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男子苍白的脸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静悄悄躺在这安逸的屋子。
“瑞儿——”
花娘子撕心裂肺的摇晃床上的男子。
可床上的男子,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花娘子崩溃,哭的泪流满面。
“娘,我请大夫来了。”
李勇带着大夫过来,花蕊赶紧扶着面前到一边,让出位置给大夫。
大夫过来,掏出花瑞的手,这才一手摸胡子,一手摸脉。
一会儿。
他的眼睛一亮,看了又看在座各位,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张老脸红的像是被开水烫到一样。
“大夫,我儿子到底怎么了?”
看样子不妙了。
花娘子心焦如焚,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大夫。
大夫清咳一声,然后,不好意思的朝李勇看几眼。
“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花娘子可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眼神暗示有多大,只想和他女婿说话,那肯定是有什么大病,当即又说道,“大夫,不管是什么话,你说吧,我承受得住的。”
花娘子虽然讲的轻松,可是眼里的泪光点点。
“不是我不讲,主要是花娘子呀这话你们不大适合妇道人家听。”
大夫也是为难,这讲了吧,回头肯定要挨骂,这要是不讲吧,那回头还是挨骂。
“大夫,不管是什么话,放心吧,我老婆子绝对不会找你算账的。”
这眼看着儿子就要娶妻生子了,忽然这一病那以后可怎么办呢?
“大夫,你就说吧,我也想知道花瑞到底怎么了?”
大夫还在沉默的时候,一个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对老人家。
“哎呀,亲家,你们怎么来喽也不说一声,我好迎接你们呢。”
刚才上一秒还在哭哭啼啼的花娘子,下一秒眉开眼笑的迎接着进来的三个人。
“我闺女还是个姑娘家的,还没有成亲呢,不要胡乱叫坏了我闺女的名声。”
女子还未说话,倒是她旁边的妇人说了。
“哎哟,好姐姐,你咋这样讲呢?咱们都要快成亲家了,这不叫不写的人生分了吗?”
花娘子一边说,一边把人往外拉。
“不要打什么哑谜了,大夫快说吧,他得了什么病?”
妇人不屑这一套,狠狠的甩开了衣袖。
“说吧,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女子也说话了。
“快点说!”女子旁边的老人,原来就是女子的父亲,他凶狠的冷漠着大夫。
“这这毕竟是病人的隐私,不适合诸位听。”
大夫为难的摆了摆手,并没有妥协。
女子的父亲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手微微的朝上面摇了摇。
不然接三个大汉闯了进来。
威风凛凛,煞气横生。
吓得大夫一下子腿软在地。
而花蕊和花娘子已经瑟瑟发抖。
“大大夫到底是什么病,你直接说吧,不要不要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
花娘子颤巍巍的话,让瑟瑟发抖大夫猛烈的点头。
“花娘子呀,这个可是你让我说的话,不是我要说的事,你非要让我说,这以后你儿子要是知道了不要怪我,并不是我要讲出来的。”
大夫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什么。
很快大夫写好了东西,给花娘子,“这个叔你签个字盖个手印以后,我说出了这病情不要怪我,能不能治好我也无能为力,只能说需要长期的食补。”
“让你说你就说,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赶紧说。”
花娘子气道。
“好的好的。”大夫摸了一把汗,“其实,这个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主要就是希望你们一个食补一下。”
“靠!”
女子忍不住骂了一句,“要说就赶紧说,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
也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大夫的心,大夫说话也没有刚才的客客气气的,直接说道,“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身体不行,女人太多,以后多爱护自己就行了,就这样没我事了吧,好了这是食谱的方子,爱补不补,不关我事,还有诊金三十文,我走人。”
大夫伸出手要钱。
“真是百年不见钱一样,说话这般粗鄙,搞得好像谁愿意欠你钱似的。”
女子扔了一两银子到大夫手里。
“赏你的。”
大夫瞪大眼睛,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狠狠的一咬。
“是真的。”
大夫眼睛发亮,赶紧道谢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女子啧啧啧摇头,“穷乡僻壤的人就是没有见过世面,区区一两银子而已,偏偏搞得好像上千万两似的高兴。”
说完,女子转回身,一下子撞进花蕊闪躲的眼睛。
女子勾唇一笑,再看,花娘子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而李勇,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的人。
女子也朝看床上的人看了一下,说道,“本来看你长得不错的份上想要找你做夫婿来的,啧啧啧,没想到你花心啊,身体都不行了,要你有何用。花娘子,退婚吧。”
女子说完,也不给人反驳的机会便离开。
而她的身后的那对富人,直接把退婚书放桌子上。
瞬间,风静悄悄,屋里也静悄悄,只有偶尔风吹的时候,还有,花娘子一家的叹息声。
“娘!”花蕊叹气,“昨夜我听到了哥哥房间里发出的声音,只是没大好意思上前去敲门,不想哥哥竟如此的希望娘抱孙子,娘,你看哥哥都如此的有心了,你应该高兴才是,莫要哭了。”
花蕊安慰母亲,自己也脸红。
看似平淡,可是,这一天对他们家来说起,简直是地狱式的尴尬。
“咳咳!”
看着床上的儿子,花娘子黑着脸,“瑞儿,你看看你,这个节骨眼上你干什么不好,你怎么可以干这个吗?你看这到嘴的鸭子都飞了。”
花娘子越想越生气。
这女子本来吧他也不认识,就是每一天过来到家里来拿这100两的银票说道,只要你儿子娶我,那么嫁妆都是你家的。
于是这婚约就下来。
这一旦娶了这个儿媳妇,将来不要说是这一片村子的地主,就算是整个笭县,花家也是富贵人家了。
可是就这么个节骨眼上,儿子竟然出了差错。
“花瑞,你尽是给我添乱,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尽找女人,你看你毁了多么好的前程。”
花娘子一把扔了食补的单子,然后,忿忿不平的离开。
刚走几步,突然间又想起了凉飕飕的感觉。
那是她儿子。
舍不得孩子受冻,花娘子又回来。
“花瑞,你赶紧起来,给我去把霜华求回来,追回来。”
说完,花娘子这才发现对方毫无反应,也是这时她想起来儿子那个啥了,唉,真是气死她了。
“娘,你刚刚怎么不直接去拦嫂子,怎么自己不来一下呀。”
花蕊看着生气的母亲说道。
“你没长眼睛呀?”花娘子又是尴尬又是气愤,“那几个大汉子,一根手指头都能把我们推倒的人,再去拦他们,自己受了伤谁赔钱呀,你以为赔钱就好了,我们要干好多好多的事情了。”
一口气说完,花娘子气呼呼离开
“蕊儿,我们回房间了。”
花娘子人都走了,床上的人也没有醒来的迹象,李勇说话了。
“大白天的回房间,相公我看看病都不应该是大哥,而是你。大家事那么多都要去干活呢,难道你不要去了,我们家全家人都还要去干活呢。”
花蕊气得爆走。
“娘子啊,我们沉沉长大了,趁着孩子年龄相差不大,我们再给沉沉生一个妹妹,这样好事成双。”
前面的话听着要暴走的节奏,后面的话瞬间呆住。
好事成双谁不想,好事成双。
于是,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花蕊任由李勇带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孤零零人儿。
静谧的房间,窗外的风景尤为的美妙。
“这身体到底有多差,不就被针扎了一下吗?至于晕成这样。”
可能是不放心,也可能是心灰意冷。
苗芽芽转身离开。
南家。
“你就是南姜?”
一女子威风凛凛的扛着大刀,冲着南家大门喊着话。
“是的,你没说错,我就是南姜。”南姜笑呵呵走出来。
旁边,苗芽芽震惊了。
女子朝南姜啧啧打量,说道,“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看了一眼,你没有一处能比得过我的,说吧,你当初给了多少钱?苏公子来娶你为妻,现在我翻倍给你,只要你放人,从此往后我不和你争。只要你想要的,我没给的我都会给。”
“话说的真是响当当的亮啊,一到关键的时候,谁都不见踪迹。”
苗芽芽冷笑一下,不屑中冷傲的让人仰视。
“你是谁?”
女子好看的面容狰狞起来,“说,你到底是谁?”
“问别人是谁之前,不应该自报姓名吗?你呢?叫什么名姓什么,姓走到哪里要干什么,做过哪些事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女子很生气,“想当年老娘称霸世界的时候,你们这帮小屁孩都不知道在哪里滚秋秋,现在问老娘的姓名?呵,说出来怕吓死你们。”
女子说完得意的朝下人们挑了一下眉头。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抽风了。
“哈哈哈!”苗芽芽大笑,“想当年老娘杀遍全天下人士,姑娘,那时你是在绣花吗?”
为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谁不会为只是不屑于问。
既然想要听,既然想要问无所谓呀,她很赞同啊。
“你,你到底是谁??”
女子警惕着心问。
“小女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禾苗青青的苗,绿芽娇娇的芽,苗芽芽。”
苗芽芽说话虽然自在,可是女子也不是弱的。
她看着南姜,咬牙道,“本小姐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倪霜华。”
豪气冲天,众人惊吓。
然后,在这个过程中,倪霜华瞥了一眼苗芽芽,不屑道,“你长得比她丑,你是如何有脸站在他旁边?”
“想站就站,还能问什么吗?”
“你和苏良辰怎么认识的?”
“这个……”恶霸女难得羞涩了,“公子救命之恩,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听闻公子家中有丑妾,所以,本小姐来帮苏公子排忧解难。”
“他亲口说的吗??”南姜可不相信,那个傻货就是她最好的礼物。
“这还用说呀,我自己猜到的呗,嘿嘿,我聪明吧。”
“行啊,你聪明,展示你的聪明智慧吧。”
一说这个,倪霜华便迫不及待道,“她应该就是你一个手下而已,不值得本小姐记住她,但是有一点被小姐很喜欢,狠辣。当然了,听苏大哥说,你呀,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子,每次和别人聊天谈话都是劝诫别人善良为目的,所以他不想离开你。可是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善良,所以,我要问你。”
婉言求人,不想成了威胁。
南姜请人进屋,坐下椅子上,南姜慵懒笑道,“问吧。”
“我且问你,你长得这么丑,是怎么俘获苏大哥的心?”
问这个问题,南姜慵懒的翻了个身,“这个世界上没有最丑的人,也没有最美的人,也许在你眼里我很丑,但是在苏良辰的眼里,我是天下第一美人。”
“哈哈哈,女人还是不要太自恋的好,你想说自己美直接说就好,不要拐弯抹角,像我这样聪明的听得出来,再问一下那些笨的人呢,听不出来怎么办?”
倪霜华得意的质问,可能是想到什么,她很开心。
“没关系,一次听不出来就听两次,两次听不出来再听三次总会有听出来的那一次的。删删减减,修修补补总会变成一副新的模样的。”
“苏大哥,你回来了。”
倪霜华羞答答的问,和刚才意境蓬勃的人,仿如两个人天壤之别。
“你是谁?”
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子,苏良辰满脸的疑惑。
“我我是谁你不记得了吗?苏大哥,你帮助过我的呀,虽然我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但是我已经打听出来了呀,你为什么不认我呢?”
说到这里,倪霜华很受伤。
她哪有刚才的风华绝代,煞气逼人,哪有什么羞答答的娇俏女人美,还是整个人苦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