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说话细声细气,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秦方圆,此时却坚定地摇着头:“云中雄,我们缘分尽了,分手吧。”
但云中雄却坚决不退步:“不行,我不同意离婚。按照婚姻法,离婚的条件必须是感情基础破裂,我们的感情基础没有破裂,不符合离婚的条件,不能离婚!”
他虽然是个农民,但法律却是学得很好。
老队长也为难了,他劝秦子英:“这世上哪有劝父母离婚的,要不,你提别的条件吧。”
秦子英的脸色变了又变,她看了妈妈一眼,咬着牙说:“你跟我妈从来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你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这基础都不存在,哪来的破裂。就象你说眼前这里没有坏鸡蛋,眼前连个鸡蛋都没有,当然没有坏鸡蛋一样。所以,你说的什么婚姻法的条例对你们的婚姻根本派不上。”
老队长听秦子英一说,吃惊地看向云中雄和秦方圆,见他们两人脸上都没有表情,便知道秦子英说的是真的。他的心中不由一顿:这婚,恐怕离不离都差不多,若还过得去,还能勉强维持,只是他们闹到了这个份上,恐怕云中雄不想离也不成了。
秦子英又说:“其实,我知道你不想离婚,不过想着我妈能给你赚钱养女人罢了,枫木根那个叫阿芳的女人,我可是知道的?”
云中雄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哪认识什么枫木根的什么女人?你有什么证据?”
云中雄虽然跛了一条腿,但人却长得精神,加上年轻时家里有几块钱,念过书,平时不说话,整个人总是带着一股书卷气,哄起女人来也一套一套的,因此还是有几分女人缘的。
最主要的是因为云中雄靠了老婆绣画卖,口袋里总是装着几个钱,身上穿得也比一般农村汉子一二,坐着的时候另一只干腿藏在裤管里,也看不出他脚是跛的,也就显得跟一般农民不一样。
他前妻刚死的时候,因为五个子女的拖累,他的生活很是糟了一阵子,后来娶了秦方圆,生活渐渐走上正轨,加上子女也大了,日子过得舒心了。俗话说,饱暖生****,坐在街上吃米粉时,遇上女子搭讪,便有了歪心,逐渐跟一个叫阿芳的寡妇好上了。阿芳为了从他那里多得两个钱,自然使尽了全身解数讨他喜欢,让他感受了一把“迟来的爱”
云中雄领略了阿芳的床上功夫,如同吸毒上瘾的人,回到家便看方圆这不顺眼那不如意,再加上方圆从来不让他近身,更是没有忌惮了。只是,云中雄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拿着这个女人赚的钱去养另一个女人,是否有什么不应该。
只是,这事他做得非常隐秘,每次都是趁着赶圩才跟阿芳见面,他的几个子女都不知道,秦子英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知道,秦方圆虽然人温柔,说话总是细声细气,但对原则问题非常固执,如果秦方圆知道了这事,这婚,恐怕他不想离都不行了。
云中雄的心中是真的慌了,乱了。
“怎么,要我给你证据?好啊,去年八月你去县城卖我妈绣的两幅画,你回来跟我妈说,这两幅画都卖给了春晖画店,得了一百块钱,我没说错吧?”
云中雄心中一格登,坏了坏了,别要弄出那件事吧?但他却是不能不说话,只能硬着头皮说:“是没错。”
秦子英哼了一声:“实际上,那天你刚好遇上一个外佬来我们县旅游,你把绣画卖给了那外佬,一幅绣画卖一千块钱,两幅画一共卖了两千块元!你说,你瞒下的钱到哪去了?要我来告诉你吗?”
云家三兄妹都看向了云中雄: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不过,他们都知道家里的开支都是靠着那女人绣画没的钱。但虽然用那女人的钱,但他们父子几个却从来没将那女人当作自己人,因此,云中雄多卖了点钱,隐瞒下来在他们看来也是正常短,至于钱用哪了,他们平时并不关心,此时也没有从秦子英的话中听出什么。
子松子奇子香他们听不出什么,云中雄却是听出了什么了,他的心中,比刚才跟他们为子春的事对峙的时候还要慌乱,因为,阿芳的事,是他心中的秘密。而他截留钱的事,更是秘密,秦子英象是知道了他这两个秘密。
不对,秦子英怎么可能知道他这两个秘密?但听她的话里,却是句句带着玄机,暗示着她知道这个秘密!她是怎么知道这两个秘密的?
因为心中焦急,虽然已经是秋高气爽,云中雄脸上却冒出豆子汗来。
“我……”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
秦子英轻蔑地看着云中雄不断抹汗:“你说不出吧?我来替你说,你隐瞒下来的那些钱,你并没有用在家里,而是给阿芳买了一对金戒指,一对金耳环!一对金镯子。”
云中雄脑中翁的响了,她真的知道,她知道阿芳,而且,还说了出来!
子松子奇子香三人都是一愕,父亲隐瞒下钱,他们觉得正常,都用来给别的女人买首饰,他们就觉得不正常了。
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父亲。
云中雄见几兄妹都看着他,见他们眼中神色,不由又羞又怒,马上朝着秦子英吼了起来:“你大着嘴巴说话,这是想要离间我们父子的关系吗?我几时给别的女人买东西了?你没证据乱说话这是诬蔑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诽谤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乱说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
但谁都能看出,他的外强中干。
秦子英不屑地看着他:“你还威胁上我了?你想要证据吗?要不要将阿芳叫来对质?她可没想过给你保密,整天带着那对金戒指金耳环金镯子晃来晃去呢。枫木根谁不知道,她有个跛子相好的男人,很大方地给她买了金戒指金耳环金镯子!”
子松三兄妹听着秦子英说的,再对比看看父亲老羞成怒的神色,便明白了:秦子英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