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大哥,你们也准备一下,我们也去京城。”
沉闷的气息,南逸煜开口打破。
“去京城?”
南逸新惊讶,不相信的目光看一眼南姜。
他不敢光明正大的看,而是小小的,故意不经意的看。
“嗯。”南姜浅笑着点点头。
南逸新瞬间僵住,妹妹,妹妹会不会生气?
南姜:……
天!
大哥什么嘛,她很温柔的好吧。
【说这种话你也不亏心。】
【别人又听不到!】
南姜刚回答,猛然顿住,【我说什么了我?你又偷听我讲话。】
【什么叫偷听呀?我是光明正大的听。】
【偷听还有理?】南姜黑着脸,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要不是怕大家看出来她真想怒骂一句。
可是实在不方便。
她只能在心底怒吼,可气势还是差了好几节。
【少生气点吧你,要学会淡定从容安静……】
【风凉话!】
【好心没好报。】
【你有心?】南姜挑挑眉,【要说有心还是白白。
你嘛,心?一个惨败的渣系统,有什么心?
想要心还不如像白白一样附身动物身上。】
【这叫虚空的心,无心胜有心。】
想它堂堂一个比神仙还要厉害的系统,在这个丑南姜眼里竟然成了渣,还骂它没有心?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它才是老大。
“呵呵!”许是太气,南姜情不自禁的冷笑。
【你呵什么呵?】芽夜怒火冲天,【自从你犯了错,咱们的阻隔已经没有了。我光明正大的听你生气,又不是我想听。我安安静静的睡个好觉都被你吵醒,我都没有说什么,你非要跟我吵。这就算了,我好心没得好报,你又要和我吵,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了你要这样曲解我的意思。】
【我曲解?】南姜气的摇头,【我说什么了我曲解,意思不就是摆在那里了吗?难道还有另一个意思?】
【就一个意思,还有哪一个意思啊?】
它就说了一个小牛,也没有说什么呀?
【好!我不和你吵。牛,嗯,你刚才说牛,那你说一说我到底是曲解了什么?不是吹牛,那是什么?】
【倔牛!冲动的牛。】
【我哪里有冲动了?】
其它话她不想说,就一个词,她哪里冲动了?
【非要说吗?】芽夜弱弱的问一句。
【不然呢,和你在这里吵浪费时间?】
南姜再次挑眉。
【你有一张乌鸦嘴,了不起啊人也高大上起来,屌得很。】
【我哪里屌了?】
南姜发现这个芽夜不得了啊,很可恶。
她好想踹它!
【还用说吗?】
芽夜问的漫不经心,呃~它本来就没有心。
不止南姜气芽夜,芽夜也气她。
自己不小心绑错了主人,就像竹鼠不小心落猎人做的陷阱。
看着死呆呆的物件,其实自己逃不开。
【好吧,那我就一次性和你讲,叫你不要那么可怜兮兮的猜。】
芽夜决定还是自己大度一点,免得这个呆物(南姜)本来就没有多少智商的脑子更空了。
【你乌鸦嘴,不错,说出口基本实现,人人羡慕。所以你大式为自己家的人实现愿望,不管什么,你都给了实现的机会。这样的冲动,这样的不听劝阻谋私,遭系统总部惩罚,我说你是牛都让牛甘拜下风】
南姜微微尴尬,【那叫什么,能实现的愿望都不算多好吧。我这么温柔似水,善解人意,你们应该夸我。】
【你要是温柔似水,天下人就是冷如霜雪,没有一丝温度。】
南姜黑着脸,【我发现你最近勤快的很啊,时不时的冒个头。】
芽夜:【我不勤快一点跟你说话,那你怎么办?让你自作主张做一只冲动的小牛吗?】
牛?
南姜瞬间到空间,气呼呼指着道:“牛什么牛,我哪里吹过牛了?”
芽夜噗嗤噗嗤飞过来,“我也没有说你吹牛啊。”
“嘭!”南姜一巴掌过去。
“嗒!”书本落地。
“你看你看,这就是冲动的小牛。”芽夜又附身另一本书,“我说你是一头倔牛你还不信,非要去说什么吹牛,我何时说你吹牛了,我的意思是你是一只冲动的小倔牛,看看这冲动的百八十个人都拉不回来。”
南姜:“……”
“我也没说你什么呀?”
脸微微热,南姜撇过头去。
哼,嗯不知道!
看看这地上静静躺着的书,南姜瘪瘪嘴,弯身捡起来。
她决定了,往后她要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把书放好,南姜立刻出空间。
“爹娘,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她不想看父母心底话,怕失望。
怕不信任!
“妹妹,你看外面!”南逸煜指了指外边。
“天都黑了,还做什么白日梦?”
南姜扭过头,五哥什么眼神啊,这外面有什么好的?
“对,天黑了。”
南逸新又朝父母瞧一眼,眼里还是一副我在做梦的样子。
南逸煜酷酷道,“大哥,你什么眼神啊?”
很屌。
南逸新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爹娘,你们觉不觉得老五在开玩笑?”
“大哥。”南逸煜有些生气,“我就不靠谱吗?我说话没有可信度吗?”
“我又没有问你。”
他打算问的是妹妹,嗯,可是看着这个模样,真的很像花桑田,喊妹妹,很拗口。
“大哥!”南逸煜简直要气疯了,他怎么就不靠谱了?
“我很忙,一边去。”南逸新冷冷的说道,然后,不敢找妹妹,找苏良辰。
看着一个个微微轻启的薄唇,南姜朝苗芽芽看一眼。
“主子,你发呆了好久,那就算了,表情一会生气,一会笑。”
苗芽芽的解释,南姜的坠入深渊。
下一刻立马跑空间里。
“你又来干什么?”
嗯,多来吧,不来我一个好无聊。
急匆匆的南姜没有注意到冷酷的芽夜说话没有以前冲了。
她满心都在自己着急的问题上。
“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出空间之后天黑了?不是说在空间里面,外面的时间是静止的吗?难道你们系统总部又搞什么鬼了?”
“喂喂喂,说话就说话,不要什么系统总部的,老是说话带到他们,小心呐,哪一天他们一个心情不好帮你把你抹灭掉。”
“回答我!”南姜吼道,两只眼睛已经急红了。
“这还能有什么嘛,我们两个意识说话很久,导致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很正常。”
“那……”
南姜咬唇,有些话真的是想说又不敢说。
“你忘记了,我们心意相通,你听不到我这颗无心,但是我看得到你这颗有心。所以说呀,有话大胆的讲,不要在心里捂着,捂久了它还是会发霉的。”
“为什么他们知道我在发呆,还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是不是我们意识交流的时候,我会随着自己的心情表情?”
“当然了,你自己自然是你自己管理自己的表情。我们系统可没有插手。”
“哦!”
天,太尴尬了!
南姜恍恍惚惚出空间,空荡荡的空间里,一本孤寂的书发出一声长久的叹息。
“有事找系统,不是骂就是吐槽,没事不找系统,不是忘记是压根没有这记忆。人,果然是世界上最难探究的存在。”
……
所有人都知道南家要去京城了,村长急急忙忙的辞去村长之位,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村,不可一日无村长。
于是,大家决定投票,找出村子里面年龄四十岁以下的青年男子汉。
有德者居之。
而德者,以谁得的票数最多,谁就可以当村长。
那么在这新村长还没有选拔出来的时候,南家整装待发。
而村里人,为了这个未来村长,全村人不再是劝人善良,修桥补路。
而,每天一个个男子早出晚归,不是为了自己家的田地出去干活,而是为了帮助别人。
“小善村,人人善,你有困难来找我,不要担心落面子,找人帮忙不丢脸,能帮他人是快乐,人人都要做好事,帮助了你我他,快乐靠大家。”
一个个小孩都开始哼起歌,整个小善村覆盖了一层青山流水,歌谣绕耳。
这里仿佛成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桃源。
它美丽,它淡墨,像是来到一会仙境。
“这里,变漂亮了。”
南姜要走了,说起来,她许久没有在村子里好好的逛一下了。
今天,她带着几个女孩子出来了。
至于男的。
南瓜村长觉得,南家的闲人太多,要走之前给田地播种了再走。
于是,家里有东西要收,有东西要种,至于,她们闲。
这就要感谢为了竟选村长的青年们。
为了把自己的德智体美劳全方面展现出来,也不知道谁起的头,一个劲的跑南家这边干活,于是越来越多人过来帮忙。
还别说,有道是人多力量大。
一大群人来帮忙,吃吃喝喝都有人干了。
南姜等人作为一个闲人,就带着家中的女眷游村。
“这里真的好漂亮!”
徐二福说道,眼里有羡慕,也有失落。
“怎么了?”屠诺染问,不过是相处了几天,她们很投缘,竟然成了好姐妹。
“我的家乡也很美,有山有水,很诗情画意。若是有诗人路过,定少不了开口。”
“那什么诗人路过吗?要不要我们这些诗人去瞧一瞧?”屠诺染笑着问,不想徐二福脸色微微一变。
虽然幅度不大,可是南姜注意到了。
苗芽芽也注意到了。
“没有!”徐二福微微摇头,“虽然是穷乡僻壤,不像这里家家户户不挑水,也能有水流到家中的水缸,但是,我的家乡,一个村长隔两边,村里没有诗人来,可是有诗人走出去。他们曾经做过一首诗,孤城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是《天净沙·秋思》马致远的,不是你们村人作的。”
屠诺染一听这个诗词,很激动,高兴的脱口而出。
可他却不知道脱口而出的词,真是伤透人心的话。
徐二福脸色微微尴尬,红润的脸蛋看起来更是好看,“是是吗?我不知道。”
徐二福双手纠结着衣服,低着头。
本来就是丫鬟,做什么事情她心里总是觉得对方是主人的客人,朋友等等心思。
很悲。
因为,同样是农家女,她却一直是没机会抬头看人。
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被爹和后娘卖去的人啊,哪里读过书?
她并不认识字,会的几句诗词也只是聪明的她偷偷的记住了村里的读书人念的词汇。
被屠诺染这么一说,显得她无知,又愚昧。
“你的家乡还有什么?”屠诺染挽着她手臂,“我的家乡呀是洛城,我爹是屠府的主人,屠府你知道是什么吗?是城主。等你们来到了洛城,我带你们去玩。那里可好玩了,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春天一到,满城都是牡丹花,不光远在京城的客人来游玩,还有邻国的,来我们洛城就是为了一睹洛城的风光。”
屠诺染的话,听得徐二福头低到脖子里。
现在还没有到冬天,她却那么的期待冬天。
不为别的,只为了逃避。
人,不能像老鼠打地洞逃走,那就让她用厚厚的衣服裹住脸吧。
“二福,你还没有说呢,你的家乡是什么样的呀?春天到了,他是怎么样的?”
“春天?”徐二福皱起眉,小声道,“春天到了,人们拿起锄头,挑起粪便,看着一路的小花,闻着一路的芳香,听着树上的小鸟唱着好听的小歌,使劲的在田里干活。把那些小草,不能吃的野菜,一个个拔干净。还要把在地里面的那些大石头挑拣出来,堆在旁边,让小路变得更加光滑,更加的好走。”
“天哪!”屠诺染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了,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了震惊。
“二福,你们春天怎么这么的奇怪呀?”
“奇怪?”徐二福不解的抬起脑袋,眼里都是不懂。
“对呀,太奇怪。”说就说了吧,屠诺染还嫌弃的用手拍了拍空气。
这样还不够,她捏着鼻子说道,“挑着粪便,还围着那些小花,天哪,你们这是什么鼻子啊?在这么臭的粪便里闻那香香的小花,真是好奇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