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对祝天天的印象一开始并不是多么好,不过好像很多人应该都是这样的,接触交往了一段时间以后,就会恍然发现自己原先对某些人的看法竟然是那么荒谬和可笑。我一直相信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可是认识了祝天天以后就推翻了我这种想法。或许其实一开始我们每个人的心灵都是那么期待地敞开着,期待着有那么个人能够走进自己的心里,后来因为一直等不到另外一个人的回应,所以那扇心窗就慢慢选择了关闭。我想祝天天就是这样的孩子,他一直在沉默地被动地寻找某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做恋人亦或是做朋友,他都不会强人所难。
我不知道小柯还有我是不是祝天天寻找的朋友中的其中一个,可是我加上张小柯因为张秋却真是发生了一件特伤感情的事。不过我们也算那种先苦后甜那种,现在想都不敢想后来我和他之间竟然会发生那么多故事。张秋在我们俩人眼里那是格外的有内涵,正如张小柯告诉我的,这个小丫头片子天生就是学美术的材料,在她心里面酝酿着好多好多我从未想到的画面。我也和张小柯一样喜欢看她小手指捏着铅笔勾勒出来的素描,有时候是一个男孩子的脸庞,有时候是一片湛蓝的晴空,无论是什么,那些线条都像饱蘸了阳光的笔描绘出来的一样,透露着温暖的气息,而且整幅画面都充满着夏天的晴空般的清澈。
那时候秋就坐在小柯的斜后面,我经常看张小柯每天都会不厌其烦地转过去和浑身都洋溢着快乐的秋有说有笑,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连我都感觉他们的欢声笑语充满了魔力,赶走了整个严冬的寒冷留下了久不消散的温暖。而我则会在他们笑得花枝乱颤的时候悄悄地打量不远处的祝天天,猜测着他会不会吃醋,可是谁料想那家伙也在和前面的女生聊得正投机好像一点都没注意到这面的祥和景象。
为了响应学校隆重举行艺术节的号召,我和小柯都报了运动会的排球项目。那些天我和小柯整天整天地练习托球,手臂都肿得惨不忍睹。虽然练习很苦,每天只是机械地重复,可是和张小柯在一起,打心眼里说我和他之间有一种不言而喻的和谐和默契。这种默契的最好证明就是这次的排球赛我们班在我和张小柯的奋力拼搏下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我们都很享受在球场上全班女生都在为你呐喊助威的感觉,听着她们卖力地呐喊身上就像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手一点也不觉得疼,而刚开始的紧张和担忧都随之慢慢消失了。
在一声声的“二三班加油”中,我们迅速敏捷地去接对方的球,用心仔细地去发每一个球,心中熊熊燃烧着男人的绝不能输的自尊感和必胜的集体观念。好在我们班的男生们技术都还挺不错的,配合地也很好,所以冠军的头衔就落在了我们班。鉴于我和张小柯的精彩贡献,一下场就被女同胞们包围了起来,“小柯、佳艺你俩打得真不赖啊”“隐藏地真深,两位排球高手”……唐婉笑嘻嘻地说瞎猫碰到死耗子了,这时在一旁看的张秋走了过来,说,两位排球高手改天也教教小女子打排球呗。张小柯就傻傻地笑,好啊。答应的挺爽快的。
我一直觉得和小柯单独在一起时,总会有说不完的话,我那时候也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张小柯会迅速和秋玩得这样不离不弃了。或许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遇见这样一个人吧。他们有彼此才能交流的语言,有相互才能理解的故事,他们一起谈天一起笑,一起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可以听着歌,可以寂静地不说一句话,可以争吵地面红耳赤,可是两个人的心里始终有某些共性的情结,任谁都挥散不去。
每当他们两人有说有笑时,我就会想祝天天这家伙还真沉得住气,女朋友和其他男生都处得这么欢了一点也不吃醋。还有那张小柯也真是的,人家有夫之妇了,你还跟不知道似的。
我使劲锤了张小柯一拳说,兄弟,做人要低调,这张秋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老和她在一起啊?
张小柯转着他迷离的小眼睛迷茫地问我,老大,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张小柯故意装糊涂,干脆扯开了说,那什么,人家张秋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你这是?
张小柯便皮笑肉不笑地笑笑,哦,你说这啊,上帝,他们俩这都分手快一个星期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还真是没想到,立马摇了摇头,说道:分手?谁说的啊,你这家伙啊,我看你都不是什么好鸟!
张小柯大笑,什么谁说的,当然是张秋说的呗,再说了,就算他们不分,我跟她说说话还犯罪了?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也不是啊,我不是觉得祝天天会吃醋嘛。
张小柯挠挠头,嘿嘿,祝天天?不会不会,那孩子我了解,分了就是分了,难道还余情未了啊?
我又问道,不是啊老大,我怎么觉得,只是我觉得啊,你是不是现在喜欢张秋啊?
张小柯答道,张秋?这姑娘那么优秀啊,我可没有那野心。
不过过完元旦后有一天因为张秋还真把事搞大了。那天下午我和张小柯正在吃饭,周乐跑过来告诉小柯校门口有人找他,那人说是祝天天的兄弟,想会会张小柯。
我说,这怎么整的跟黑社会似的,我就咬着馒头说张小柯快点去吧,你夺人所爱了,我看你怎么办?
小柯把剩下的半个馒头丢给我,你帮我把这个处理了,别浪费社会主义的馒头。说着就向餐厅外走,周乐在他身后喊,张小柯,我跟你一块去,等等我。
张小柯倒挺大义凛然,没事我去去就回,你们在这吃饭吧。
虽说我嘴上这么说,但是其实我对张小柯挺放心的,他在我们学校那是白道黑道都混得开的人物,人脉特别广,而且再加上他温顺的好脾气继承了祖国儒家伟大的优良传统,所以学校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张小柯以前在学校里也是个牛逼的人物,之前谁谁谁打架了,但是只要张小柯在都会很快处理好,所以我对张小柯是格外放心。
不过,这回的事情看来有点棘手。我还没吃完饭呢,周乐就慌里慌张地跑过来一边喘气一边说,佳艺,你们快去校门口看看吧,小柯那个啦!
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虽然也不明白周乐的“那个”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都来不及问就扔下碗筷跟着周乐往外跑。我赶到的时候,张小柯已经被祝天天的人高马大的哥们给放倒了。顿时我就明白了周乐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那家伙还欲罢不能了,还在往上凑抬脚就要踢。我赶紧冲过去张开双臂横在小柯前面,死死护着小柯。小柯坐在地面上,嘴角擦破了一道皮,鼻子里的血如连成一条线的珠子一样向下流。看着这时的小柯就像一个受了伤的兽我心里就特难过,在心里狠狠地骂着祝天天,妈的,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班的,这下手也太重了吧!我愤愤地站起来,对着对面的彪形大汉说,哥们,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打得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什么怎么回事?抢人家女朋友还有理了?那厮也火冒三丈。
我心里想着这还真是因为张秋,刚听见周乐说祝天天的兄弟就觉得不对劲。可是即便如此小柯也不能就这样被人打了,于是我就死死咬着说道,人家都是清白的,关系好点就是男女朋友,你也太不讲理了吧。
不讲理,今个就不讲理了。说着他就瞪大了眼睛向我冲过来。说实话,就是加上张小柯,我们俩也不是他对手。
虽然心里很没底气,但是也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对方,我故作镇定地大声吼道,祝天天呢,我要见他。
我告诉你,你谁也见不着。我今儿只是找张小柯,没你小子的事。
什么叫没我的事?这是我亲兄弟,没我的事我来干什么!这个时候,周乐已经架着张小柯的胳膊想要走掉。
那家伙听了直接上前一把推了我一个趔趄,横眉冷笑道,哼,你想挨打是不是?这么爱逞强啊,好,今个就加上你,咱江湖规矩,单挑!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哪还能退缩,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上!我攥紧了拳头就想往上冲,却发现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了一群小娄娄。这就是所谓的单挑,哼,狗屁的单挑啊!
然后他们就一起朝我围了上来,我挣扎着叫道,你们以多欺少是不是,这是单挑?挑你个头啊!然而他们只是紧紧地拽着我的胳膊,阴险地坏笑着,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我去你妈的有话好好说,我们单挑呢,你们拽着老子胳膊!这算哪门子单挑啊!
尽管我使出了全身力气可还是无法挣脱出身,我恼羞成怒,瞪大了眼睛,扯着喉咙叫嚣着,你他妈敢动老子一下试试!老子跟你拼命!可是那家伙根本没有胆怯的样子,过来一把抓住我衣领子,对着我面门挥臂就是结实的一拳。
这一拳可真是够实在的,只感觉像身体就像失重了一样摔倒了地上。顿时我就感受到眼冒金星的含义,无数颗小星星在我眼前闪啊闪的。可是这一拳我并没有感觉到痛,我只是心里憋屈得慌,原来这就是******江湖规矩。在我坚强地站起来的时候,鼻子里面不断涌出来好多咸腥的液体,接着就不争气地全部溢了出来。我伸手抹了一把,手面上一大片鲜艳的红色,那颜色,和张小柯嘴角的颜色一模一样。那厮跟着走过来用食指指着张小柯说,张小柯,今天老子就饶了你,今后别有事没事沾惹张秋,否则有你小子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