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为爱痴狂
“晓筠，你别伤心，你哥哥也是身不由己。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嫁给那个人公孙羽，我暗中出手，帮你把那个公孙羽废掉。你哥总不会叫你嫁给一个死人吧！”闵江春温柔的看着南宫晓筠，缓缓说道。
此言一出，躲在上坡的齐恩慕容二人均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闵江春居然关心南宫晓筠至此。一个世家的公子，他说杀就杀，那语气就好像在南宫晓筠，这个玩具不好玩，我给你丢掉，在卖一个新的吧！
南宫晓筠闻言也是大惊失色，不可思议的看着闵江春：“你疯了？公孙羽虽然性格可恶，到底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你这么随随便便就杀了，绝情谷主知道，我们作何解释？”
“那又如何？难道你原意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吗？”闵江春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反而冷静的反问南宫晓筠。南宫晓筠呆了呆，默然无语。闵江春还以为自己的话说动了她，继续说道：“等我废掉公孙羽，我就带你离开天剑山庄，等这段风头过去，如果你想念你哥哥，我在带你回来。”
南宫晓筠闻言却摇摇头，道：“此计不妥，绝情谷虽然避世不出，但谷主公孙仇武功盖世，不在大哥之下，如果知道我们害他的儿子，我们是可以一走了之，可大哥却要面临绝情谷疯狂对方报复。从小到大，哥哥一直都疼我爱我。家族的重任压在他一人身上。我毕竟南宫家的人，就算不能帮哥哥什么忙，也绝不能背叛哥哥，成为南宫家的罪人。”南宫晓筠哀伤的看向远方天际的残阳，语气却异常坚决。闵江春愣愣的看着身前非美丽少女，心中一片冰凉。两人就这样坐了半响，似乎各怀心事，一句话都不说。直到南宫晓筠突然打破这一沉默，说道：“闵哥哥，我知道，从小你对我最好，甚至比亲哥哥还要疼我。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看。明日，就是大哥给我的最后期限，就连我也不知道明天的结果怎么样。或许我会以死相逼，但我死则死矣，可我的心中还有一个心愿没有完成，闵哥哥，你愿意答应我一件事吗？”
闵江春急道：“你在说什么傻话，我绝不会让你做傻事的。就是在难，我也会请求庄主，解除你和公孙那小子的婚约。”南宫晓筠摇头道：“没用的，这件事，我大哥也是没有办法。如果当初风雪崖可以·····唉，罢了！”南宫晓筠目光迷离的看了一眼远方，苦笑摇头。她用手捂住闵江春的嘴，柔声道：“我知道闵哥哥疼我，你放心，在这个心愿没有完成之前，我是不会死的。闵哥哥，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求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齐恩见她说的竟然如此郑重，也不由起了好奇心，猜测南宫晓筠到底是有什么心愿要闵江春去办。只见闵江春沉痛点头，南宫晓筠说道：“我这一生，自问光明，可有一个人，却亏欠他太多。因为我的原因，他现在生死不明。我心中十分挂念。闵哥哥，你代我在江湖上四处寻访一下他的下落，并把这个交给他。就算我南宫晓筠今生只能对不住他了，只望来生，衔环结草，报答他的情义。”南宫晓筠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来交给闵江春。
齐恩正要探头看一下到底是什么宝贝，闵江春却似乎有所发觉，喝问道：“什么人在那里？”
话音一落，便见身前青影一闪，一柄长剑划破长空飞刺而来齐恩大吃一惊，连忙提气纵身跃起，踩着闵江春的剑尖避开这一剑闵江春暗赞来人身法了得，但剑底下可丝毫不弱，长剑一挥，划出三道剑影，笼罩齐恩全身。齐恩反对后抽出宝剑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剑似乎长了眼睛，把闵江春的剑招全部挡下。闵江春讶异的看了齐恩一眼，嘿了一声‘好剑法’剑光暴涨，划出一道长虹，直刺齐恩胸口。齐恩轻啸一声，剑走阴阳，在空中一连划出七八个剑圈，环环相套，挡住且闵江春惊天迅猛的一剑。闵江春长剑宛如长虹贯日，一连破去齐恩七个圈子，终于被最后一个剑圈套牢，阴阳二劲绞动，架住这一剑，齐恩借这一剑的后劲身体向后飘飞出去，在他身后三丈远的地方抱拳道：“三庄主，我们只是偶然路过，不巧却听见你和三小姐的对话，并无恶意，还请勿怪。”
闵江春惊讶的看着齐恩：“想不到，那日在席上见到的弱不禁风的少年，居然是个高手。闵某倒是走眼了，不知阁下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齐恩道：“在下并无门派，只是一个走方的郎中，治病还可以，武功什么的，实在不足夸耀。”闵江春冷笑道：“能在闵某的身边偷听那么久，就想这么轻易离去，哪有那么容易。你要不亮几手绝活，我心里实在过不去。”
齐恩一张脸顿时垮下来了，苦笑道：“我是最不原意和人动刀动枪的了。三庄主何必和我一个小人物一般见识。不如我们一起坐下来好好聊聊？”
闵江春不耐烦的说道：“打个架这么啰嗦。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和你聊天。还是在剑上说话吧！”言罢，也不见他有何动作，整个身体化为一道残影，他的剑已经出鞘，抵到齐恩的咽喉。
“好快的一剑。”齐恩心中暗惊，这一剑没有一丝花俏，狠辣迅猛。齐恩尚未反应过来，剑尖已经距离自己的咽喉不足一尺。连忙施展大鹏逍遥决扶摇而起，避开这一剑。
谁知闵江春长剑一出，宛如灵蛇出洞，腾挪变化随心所欲，剑尖乱颤，一瞬间刺出十几个剑花，齐恩一连变换了八次方向，闵江春的剑尖却似附骨之蛆，始终不离齐恩的咽喉一尺距离。
齐恩心中大骇，这剑好快，就是霹雳闪电也无非如此，剑气迫人，隐隐有杀伐血腥之气，在这剑下想来不知有多少冤魂授首。所以这使剑之人也如鬼魅，来往倏忽，好像在空中飞舞。齐恩虽以轻功称雄，但剑法并不以快为主，而是刚猛轻灵兼而有之。但这闵江春的剑法却似乎专门以快取胜。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比起公孙羽的铁掌功，此人剑法之高，要比他高出数筹，怪不得敢扬言杀死公孙羽。齐恩一时被他压着打的喘不过气来，四面八方似乎都是闵江春的影子，齐恩疲于奔逃，竟然丝毫没有反击之力。
“齐公子，小心你的右肋。”慕容亿诗突然发声叫道。齐恩一愣，发现对方的剑竟然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刺到自己的右肋。连忙回剑招架，用剑锋挡开闵江春的剑尖。闵江春剑尖乱颤，一瞬间刺出十几剑，急点齐恩的周身穴位。
齐恩在脑中幻想出十几种破解的办法，可内功不够，根本无法完成这些动作。眼见闵江春的剑尖就要在自己身上刺一个透明窟窿，慕容忆诗在次发声道：“齐公子，走离位，破云式，直上九霄。”
齐恩闻言心神大震，这直上九霄乃是自己的成名绝技，天龙十七式最后的破云四式第一招。慕容忆诗居然随口说出指点自己，显然深信自己会这一招剑术，莫非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但他现在可没有闲工夫想这些，连忙依言使出直上九霄。这一式剑法攻敌必救，出手十分猛烈，不管闵江春有多少剑刺来，长剑攻出，大有一往无前之势。
闵江春冷笑一生：“凭功力吗？闵某莫非虎会怕你不成。”只见他剑锋一偏，剑影归一，携裹万钧之势迎上齐恩的直上九霄。
齐恩心中一惊，这招直上九宵虽然攻击猛烈，但是只为围魏救赵。如果对方不惜代价和自己硬拼，放在以前当然不怕，可现在他功力大减，万万不是闵江春这位成名已久的高手的对手。就在这时，慕容忆诗的声音适时想起：“无妄位，震月飞星。”
齐恩轻啸一声，扶摇而起，身体一偏，长剑刺向闵江春的咽喉。这一招攻击更加凶猛，好似一条恶龙，要上击星空，翻山赶月，凌烈无匹。闵江春大吃一惊，身体却来不及做出反应，连忙回剑防受，生生挡了齐恩凌烈的一剑，闷哼一声倒飞出去。
“闵哥哥~”南宫晓筠吃了一惊，连忙飞身而起接住闵江春的身体，替他化解身上的余劲。足尖轻点，落回原地。
“晓筠，你这个护花使者不错啊！两句话说不好就直接开始打架了。”慕容忆诗见南宫晓筠正要发怒，连忙抢先一步抱怨道。南宫晓筠气的尖声叫道：“慕容姐姐，你们躲在一边偷听也就算了，干嘛要打伤我家闵哥哥？”
齐恩无奈道：“你这位闵哥哥的武功不弱，要不是慕容姑娘出言指点，我现在身上估计都要几个窟窿了。”这话倒是不错。闵江春这一仗输的实在窝囊。一来他错误估计对手实力，齐恩内功虽然尚浅薄，但剑术却是当世大家比肩。二是他错判对手，原来他眼中的对手只有齐恩一人，却没想到慕容忆诗才是正正的大敌。三来，他对自己的对手没有一点了解，可论经验，齐恩号称剑仙，可是一点不比他闵江春实战经验少，论对招式的了解，慕容家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藏书之丰当世只有少林的藏金阁和白家的九皋楼可相娉美，而慕容忆诗更加是慕容家难得的奇才，对山庄藏书烂熟于胸，闵江春的剑招在慕容忆诗眼里几乎毫无神妙可言。所以在他一出手，几乎就注定是这样的结果。
闵江春气的肺都要炸了，齐恩内功并不深厚，且他也并无伤人之意，所以他受伤并不严重，只是一些皮外伤。可是这样窝囊的失败却叫他深以为耻。只见在次跳起来叫道：“好小子，剑法不错啊！这会你们两个一起上吧！要是我在输半招，闵某就此断剑认输。”
慕容忆诗淡淡道：“闵庄主不必生气，你剑法高强，但是尚且不太精细。夺命十三剑剑法奇快，可惜庄主内功不够，做不到那么快的身法运转灵活，所以以步法代替身法，得确了得。只是如此一来不免留下破绽。方才亿诗不过看出庄主的这以破绽，诱导你和齐公子对拼内功，在以身法取胜。尽管如此，刚才不过庄主轻敌大意，如果再来一场，我们甘愿认输。”
闵江春闻言楞了一下，惊奇叹道：“你就是慕容家的那位二小姐？怪不得能看穿我的剑法破绽。这一场不比也罢！不过，你们偷偷摸摸躲在后面干什么？”
慕容忆诗笑道：“这个，我们本来要出来逛逛，无意中看见你们在这里。一时好奇，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是三庄主和晓筠在一起。实在不好意思，偷听了你们的谈话。”
南宫晓筠哼道：“慕容姐姐我是放心的，不过这个人···”他看向齐恩，恶狠狠的说道：“要是你敢说出去，我一定一剑杀了你。”
齐恩吓了一跳，忙道不敢。闵江春见有外人在，寻了个借口，就告辞离开了。南宫晓筠痴痴的望着他的背影，似乎心中十分难受。幽幽一叹，转身寻了个石头坐下，默默不语。
慕容忆诗见状，挨着南宫晓筠身边坐下，笑道：“这个闵江春三庄主是喜欢你吧！”南宫晓筠闻言，一张美丽俏丽的脸蛋羞通红，但很快便恢复如常，摇摇头道：“我一直将他当成大哥哥看待的。”
慕容忆诗嘻嘻笑道：“刚才见他惶急的样子，连绝情谷的少谷主都敢扬言废掉。想来对你用情至深。”南宫晓筠只是摇头，对慕容忆诗的话却并不作答。慕容忆诗不动声色问道：“妹子，你心中可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南宫晓筠一惊，看了慕容忆诗一眼，缓缓点头道：“是····不过，大哥是绝对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就是同意了，他也····唉，说这些干什么，不过是我自苦。”说着，南宫晓筠苦笑一声，目光竟有迷离之色。齐恩慕容二人均是万分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居然会让堂堂南宫世家的三小姐这般痴迷。
半响，南宫晓筠方才说道：“亿诗姐姐，今日我和闵哥哥相见之事，你千万不要吐露出去。晓筠一定铭感你的大德。”慕容忆诗点头道：“妹子你说哪里话。你我情同姐妹，我又怎么会出卖你呢！”齐恩见南宫晓筠有向自己望来，忙道：“今日之事，我若吐露半句，叫我天打雷劈就是。”
南宫晓筠这才放下心来，叹里口气，目光复杂的看了两人一眼，道：“亿诗姐姐，生在我们这种家庭的人，倾城倾国的容貌，也不过是政治婚姻的砝码，半分强求不得。如果你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一定好好珍惜。“她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齐恩，其中含义不言而喻。慕容忆诗不由哑然失笑：”我们并不是你想那样···“南宫晓筠摆摆手，道：”亿诗姐姐不必解释。缘分到了，一切都会清楚明白。明日之后，我的命运如何，就是我也不知道。亿诗姐姐，希望你能比我幸福。“南宫晓筠言罢，便起身走了。留下齐恩慕容二人面面相觑。
经过这么一个小风波，二人也并没有什么心思了，眼见天色渐晚，齐恩便护送慕容返回东苑。慕容忆诗突然道：“明日，就是晓筠最后期限。齐公子不妨和我猜猜，晓筠会做何抉择。”
齐恩闻言一愣，不由想起在蒙古之时，也是一般情形。娜日被逼嫁给伯颜，可娜日心中却偏偏深爱自己。最后还是木华黎出面力挺自己，才终于让窝阔台汗高看一眼，放弃门户之间，给自己一个公平较量的机会。费尽胸中所学，终于打败伯颜，顺利迎娶娜日公主。今时今日，自己以旁观者的角度看来，当时如果不是有木华黎，自己就是本事在高十倍，也休想成为窝阔台的驸马爷。由此及彼，那南宫晓筠想来也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里，他不由摇摇头道：“我看，明日之事，南宫小姐恐怕难逃命运魔掌。”
慕容忆诗也是心下黯然，叹道：“唉，问世间情爱到底为何物，忍教多少痴男怨女为情所苦。如果你是晓筠，你又会怎么办？”
齐恩想到，当时如果没有木华黎，自己恐怕已经被窝阔台乱棍打出去了。可即便如此，齐恩相信娜日也决不屈服。娜日虽是女子，但性格坚强，犹胜须眉男子无数。她为爱痴狂，重情轻死，实在是个世间少有的奇女子。要是换了自己，也绝不会就此认输。他心中顿时生出豪情万丈：“如果嫁给自己不爱的人，齐某宁愿终生不娶。如果换做是我，宁愿斗争到底，绝不向命运低头。”慕容忆诗含笑赞道：“亿诗果然没有看出公子。今日一席话，远比看十块天剑山庄非的石碑还有有意义。”一双美目一瞬不顺的看着齐恩，满是欣赏与欢喜。
齐恩尴尬的笑笑，道：“姑娘抬举我了。哦，东苑到了。”二人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东苑慕容忆诗居住的香山雅居。齐恩正要拱手作别，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啊哈！可被我逮着了。亿诗姐，你还说不是约会情郎了？”
齐恩一惊，回头看去，却见一个身穿绿衣的美貌少女从草丛中钻出来，却是那日在东苑见过的那个性格率直叫做如意的女子。齐恩不知为什么，一见这个少女，就一阵头大。慕容忆诗无奈道：“我们只是随便散散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吓我一跳。还不快回去。”
如意嘻嘻笑道：“亿诗姐，你们真的不是在约会？既然你不喜欢他，不如让给我怎么样？”二人闻言不由目瞪口呆，慕容忆诗干咳一声，佯怒道：“你在说什么傻话。要是被你父亲知道，仔细你的皮。”如意笑道：“还说没事。那天你见人家第一面就拉着人家丢下我们众姐妹跑了。南宫庄主约你们赴宴也是两人一起去，之后更是偷偷跑人家房子里私会，刚才我小小试探，你就开始吃醋，就是瞎子都看出来你们有鬼了。”说着还暧昧的看着一旁的齐恩。
慕容忆诗气急，叫道：“你这个促狭鬼小蹄子，看我不撕了你懂嘴，看你还胡说八道。”说着便上前和如意厮打在一起。如意被她硌着腋下，哈哈大笑起来，连忙告饶道：“好姐姐，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慕容忆诗见她讨饶，便放开她，如意一边笑一边说道：“姐姐，齐公子还在左近，你这么凶巴巴的，小心吓坏了人家。”慕容亿诗柳眉倒竖，气道：“才放了你，还敢取笑。死丫头，看我还饶不饶你。”说着作势欲扑。如意惊叫一声，笑着跑开了。
慕容忆诗向来矜持，只有在姐妹们面前才这般顽皮。在齐恩眼中，却是多了一丝女儿家的娇羞之态。齐恩连忙低下头来，暗骂自己定力不足。慕容亿诗冰雪聪明，见他样子也猜中七七八八。雪白的脸颊升起两朵红云，轻声道：“齐公子，今日虽然没有如愿以偿，但也算不虚此行。来日又暇，咱们在行探讨如何。“
齐恩点头道：“齐恩求之不得。敢不从命。“两人就此别过，齐恩回到君子雅居，想到慕容忆诗绝美面容，不由心潮起伏。但一想到娜日还在蒙古苦等自己的消息，又觉一阵愧疚。看了一会儿书，心情始终不能平静。一晚上做了几个梦。一会儿梦见娜日听到自己的消息，受不了各方压迫，终于嫁给了伯颜。一会儿梦到自己身份曝光，被陆震元派出杀手千里追杀自己。一会儿又梦到风雪崖满身是血站在自己面前，哈哈狂笑着大杀四方，南宫秉轩，南宫北斗，南宫晓筠，慕容忆诗，甚至连自己都死在他的飞刀绝技之下。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当夜，在天剑山庄东苑芦荻水榭，南宫秉轩和闵江春相对而坐。闵江春冷冷的看着南宫秉轩道：“南宫庄主，当年，我因为三小姐而留在天剑山庄，你答应我，只要我辅佐你，你就将三小姐嫁给我。这么多年来，我闵江春耗尽心血，为田间山庄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可你却决定将三小姐嫁给公孙羽，庄主，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呢？“
原来，闵江春当年并非天剑山庄的人，而是江湖的一代豪侠剑客。因缘际会巧遇南宫晓筠，喜欢上了这位南宫家的三小姐。南宫秉轩为收买人心，暗中许诺闵江春，如果他能加入天剑山庄，干出一番事业来，就将妹妹嫁给他。当时闵江春还只是刚刚出道，虽然因挑战各门派高手闯下些名头，但是无论资历、声望、家财，都万万及不上这些在江湖上早已闻名的大高手。反而仇家还不少。闵江春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一晃八年过去了，闵江春虽然在江湖上也创出一些声望，并成为天剑山庄的三庄主。可南宫秉轩却从来没有提起小妹婚嫁之事。闵江春也一直以为是自己的磨砺不够，南宫秉轩还在考验自己。可那晚芦荻水榭之事后，闵江春初听此事也是万分震惊。眼看明日就是最后期限，他实在忍不住，半夜约了南宫秉轩质问。
南宫秉轩闻言，古井不波的脸庞看不出喜怒，淡淡道：“这件事，我也是身不由己。论身世相貌，公孙羽确实配的上晓筠，但论人品武功，他还及不上晓筠。可是苏州那位，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我只有借绝情谷那位的刀，来杀苏州那位大人物这只鸡。等事情成功后。我一定遵守诺言，替你杀掉公孙羽，把晓筠嫁给你。”
闵江春怒道：“就为了这个，你就拿晓筠的终生幸福做代价。”南宫秉轩沉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自古成大事者，必有超世之才，万世坚忍之志。晓筠作为南宫家的后代，应该有这个觉悟。”
闵江春冷哼一声：“我不管南宫家的祖训不祖训。如果真有一个人必须牺牲的话，这个人也绝不可以是晓筠。”南宫秉轩冷冷道：“你以为我就很高兴吗？这是我南宫家的家事，你无权置喙。如果你觉得我欺骗你了，你大可一走了之。只要你不说出这件事，南宫秉轩一定铭感大德，另有厚报。”
闵江春一呆，愣了半响道：“晓筠是我一生挚爱。如果没有晓筠，我有能去哪里？南宫庄主，为了晓筠，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做。只求你不要为难晓筠。”这话说的用情至深，足见他对南宫晓筠感情深厚。南宫秉轩也不由动容，叹道：“晓筠能有你这样一个爱她的人，一定很幸福。可惜。”
闵江春急道：“庄主···”南宫秉轩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也罢，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只要你能在一个月之内，取来风雪崖的人头见我，我就出面，取消晓筠的婚约。”
“风雪崖？这···”闵江春闻言不由迟疑起来，风雪崖武功出神入化，当世能胜他的人屈指可数，自己虽然自负，但自问对上风雪崖却是一点获胜的把握都没有，不由为难道：“庄主，不是江春贪生怕死，只是风雪崖这厮人品虽差，武功却高，我只怕···”
南宫秉轩冷笑道：“刚才还说自己为了晓筠什么都原意做，一说风雪崖，怎么就怂了？武功高又怎么样？自古力不胜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难道他风雪崖就是天神下凡？刀枪不入？”闵江春觉得有理，一咬牙道：“好吧！希望庄主遵守诺言。一月之后，江春必定提风雪崖头来见。”言罢，他并不在多言，转身出了芦荻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