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念一皱眉,“什么故事,没兴趣。”
“哎呦,我讲故事的水准可是一流,听好了啊,”褚桐竖起食指,示意他们注意力集中过来,“有一只姓王的八条腿螃蟹,和一只小虾子被丢进锅里面煮,水越来越烫,最后虾就受不了,她使劲往外爬啊爬,那只螃蟹就跟她说,想红就得忍!哈哈哈——”
身边四人没一个笑的,简迟淮可不陪她们在这丢脸,“走不走?”说完这话,他就率先转身。褚桐切了声,“一点幽默细胞没有。”
她扭头跟上,郑念心情不爽地拉过殷少呈,两人从江意唯的身侧经过,郑念想起刚才的笑话,“虾煮熟了是会变红,可跟王八有什么关系?”
“什么王八?”殷少呈随口问道。
“不是虾和王八一起煮吗?”郑念再一想,越发觉得褚桐这人奇怪的很,“不对,她说的好像是螃蟹?”
殷少呈顿住脚步,颊侧肌肉绷紧,眼里没了方才的温和,他狠狠剜眼郑念,“蠢货,她说你是只经不起大风浪的小虾米!”
那另一声骂的是谁,就不用他自己解释了吧?
回到简迟淮的车上,褚桐伸手去找安全带,小脸低垂,找的可认真了。简迟淮落下车窗,话里带笑,“你骂他们一个是王八一个是虾米,可我怎么记得,你说你才给郑念做完采访呢?”
褚桐动作奇快地抬起头,脸上的神色,一时间难以用言词去形容,她伸手指指自己,“我,我真说了?”
“装什么醉,我不吃这套。”
“妈呀,”褚桐几乎瘫软在副驾驶座内,双手赶紧拍拍自己的脸,“我在找死吧,我干嘛为了江意唯去得罪那两个啊,刚才我是不是喝迷幻药了啊?太冲动了,太冲动了。”
简迟淮越发觉得好笑,他这老婆可真是逗,“方才满脸正直,要么你就装下去,这样,我还觉得你有些可取之处。”
褚桐笑出声来,她本来就没后悔,殷少呈把她关精神病院的事她一直记着,骂他声怎么了?她转过身,笑意逐渐溢满眼眶内,“要不,我就装一个?”
简迟淮没来由得就是想笑,他发动引擎欲要离开。
褚桐看向不远处,江意唯跌跌撞撞从酒店里头出来,迷了路似的,褚桐伸手抚了把头发,“你不是跟她一起来的吗?要不要等等她?”
“不管她,自己有手有脚,总能回去。”简迟淮车子开出去,褚桐轻呼口气,故作轻松,“你也舍得?”
男人手落在方向盘上,朝她看眼,“我有什么不舍得的?”
褚桐心头砰砰乱跳,要在平时,这个话题到这,也就戛然而止了,可今天不一样,她还就是准备装醉到底,褚桐凑过去,视线毫不避闪落到他的侧脸,“她可是江意唯啊,你不心疼啊?”
简迟淮伸手将她的脸推回去,“目前为止,能让我心疼的女人,应该只有俪缇,”他顿了顿,一个转弯,褚桐听得心跟着悬在那,直到他的后半句话毫无预警落进她心里,“可能,将来还会增加一个人。”
“是谁?”褚桐立马发问。
“总之,不是江意唯。”
她嘴角已经藏不住笑,“简迟淮,我一直觉得你对江意唯,很特别,很特别。”
“有什么特别的?”简迟淮好似自己没发觉,“俪缇要的,我尽量给她,别说是我,我爸也这样,当初江意唯蹿红的时候,几个赞助还是我爸磨不过俪缇,亲自批的。”
“简迟淮,俪缇是你亲妹妹吗?”
简迟淮奇怪地看她眼,“你脑子里这会在想什么?”
褚桐不由失笑,伸手覆住自己的脸,她承认是她自己想歪了,简迟淮也不恼,见她这样,以为是难受,“要不要给你拿瓶冰水?”
褚桐人再度挨过去,“你家里,到底多有钱?能给剧赞助的,一般可不是小钱。”
“我爸也有意让我过去做生意,但我没兴趣,你只要记得,你老公一年那点工资也足够养你就成。”
褚桐都想狠狠掐一把自己,她怎么觉得今天的简迟淮,嘴巴那么甜呢?
翌日,高尔夫球场。
褚桐百无聊赖坐在躺椅内,透过冰蓝色墨镜片看着简迟淮挥杆的潇洒模样,这个男人,真是什么都会,美其名曰陶冶情操的爱好,可要不是手里有点钱,谁会来玩这个?
褚桐推推鼻梁上的墨镜,简迟淮回身朝她招手,“过来,我教你。”
“我肯定学不会。”
“难得见你这么有自知之明。”
褚桐都想对他翻白眼,简迟淮上前步,朝她伸出只手,褚桐是最禁受不住男se诱惑的,她将手放到简迟淮掌心内,被他拖了起来。
握杆,摆姿势,简迟淮从身后拥住她,两人亲密紧贴,几乎毫无缝隙,她两腿僵硬,简迟淮见状,朝她脚踝处踢下,“放松,分开。”
“我紧张。”
“紧张什么,练个球而已。”
简迟淮示意她挥杆,褚桐深吸口气,顺着他手里力道打出去,很明显,连球都没碰到。几次三番,不是没打到球,就是球滚在了脚边,褚桐本来就不爱这些玩意,“不行,真学不来。”
“坐回去看着。”
“你渴了吧,我去买水。”
简迟淮松开抱她的手臂,“这儿有茶水。”
“我买咖啡给你喝,等我啊。”褚桐说完,整了整头顶的帽子,快速离开,让她继续留在这,非把她憋死不可。
她来到休息区,点好两杯咖啡,付完钱刚走出去几步,迎面看到有个熟悉的面孔。褚桐不由顿足,见到李聪,她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她下意识握紧手里的杯子,“李先生,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