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蔷柳双腿开始发麻,感觉自己站不住了,不能慌不能慌!他没有办法验证自己是不是处,也绝无可能让人亲自来验证!只要她的守宫砂能瞒得住他,就不会有事。
林潼缓缓转过脸来,一张没有情绪的脸,邪魅如斯的双眸,仿佛暗夜里面蛰伏的野兽,随时能将人咬个四分五裂!
宫蔷柳咽了咽口水:“大人,他胡说的,他在陷害我,我根本就不认识那蓝家三少。”
林潼朝着宫蔷柳缓缓逼近,步步惊心,宫蔷柳站在原地,白狐狸在她身后贴着她的腿,她才微微感觉到一些力量。
感觉到他身影笼罩住了自己,她觉得自己越发冷了,她不敢多说,生怕露出马脚。手腕一痛,却是被他给扯了过去!
宫蔷柳吃痛地皱眉。
“守宫砂可在?”林潼目光逼人,几乎将她给凌迟了般。
宫蔷柳感觉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那种危险信息,她点了点头:“当然!大人要我守住守宫砂,我不敢不守!”
林潼掳开了她袖子,只见那一点胭脂红在淡然的月色下,朦朦胧胧,他嘴角轻勾:“你倒是长记性了,很好,本座最讨厌不干净的东西了,你也一样!”
“妾身知道!”宫蔷柳有点知道他的个性了,他是那种自己得不到,也不准别人得到的人。
甩开了她的手腕,林潼说道:“薄少那边那个人还活着,就前去听听他到底怎么说。
宫蔷柳看着他走出,她小心地退回到了那黑衣人身边,蹲下身探入他怀中,将血色玉佩取走,然后快速地跑去跟上了林潼。白狐狸也飞快地跟在宫蔷柳的身边……
宫蔷柳不知道这个黑衣人为何要约自己出来,他根本就不可能是三少的人,否则不会在最后关头说出那种要置于她死地的话。
可是居然有了第三者知道了她跟三少的关系!而这个人,会不会就是下合欢散的人?
这么说她还得去通知一下三少,否则最后这件事情抖出来,她跟三少都没有好果子吃!
真烦人,她本不想跟三少有任何纠葛,可是现在这样看来,她还必须跟他连成一线!
林潼走得很快,宫蔷柳跟得有些费劲,腿长就是了不起啊。
等到了绝情阁,侍卫们高举着火把,将绝情阁映得明亮,火把的红光将薄少的脸衬得有几分暖意,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那里,把玩着手中的长箫。
而那个黑衣人,被绑在地上,动惮不得。
“你从不给我失手。”林潼朝着他们走过去,对薄少却是大为赞赏。
宫蔷柳跟到了他们的身边。
林潼踢了踢地上人,他蹲下身来,扯开了他的鬼面面具,只见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皱眉看着他们,他看到林潼呸声:“阉狗。”
“阉狗?”林潼面色难看得很,那人唾沫子都飞到了他脸上去了,小祥子狠狠踹了那人一脚:“不知死活的东西。”他赶忙蹲下身来给林潼擦脸。
“你是何人派来的?”林潼的手指抚过祖母绿扳指,绵冷的声音问道。
“蓝家三少!”那人一口咬定了蓝家三少,就是不松口。
林潼伸出右手,紧接着苏摩将一把短刃给递了上去,林潼划开了那人的衣袍,只见他胸膛之上有个印记,是一个鹰嘴。
“明明是锦衣卫的人,却说自己是蓝家三少派来的?”林潼轻嗤了声:“当本座是傻子么?”
“哈哈……蓝家三少已经入了我锦衣卫了,阉人狗,你等着受死!”那人眼睛瞪得老大,即便这样被绑着,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林潼点了点头,冷魅的笑意,染上了眼睛:“小蔷丫头,没见过本座在人脸上刻字吧?”
站在他身后的宫蔷柳顿觉自己双腿一麻,她结结巴巴地说:“大、大人……”
“好好看着,以后让你来刻。”他看向那人,短刃在他的脸上一刀一刀地划过,每一刀,就见骨头。
宫蔷柳的手都抖了起来,太残酷太血腥了。
那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哀嚎,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人的脸上就血迹渗透出来,布满了整张脸。
再看这个黑衣人,脸上被刻了一个“狗”字。
那人痛苦地翻滚着,却硬朗的很:“阉狗你不得好死!”
宫蔷柳吸了一口冷气,在活人脸上刻字,九千岁真是好雅兴,好残酷,好不择手段。
“本座这刻字的本事是越发好了,小蔷丫头,是不是啊?”他绵长魅惑的声音,在夜色里面,残酷阴冷,血腥骇人。
“……是……是!”宫蔷柳低头看着白狐狸,她不忍心去看那人的样子。
那黑衣人脸上血肉模糊,疼,疼得厉害,血肉都被剜去了一样,早闻阉人狗手段残忍,却没想到自己落在了他的手上被他这般折磨,还不如一刀杀了他呢。
“套上麻袋,送到锦衣卫指挥使计都那里去!”林潼站起身,绝尘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却是朝着绝情阁而去的。
薄少挥了挥手,淡漠地说:“送走吧。”仿佛看多了这种酷刑,一点都不觉得口味重。
宫蔷柳跟上了林潼的脚步,她替他更衣,拿住他脱下来的衣服,她说:“大人,妾身伺候你洗漱么?”
“嗯。”
薄少敲了敲门,等林潼说了进来,他才走进来,他站在厅中,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跟锦衣卫斗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他们这次失策了。”
“就这几个小喽啰,锦衣卫也好意思拿得出手?”他手痒,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能过三十招的高手了。跟那计都有过一些交手,不过十几招,难分胜负,他倒是很期待着与他再一次的交手呢,不过他也太看得起他了?居然派这些不成器的东西来,他还以为今天晚上有肥鱼可以宰呢!
薄少说道:“计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你有没想过,这府中可能有锦衣卫的奸细?”
“有奸细才好玩呢,最好锦衣卫多派几个奸细过来,本座的也人皮座椅该换换新了。”林潼抿唇一笑:“时辰也不早了,你今日就在府中住下罢。”
“嗯。”薄少掀了衣袍,跨出门槛,顺手带上了门。
宫蔷柳递了绸巾给他,见他挑了挑眉,她这才小心翼翼地给他卸妆,没有卸妆水就是麻烦,虽说这古代的化妆品都说是纯生物制剂(如花瓣的汁液),都是水溶性的,但是卸卸也要一些时间了。
“大人,妾身觉得你素颜更是好看,每天脸上涂这么多胭脂水粉,不难受吗?”宫蔷柳确实是喜欢他卸妆后的样子,可是他每逢出现在人前,都是那么惊艳绝世。
他微微倾了一下嘴角,这大梁国,只有几人见过他真正的容貌,她到底是他的枕边人,在她的面前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掩饰,他看着她:“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你喜欢本座什么样,本座就得什么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