葛彥明也意识到事态严重,忙说,“他去了葛七斤家没多久,走,我陪你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咱们边走边说。”
“好,咱们走。我急着找祥荣频是因为葛长平在医馆闹事,他集结了村里的十来个少年郎和外村的好些人打起来了。小五去镇上了,没在医馆里,我娘让我来请祥荣叔过去镇一镇场子。”
葛彥明听得脸色一变,有些生气地说道,“葛麻子干什么吃的,也不管管他侄子,葛长平不是一向都挺听他的吗?”
“葛长平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根本就不听他的。”
不久,一行人就来到葛七斤家,自有人上前敲门,葛七斤家开门迎客。见到周氏时,傅远志一行人都不约而同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她和傅梓琳实在是太像了。
葛祥荣一进门就替傅远志一行给葛家众人做了简略的介绍,又将他们的来意说了个明白。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得知葛如玺有可能不是葛家的亲生女儿,而是京城傅家的嫡女时,有人激动有人惊讶。
葛如玺除了有点略微惊讶外倒还显得平静,而葛七斤夫妇激动多于惊讶。不对劲,太平静了,傅成谢通对视一眼,这三人的反应让他们意识到消息可能走露了,不过想到知道此事的人不止傅家人,他们就不奇怪了。
“二姑娘,烦请人将脖子上的玉坠取下来,让我们大少爷过目一下。”这称呼问题让人纠结,傅成本欲唤葛二姑娘的,但这位十有**会换回原来的身份,那就是傅府的大小姐了,称呼葛姓不太好。可这事又没定,也不能称呼傅大小姐,只能去掉姓氏做模糊处理。
葛如玺依言将脖子上的玉坠取了下来,傅成恭敬地接过。
傅远志亦从怀中取出一枚玉坠,他将两枚玉坠放在一起,两枚玫红色的碧玺葫芦坠子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魄丽动人的珠宝光泽,很明显能看出来是一对同料的玉坠。
“真好看。”葛如岫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傅远志扫了瞥了她一眼,心想,当然好看了,这种成色的碧玺价值连城,当年由他大伯母陪嫁的一块不规则玉石请名匠做出来的,这种成色的才得一对。大伯母本欲打算留着给将来出生的堂妹们的,不料当年大堂妹是找回来了,脖子上的坠子却不见了。当时估计大伯母觉得孩子能找回来就好,玉坠乃身外之后,也没太在意。谁能料到其中还暗藏伏笔。
全程,谢通目不转睛地盯着。
傅远志点头,肯定地说道,“坠子倒能对得上,是同一块料子。”
这不是废话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好吧?
“剩下的你来处理吧。”傅远志对着谢通说。
傅成点了点头,开始问葛七斤夫妇一些问题,重点还是十五年前的事。比如那天灵瘾寺戒严僧人将香客请下山,他们如何隐藏在寺内的?后来又是如何离开?在寺里时孩子是否离开过他们眼前?离开有多久?
这些问题,葛七斤夫妇二人都答了,都是他们经历过的,回答起来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当年你们将孩子抱回来的时候,就没发现不对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