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女儿充满委屈和倔强的侧脸,胡秀芬心里也并不好过,她深知女儿即便对自己有怨、有恨,那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是她活生生的拆散了他们,亦或者……是他们遭到了命运的捉弄。
原本就不该在一起,如何在一起。
收回目光,胡秀芬没有再看女儿,转头看着窗外繁花似锦的街道,心情无比压抑。
一晃眼,二十七年了,她以为那一晚出现在酒店房间的人不会再出现,然而老天却又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她也曾有过花一样的年纪,却在最好的年纪,喜欢上了最不该喜欢的人。又在那一晚,稀里糊涂的犯了傻。
当她再次醒来,全世界好像都变了,一切恍如隔世。
回到家,景一涵便将自己关在房间内。胡秀芬虽然担心,但也并没有上楼过问。
她知道,即便自己上了楼,女儿心里也并不会好过半分,甚至还会因为再见到自己而心情郁闷。
一整天下来,午饭、晚饭,景一涵都不曾下楼。
胡秀芬站在楼梯口,静静的往着二楼的方向,几次欲上楼却又踌躇不前,最终还是转了回来。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担心女儿身体的胡秀芬终于还是上了楼,刚走到楼梯口,就见女儿的房门开了。
景一涵洗漱完毕,已经换上了外出的衣服。
胡秀芬怔了怔,语气温和:“起来了。”
景一涵看了她一眼,并未有说什么,而是径直越过母亲离开,朝楼下的方向走去。
她能起来胡秀芬这心结自然也就开了,跟着她下楼。
“早饭已经做好了,有你爱吃的八宝粥。”
可能是因为心情很糟的缘故,面对母亲的关心景一涵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情。
下了楼的她并没有向饭厅走,而是径直朝玄关大门的方向走去。
胡秀芬一怔:“一涵?”
景一涵:“我不吃,先去酒店了。”
说着,身影已经消失在大门口。
胡秀芬伫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女儿消失的背影许久。
即便心里有亏欠,但她也只能让这份亏欠在女儿心中生根发芽、越来越深。
……
中心医院。
“叩叩。”
院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两声,然而办公桌前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护士长愣了下,不确定的又喊了一声:“院长?”
平时可没见院长有过出神的时候,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拿报告进来的时候也是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时,赫连臻才缓缓抬起头,平静的目光看向了那护士长:“进来。”
护士长将手里病人的一些资料交到他桌上:“这是一会儿要动手术的那个病人的资料。”
赫连臻瞥着那叠资料,暗眸深锁。
护士见他没什么吩咐,便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他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憔悴。
护士长一怔,转头看着他:“院长还有什么吩咐?”
“把汪主任喊过来,一会儿的手术由他来做。”
闻言,那护士长愣住了:“可是,这次的手术风险有点太高,不是您说让您亲自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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