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恐惧地看着眼前穿着华丽的皇后,手脚一片冰凉。。
“怎么……你不愿意么?”皇后静静地问道。
苏莞低着头,不说话,其他书友正在看:。
“本宫既然告诉你,你愿意做最好,不愿意做……”皇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就会无声无息地消失。”
苏莞噗通跪在地上,颤抖地说道:“小的……小的不愿意做。”
皇后眉头一立,声音提高了几分,道:“你说什么?你可知道,你说这件事,代表什么?!”
“皇后娘娘……小的不能,不能这么做。”
皇后的手紧紧握住椅子的手柄,阴着脸色盯着苏莞。
“本宫知道这种事比较难做,不过舒贵妃很信任你。本宫给你七天的时间考虑。你要是不愿意做,不仅你会死,你的亲人,也难逃厄运!”
“皇后娘娘……”苏莞哀求地看着她。
“好了。你既然是百里府的人,也是本宫的人。做这种事情也是你分内的。你下去吧。”皇后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叫她下去了。
苏莞恍恍惚惚地出来后,感觉自己的走路都好似踩到棉花一般,酥软无力。午后的太阳毒烈地照在她的面门,她眼前一片晕眩。
回到清雅居,苏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似死人一般。扈叔过来,看到苏莞这幅样子,知道她心中有事。
“主子,今日,还去百里府吗?”扈叔问道。
苏莞这才有些反应,疲惫地坐起来,拿着药箱,在扈叔的搀扶下,坐着马车,来到百里府。
“公子,我来了。”苏莞虚弱地走过来。看到正在喝汤药的百里萧。百里萧看到她来,温暖地笑了。苏莞突然心中一酸,就要流泪。她狠狠吸了几口气,硬是没让泪流下来。
“公子的病怎么样了?”苏莞笑了笑,来到百里萧旁边,把了脉象。心中更加沉重了。
百里萧的病不可以再拖了,三天之内如果无法得到治疗。。再往后,即使治疗。也没有希望了。
想起以前的老伯,手把手那样温和亲切地教会她,如果没有医术,她无法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老伯,不仅是她的老师,也是她的亲人。
苏莞痛苦地闭上眼睛,内心做了一个决定。
百里萧看着苏莞苍白虚弱的样子,想起前些时辰风霖告诉他的事情,眼神暗了暗。
第二天,苏莞照例来到康宁宫。
“启儿。你醒了,来,看看母后。”舒贵妃慈祥地看着躺在病榻上的,伸手扶起三皇子。
“贵妃娘娘。”苏莞来到屋中,看到舒贵妃。舒贵妃回头。看到苏莞,面带欣喜,感激地说道:“你来了。真的太谢谢你了。你救了本宫的孩子,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本宫都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心。”
苏莞心一滞,低着头,不敢再看舒贵妃,只是轻轻地低着身子。来到三皇子的身边,把了脉象,看了看皮肤上的水泡。
病情已经开始有痊愈的趋势。
“怎么样了?”舒贵妃关心地问道。
“……这个……”苏莞嗫嚅道。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好多了。”舒贵妃看苏莞踌躇,一阵焦急。
“是的……已经好多了,其他书友正在看:。”苏莞没办法,应道。
“是吗?真是太好了。”舒贵妃长长呼了一口气,愉悦地说道。
等看完三皇子的病后,苏莞出来,一阵迷茫。她一抬头,看到远处匆匆路过的孔道远。
“孔太医,请留步。”苏莞跑过去,叫住孔太医。
孔道远看到苏莞叫住她,点点头,跟她来到隐秘处。
“孔太医,我愿意付出我的代价。请你今晚来到百里府处。”苏莞低声说道。
孔太医笑着点点头,两人对视了一下,分头离去。
晚间,苏莞在百里府门口等待。终于看到一个人影过来了。。
“您来了。跟我过来吧。”苏莞带着孔太医,来到百里萧的寝室。
“公子,你歇下了吗?”苏莞在门口问道。风霖出来了,看到后面的男人,似乎早有预料,点了点头,打开门,让苏莞和孔道远进去了。
“公子,这是我请来的一个大夫。”苏莞说道,让孔道远进来。百里萧似乎精神不太好,微微抬起眼皮,便又睡下去了。
孔道远来到百里萧床边,伸手,把了脉象,又仔细问了百里萧是如何中毒的,听完后,他闭着眼睛想了想。
“孔太医,怎么样?有没有治好的希望?”苏莞焦急地问道。
孔太医顿了顿,道:“这个毒,我有信心解。”
“是吗?真是太好了!”苏莞高兴地说道。
“不过……”孔道远犹豫道。苏莞心中一紧。
“毒素已经侵蚀了脾脏。即使治好了,命也活不过四十。中间万一再惹上个风寒,活着其他病症,寿命会更加短。”孔道远道。
苏莞心底一片冰凉。再怎么治疗,也活不过四十。
“我会负责治疗的。这个毒虽然配起来非常难,但是,只要了解暗教的毒药,就会明白。虽然毒素恶劣,但是解毒却非常容易。”
“三天病情就可以完全好了。”孔道远自信地说道。
“三天吗?这么?”苏莞一愣,不解地问道。
“是啊,我曾经在暗教待过一段时间,所以很了解。你三天后,把塔娘针法传授给我,就好了。”孔道远狡猾地说道。
“是,我知道了。”苏莞低声答应。
“你可知道塔娘针法,为什么叫塔娘针法么?”孔道远突然问她。
“不知道。”苏莞诚实地说道。
“塔娘,是我们的老师鬼医的结发妻子。当初我们老师不会医术,后来娶了塔娘,塔娘有高超的医术,就这样,老师也会了。后来塔娘遭人毒害,死在老师的怀里。老师痛哭流涕,从此苦学医术。创造了可以治百病的塔娘针法,用自己先妻的名字命名,为了纪念。”
苏莞听着,没想到塔娘针法,有这么一个来历。
“我这辈子想得到塔娘针法。可是老师说我心术不正,不能学习。如今,我终于可以得愿。你。可要记清楚。万一你不传授,百里公子的病可以轻易被我弄掉!”
“是……”苏莞屈服道,。孔道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甩袖子,离开。
第二天,苏莞早早来到百里萧的府中。
“公子,你是不是感觉好多了。”苏莞看着百里萧的脸色果然是好多了,喜悦地问道。
“苏莞,你是不是要把塔娘针法给他,他才过来治疗的?是不是!”百里萧厉声问道。
苏莞低着头,不回答。
“果然……果然是啊。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做!”百里萧怒骂道。
苏莞心中委屈,抬起头,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可是,公子,你的病再不治,你会死的。”
百里萧心中一怒,甩开她的手。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把我治好了,我又如何能自在地活着!你怎么可以这样背叛你的老师!你怎么可以!”
苏莞感到心中好似有一股乱力,不停地击撞身体各处,她颤抖着手,流着泪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怎么可以?为了你,我牺牲了这么多。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不需要!我宁愿这样死了,我也不受这种你所谓的恩惠。塔娘针法是你老师这辈子的绝技,你怎么可以因为我,而去背叛你的老师,把这套针法,传给这样一个,你不知道底细,甚至奸恶的人。你到底在做什么事!你到底心中再想什么?”
“我这是为了你啊,公子。公子,我不想你死去。我要让你活着。”苏莞哭着说道。
“难道,今后我得了不治之症,为了治疗,你也会这样跟魔鬼交易。甚至,让你杀人也在所不惜么?!”百里萧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莞。
苏莞冰凉地看着百里萧,她没像到百里萧会这样说她。她感觉她的世界,在他每说一句话,便破碎一地,再也拼不会来。
“公子,你……”她的泪也流不出来,只是一种绝望,空洞的眼神看着他。
“之前那个可以在军中为士兵治病,可以为了疫病留在灾区,可以为了救百姓去救敌国的王爷,可以不顾压力,勇于提出这些看法的女子,她到哪里去了?那个有坚持,有梦想的女子,到哪里去了?是什么在迷惑你?是什么在改变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幅模样?”
苏莞跌坐在地上,低着头,不再看百里萧。
“公子,我的手上早已沾满鲜血,我的身上也布满了疤痕,我的心也碎了一地。这样的我,公子很失望吧。可是,公子,你出身贵族,又如何能了解我的痛苦和无奈。困难的时候,你有家人,灾难来的时候,你有地位保命。可是我呢,在我受到折磨的时候,我找不到人安慰我,帮助我。在我受到欺辱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理所当然。公子,我是变了,我如何能不变。因为,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公子,我说的这些,你又明白多少?!”
百里萧静静地看着苏莞,忽然说道:“苏莞,你还记得多少个月前,我们曾经去红岩寺,与方丈说的那段话么?”
苏莞抬头,静静地看着百里萧。
“若爱能大于施主心中的恶。若不敞开心怀,便看不到外面广阔的世界。苏莞,每个人出生都不一样,每个人遭受的苦难也都不一样,可是,心和梦想是自己选择的结果。你懦弱了,你退缩了,你屈服于恶,你为了达到目的而丢失了自己原本坚守的原则。你所遭受的苦难,都不是你为自己行为找的借口。我曾经欣赏过你,喜爱过你……”
“可是,苏莞,这样的你,又如何让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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