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到琦珍的房间门口,琦珍还是按惯例和白露睡一间屋子。周宁之敲敲门,等了半天,却没有人来开门。琦珍只好打开自己背的小包,费劲儿地翻出了钥匙。打开门,发现白露并没有在屋里。
琦珍端过水盆和帕子,想让汤美芙擦擦脸,汤美芙摆摆手拒绝了。
几人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实木沙发咯得琦珍不舒服,可是琦珍看看哥哥的脸色,还是忍住了。
琦珍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汤美芙,问道,“表姐,你怎么来上海了呢?”
汤美芙苦笑着说,“姑姑出了事以后,叔公让父亲和弟弟暂时别参与船运行的事,父亲受不了,就和叔公大吵了一架。
后来又有人说叔公查到了了父亲这么多年和外人勾结,利用船运行的船,私运货物。父亲和弟弟就突然不见了。我来上海,是想求叔公放过我们一家,父亲给船运行带来的损失,我们愿意偿还!”
周致远听了也有些吃惊,他怀疑的看着汤美芙,“表舅舅不见了?你是说外公把他们抓起来了?”
汤美芙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话还没说完,就被琦珍打断,“表姐,外公不是这样的人!即使表舅舅做了什么对船运行不利的事,外公也不会私自把他抓起来的!”
汤美芙急得直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父亲和弟弟跑到外地去了。如果叔公不再对我们追究,父亲和弟弟就会回来了。”
周致远看着着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汤美芙,心头突然有几分同情。汤美芙在家里一直不受宠,这次的事一看就是表舅和表舅妈商量好,故意诓汤美芙来和他们求情的。表舅舅应该躲在杭州或者上海的什么地方,这样的人最是惜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逃跑的。
周致远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表姐,这件事我们做不得主的,你只能去和外公说,他过两天就会来上海,你可以留下来,等他到了再去找他。”
琦珍却是有几分不放心,当日与吴雪华,汤美芙一起游玩时,汤美芙对自己照顾很多。只不过这次的事,真的有些棘手,“表姐,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上海杭州来回跑,不安全,家里的事有你母亲呢。你就住下,专门等外公吧。”
汤美芙犹豫了半天,答应了,正好琦珍的房间有三张床,因此就让她暂时和琦珍、白露一起住。
安顿好后,周致远看汤美芙又饿又累,就张罗着几人去楼下餐厅吃些宵夜。
琦珍本来下午就没吃多少,一听有宵夜吃,高兴的不得了,急忙打开门就要往外走。
锦月宾馆在上海也经营了几十年了,平日里只是住宿,不过一楼的餐厅还是有不少吃食,可以让房客们填饱肚子。
晚上餐厅供应的是自助餐,中式菜肴和西式餐点各有几样,琦珍一进去就拉着汤美芙直接去拿吃的,倒是周致远稍微一扫视,就看见了好几张熟面孔,不过这些熟面孔让他并不怎么愉快就是了。
他挺起脊背,含着笑,快步向那桌熟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