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懒得里贤妃那个蠢货,转头和蔼可亲的对钟祈月笑道,“快上前来让哀家看看。”
钟祈月“怯怯”的上前一步,“娇羞”的低下头,将“纯良无害”的样子表现的淋漓尽致。
太后拉住她的手,“好好好,果然是个标致极了的姑娘,多大了?”
钟祈月回道,“回太后,还有九个月臣女便及笄了。”
太后点头,“可有婚配?”
钟祈月稍稍抬眼,见太后真是一副仅是好奇的样子,埋下心里的怀疑,“爹爹娘亲还未归,臣女……”
太后笑着打断,“是哀家老糊涂了,忘了你父母不在身边,好在钟将军也快回来了。”一边说着,一边轻拍这钟祈月的手。
忽略那庄重的打扮,怎么看都是一个单纯慈祥的老人。
旁边一个绿装宫嫔笑道,“太后您老人家可不老,您瞅着,比我们还年轻好几岁呢!”
这话任谁听了都知道是假的,那宫嫔顶天了也就是双十年华,而太后都快六十了。
但是这不妨碍太后心里听着舒心,“瞧瞧刘美人这张嘴啊,尽会说漂亮话,你们说,哀家该不该罚她?”
虽然说是罚,但是那眉眼间可没有一丝怒意,反倒是笑得合不拢嘴。
刘美人见此,故意夸张的作势就要自己给自己掌嘴,“哎呦,都是我这张嘴啊,你瞧瞧,瞎说什么实话啊,惹得太后娘娘不开心了不是?”
这话一出,太后更是开怀,“快停下,这要是打肿了,回头让皇上看见了,还不得心疼的责怪哀家?”
众人具是一笑,不过那笑里有几分真意,可就是说不清了。
调笑了片刻,太后就提起让钟祈月进宫的目的。
钟祈月“虔诚”的从脖子上拿下那个玉石,献给太后。
太后小心翼翼的接过,“这就是文海大师的遗物?”
钟祈月看太后的样子不像作假,莫非太后是那文海大师的“粉丝”?被自己的想法窘了一下,“听娘说,文隐大师曾言,这是文海大师亲手雕刻。”
太后闻言又是惊讶了一番,仔仔细细的观摩,逐渐目光迷离,又像是透过玉石在看着什么。
钟祈月一阵发寒,莫非太后和那文海……浑身一颤,那画面太美,还是别想了,算了算了。
太后磨搓了一阵,将玉石还给钟祈月,“好孩子,好好拿着吧,它会护着你的。”
又是护着她?为何所有人都是这么说,这玉石莫不是真有何玄机?
压下疑问,钟祈月双手接过玉石,“是,太后娘娘。”
“这钟小姐如此美貌,想必将军夫人也是一代佳人吧,难怪这钟将军只此一妻,可谓是羡煞旁人,听闻将军夫人出身乡野,可是有何我们这些京城俗人,不知道的秘诀啊!”一名身着粉色纱衣的宫嫔道。
刻意的调笑声,说出的话也是恶意满满,目光是看着钟祈月,那上挑的眼角却还在偷偷的看往云贤妃那里。
原来是和云家一伙的。
太后不悦,脸色蓦然沉了下来。
皇后也是恼怒,这后宫的妃子可都是归她管,如此失言,可不是她管教不力的缘故?
刚想斥责,便听钟祈月已经抢先开口。
“这位不知名的娘娘,你问出这话,可是想要独揽这后宫之宠,把皇后娘娘和卢贵妃都赶下台去?”
皇后收回了刚刚想说的话,卢贵妃也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那钟祈月直来直去的性子,怎么可能忍这容昭仪。
容昭仪登时大怒,“你!你胆敢如此污蔑我!——皇后娘娘!臣妾绝无此意啊!”
立刻跪下,泪雨涟涟,好不凄婉的说道。
“这位娘娘不是羡慕我爹只有我娘一个人吗?你若不是想独占皇帝陛下,莫不是你想要给我爹当小妾?所以才羡慕我娘?”
这就是赤果果的说容昭仪想要给宗政帝戴绿帽子了,简直比上一句话还严重!
太后已然大怒,“放肆!”这怒气是对着容昭仪去的。
容昭仪刚刚面对着皇后还挺直的后背,立刻弯了下去,“太后娘娘冤枉啊!臣妾绝无此意!是这钟祈月信口雌黄污蔑臣妾啊!求太后娘娘明鉴!”
太后当然知道她没这个胆子,不仅她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不过是想讥讽人家娘出身落魄还狐媚惑人罢了,却不想将自己栽了进去,可这宫里最凉不过人心,一个嫔罢了,还都是竞争对手,谁会为她说话?没看云贤妃都没出声吗?
皇后见太后有意处罚容昭仪,自然顺水推舟,“容昭仪,你言语猖狂,枉作妃嫔,本宫现在减你三个月俸禄,禁足一个月,可有异议?”
其实若钟祈月说的是真的,那者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惩罚了。但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些事,皇后也不好做的太过火。
容昭仪倒是憋了很大一口气,狠狠的瞪了钟祈月一眼,向皇后跪道,“臣妾知错,臣妾认罚。”
皇后看向太后,太后撇了容昭仪一眼,转头对钟祈月不知道说些什么去了,皇后知道太后对自己做的惩罚也没有不满,
“既然如此,你即刻就去领罚吧。”这就是直接禁足了。
容昭仪起身,早就没有了之前口出狂言时的风姿,犹如雨后残荷,向太后皇后施礼后,再次瞪了瞪钟祈月,不敢有其他行为,转身便走了。
钟祈月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祈月啊,陪哀家走走。”太后忽有此言。
对这个提议钟祈月还是很意外的,不过也不能拒绝就是了。
撇下了皇帝的大小老婆,自觉自动的取代了太后身边侍女的位置,扶着太后往御花园深处走去。
入秋的御花园风景倒是别有一番雅致,即便是没有夏日的荫葱,零落未凋也是一抹如画之景。
太后与钟祈月所谈良多,尤其是佛法,钟祈月即便不懂,但是现代的一些大道理也足够侃的太后一愣一愣的。
转眼,便到了晌午。
太后倒是动过想要留钟祈月陪她午饭的念头,但她也知道钟祈月实在牵扯过大,钟将军已然处于风口浪尖,这后宫众人对她算计也是颇多,稍有不慎就回引发无法挽回的后果。
故而即便再是喜欢,也不得不放她回去。
钟祈月对太后的态度略有些摸不清头脑,按理说皇帝恨不得把她们家一锅端了,太后理应和皇帝同仇敌忾才对,可却处处为她着想,这究竟是笑里藏刀,还是她与皇帝之间的关系并不牢靠?
她倒是不知道这宗政帝是不是太后亲生的儿子,有机会得找凤景熠问一下。
——她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有多依赖凤景熠。
再相谈片刻,钟祈月找机会告辞准备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