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九越穿好道袍,配上琅玹玉,抱上雪灵儿来找南苑的朗月师兄。
朗月师兄开门道“九越师弟,时辰还早,进来先坐会儿。”九越高兴地进了南苑,见南苑四居室以太古四方神兽命名,分别为青龙潭,白虎涯,玄武海,朱雀沼,中间却是两个小潭,抱合成太极之形,一墨黑一纯白,黑潭中长一株无叶白莲,白潭中长一株无叶黑莲,好不神奇。九越走近一看,原来这黑水潭里的水并非黑水,只是潭底全是墨黑晶石铺垫,而白水潭底全是纯白晶石铺垫,九越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朗月道“你可别小看我这南苑中小清潭,听皓灵长老说这潭水直通我们玉京峰禁地日灵台下的阴阳池,灵力极强,才能养活这株黑白幽莲。”
九越道见这黑白幽莲生得空灵无尘,黑如墨玉,百如冰晶,看久了竟然有些眩晕起来,九越立马收回心神,道“黑白幽莲有什么用?”朗月道“这我也不太清楚,这三清三峰中,除了我这里有一株黑白幽莲,其余的全长在三宝景阳宫里的莲台殿里,有内门弟子专门看守,我也算是在这里看守这株幽莲的吧。”
朗月祭起偃月剑,载九越前往玉虚峰;凌云祭起霄炼剑,载泗阳同往玉虚峰。
每次三清山招有新的内门弟子入门,三清山掌门、玉虚峰首座无量子才会在瑾瑜虹场上开讲一次道仙经。
虽说无量子讲的是道仙经总纲,无关修行之法,可也是妙用无穷,传闻三清山中有五色彩凤便在此悟道化身,仙界曾流传有“无量玄妙道天地,百凤朝鸣悟真清”之说,赞这一盛况。
当朗月、凌云他们来到瑾瑜虹场时,首先是被瑾瑜虹场的大景给震撼了。九越泗阳虽然早有耳闻,可是百闻不如一见。
虹场上方圆近千米,全是瑾、瑜美玉铺砌成,至纯至净。东方晨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天地东方极处各出现一个金乌。站在其中,仿佛身居一个无天地的玄空之境,竟让九越和泗阳心生烦闷,头感眩晕。
此时两人都感到背心一道暖流入体,眩晕感才慢慢好转,二人听到“先闭眼调息一会,初到瑾瑜虹场的弟子大多会有不适感,第二次就好了。”
二人依言而行,一会儿好转,发现已有三仙峰的众多门人弟子三五成群,足有千余人,盘膝而坐,延伸向东方。天空中不时飞过三清山彩凤,发出悦耳的凤鸣,泗阳惊奇地发现瑾瑜虹场周围还跑来了玉兔、金龟。
九越问道“大师兄,怎么广场会有这么多弟子?”朗月道“这三清山内门弟子百余人,外门弟子千余人,这掌门难得讲道,自然都是要来的呀!”泗阳疑道“这外门弟子是怎么上的仙宫呀?”朗月道“这外门弟子有修为高的,可以御剑的,便御剑而来,修为稍低的,不能御剑的,也可乘仙鹤上来。”
泗阳点头,又问道“大师兄,这掌门讲经到底有多玄妙哇,你看这空中彩凤朝鸣,仙鹤翱翔,百年玉兔引首,连千年老金龟都早早赶来了。”
朗月道“泗阳师弟,你有所不知,无量子掌门师尊是我们三清山道仙经修为最高深的,已经臻至太清上镜,修成金仙体,能脚生金莲,头生庆云。我听师尊说,金仙灵已成元神,神游太虚,无所不能,已是我们下界最高仙境,只等上界成神。你说掌门师尊开讲是有多难得!”
泗阳痴痴点头道“原来如此。”九越听后,问道“大师兄,如今仙界已有几位金仙。”朗月道“这天下之大,有出世的,有隐世的,也无人道得出。但据我所闻,如今仙界除了掌门师尊,还有两位,一位便是西方云浮山般若寺主持法幻大师,还有一位是方外十大散仙之首号癫痫道人。”
正说之间,走来了一位与自己年岁相仿的三清弟子,头扎小辫束金冠,身穿龙云金色袍,外罩火凤大红褂,腰间系一块翡翠色的通灵婴寰玉,英俊潇洒。
九越一眼便认出就是当日在黑石峰上遇到的那衣服破烂的小子,而且就是他拔出了三清山的乾雷神剑,如今行头一换,恍若换了一个人。九越见他笑嘻嘻地走了过来,道“几位师兄好啊。”朗月看了一眼无忌,道“师弟是新来的吧?”
无忌道“是的,我叫无忌,是掌门无量子师尊新收的弟子,几位师兄是?”
朗月道“我们是玉京峰无易子师尊的弟子。”还没等朗月说完,无忌便伸手去摸九越怀中的雪灵儿,对九越道“师兄,这灵兽是你的吗?好可爱呀,我可以抱抱吗?”
九越这时才明白过来,这小子完全换了一张脸,原来是冲雪灵儿来的,但还是热心道“可以呀。”但没想到雪灵儿似乎很不喜欢无忌,一脸气势汹汹的样子,不让无忌摸他。九越无奈道“雪灵儿有时喜欢闹脾气。”无忌心生不悦,也只能无奈放弃,尴尬道“没事,没事,哦,他叫雪灵儿呀。”
此时东方上空一阵仙乐响起,漫天花雨,异象扑鼻,顿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大家望去,只见空中出现一位脚踏金莲,头生庆云的仙人,周身清光,一袭白衣法袍,绣有太极阴阳图,银发飘逸,两缕髭须长长的飘飞在空中,开口便道“天地初开,神灵之宗,成大罗天;西王母衍化真清圣妙;东王公分化三皇九圣;虚无之中,基七耀三恒,秉天然之胤,结成未回之霞;混沌无象,运鸿蒙溟熔,化天水地火,终成圆体天球;凝结浑灏,环转周旋,如是轮转;经三万度,无所停息,转转不已,渐次陶钧,阴阳初判,混沌始清;维重为浊,纲维八极,粗者为峙,清者为流,靡终靡极,或载或成,无疆之化,天地成能。”聊聊几句,引得空中彩凤飞腾朝鸣,地上玉兔金龟昂首。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仿佛看见鸿蒙初开,神灵创世,万物伦常,顿时心生通明,醍醐灌顶一般。好半天,众人眼前幻像才淡淡退去,只见空中除了盘坐在金莲上的无量子周身光辉四射,头顶团团庆云,别无他物。
无量子见众人渐渐清醒,慢慢消失不见,空留一句“仙途渺渺其修远兮,穷灵上下而求索伊。”回荡空中。
此时建星立起身道“众位师弟,稍息片刻,请巳时到三宝景阳宫正阳宫拜见掌门师尊。”
空中彩凤金鸡久久不散,地上玉兔金龟迟迟不走。泗阳此时也是神灵一激,神清气爽,道“果真不同凡响,真是见识了。一回过神来,竟然过了两个时辰了。”
九越也是受益匪浅,一低头,竟惊奇发现雪灵儿更是生出异变。九越发现雪灵儿听大道后,头顶处生出一个小小的螺纹金角,更显得乖巧可爱。
九越一说,立马引得几个师兄弟都来逗雪灵儿开心,泗阳道“雪灵儿,看来你还是真不是小狗儿啦,听掌门师尊讲道,还能生出灵角,来我摸摸。”雪灵儿愤愤地对泗阳发出呜呜声。众人哈哈大笑。此时,无忌又跑了过来,见雪灵儿竟然长出金色灵角,难以掩饰心中喜悦,兴奋道“我果然没看错,我果然没看错。”
九越疑惑道“无忌兄,什么你没有看错?”无忌哈哈笑道“我看雪灵儿如此聪慧,如今更是头生金角,应该是稀世灵兽。”
九越随即问道“那无忌兄,知道雪灵儿是什么灵兽嘛。”无忌想了想,却道“我也只是涉猎过一两本书籍,略知一二,也说不出雪灵儿到底是那种灵兽。”
九越略略失望道“哦。”无忌又道“师兄,我好喜欢雪灵儿,你能把雪灵儿送给我嘛?我把我的这块通灵婴寰玉给你吧。”
九越完全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委婉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得看雪灵儿自己。”无忌知道雪灵儿不怎么喜欢自己,辨道“你是灵兽的主人,你说了,他就得听你的。”
九越略不悦道“我不会命令雪灵儿的。”无忌听后,心生不悦,甩手走人。
泗阳看见无忌趾高气扬离去的背影,不屑道“这是什么人呀,哪有这样明目张胆抢灵兽的。”
朗月道“这人是太无礼了,但他是掌门师尊的弟子,而且还是神剑传人,我们还是少招惹他吧。”泗阳不满道“大师兄,不是我们招惹他,是他招惹我们。他以为他是神剑传人了不起呀,太仗势欺人了。”
凌云劝道“泗阳师弟,这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我们玉京峰向来恪守,不用理他。”九越笑道“看来我们的泗阳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小子,爱抱不平啦。”
泗阳道“九越哥,我还不是为你,要是别人,我才懒得理啦。”九越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来抱抱雪灵儿,他喜欢你的,不喜欢坏人。”
雪灵儿似乎知道泗阳为自己鸣不平,自己一跃,跳到泗阳身上,在泗阳怀里打滚,逗泗阳开心。朗月道“好了,我们也快进去吧,时辰差不多了。”四人一路向三宝景阳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