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陆臻臻耸耸肩,既然他本人愿意,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她顿了下,语气稍严肃:“从明天开始早起跑步,断掉一切零食,每餐多吃蔬菜多喝牛奶,晚上九点之后不可以再吃宵夜,能做到吗?”
陆衍小脸缓缓皱起,像是很纠结,肉嘟嘟的脸蛋硬生生挤出几道褶皱,他思索了半晌,才试探的出口:“能不能不喝牛奶?”
其他事情他可以忍受,但是牛奶真的难以下咽!
陆臻臻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他一眼,指尖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不行!没得商量,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牛奶必须喝。”
陆衍眉头一皱,瞪着腿从她的身上跳下,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跑,嘴里还在不停的嘀咕着:“我现在就去把零食吃掉,明天该坏了。”
陆臻臻嘴角抽了抽:“”
扶额无语你舍不得就直说,还担心坏了?怕是会坏在肚子里吧?
陆衍圆滚滚的身影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便消失在楼梯尽头。陆臻臻看得连连摇头,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江雄涛却突然出声,双眼含着隐隐的笑意:“以前临玺就是这样的。”
“什么?”陆臻臻微怔,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愣是没听懂。
江雄涛缓缓转头,目光沉稳的看她一眼,像是在意指什么,不过陆臻臻依旧没看懂,只听见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以前临玺小的时候也胖,和现在的小衍差不多。”
许是提起了之前美好的往事,江雄涛向来严肃惯了的脸上,也渐渐柔和下来。
陆臻臻先是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惊讶的捂住嘴巴,满眼的不敢置信:“真的吗!临玺小时候也这么肉嘟嘟的一团?”
江雄涛淡淡点头:“差不多。”
“有照片吗?”陆臻臻眼睛瞪的雪亮,迫不及待的想亲眼看看。
江雄涛缓缓收回视线,轻声道:“我让人去老宅子找找。”
见他这么说,陆臻臻一下想起之前林冉说找照片没找到的事情,想来应该是有些麻烦的,便随意的挥了挥手:“没事,要是找不到也没关系,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江临玺淡淡的点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之后,随即起身离桌,“时间不早了,你刚回来,回房早点休息。”
“嗯,您也是。”陆臻臻微笑着起身,目送着江雄涛上楼,接着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夜色笼罩大地,漆黑一片的天空中剩下星光点点。
时间已经不早了,却依旧不见江临玺的身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饭吃到一半就急着走人,只希望事情在他控制的范围里,不要太麻烦才好。
“江少,人前不久进包厢了。”
一道略粗狂的声音混在夜色的角落中响起,在寂静的小巷里稍显突兀。
江临玺缓缓拧眉,脸上淡淡的不悦:“谁允许你们放的人?”
粗犷男子微怔,随即低头俯身,言语中带着尊敬与坦荡:“是属下擅作主张了。”
江临玺顿了顿,目光在他的身上扫了一眼,沉声:“理由。”
粗狂男子高大的身躯站的笔直,不卑不亢的答:
“因为属下见他出来的时候神情匆忙,像是在赴谁的约,可能与案件后面的主谋有关,所以在闷头一顿揍之后便放了他。”
“哦?”江临玺压下嗓音,眼中闪现出一抹兴味,面色凝重的看着他:“他现在人在哪?”
听到他没有责怪自己,粗狂男子这才缓缓抬起头,眼神看向小巷正对面的招牌霓虹灯上:“就在前面杏色酒吧的p包间中。”
江临玺淡淡的看他一眼,“确定人在里面?”
粗狂男子点头,“江少放心,包间只有一个出口,我已经派了人看守,酒吧前后门也分别派了两人守着,至今没见到他从里面出来。”
“嗯。”江临玺目光看向对面,迟疑了一秒之后,随即迈脚上前。
粗狂男子愣了一下,也低头无声的跟了上去。
刚一进门,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铺面而来,形形色色的人在舞池里游走。
江临玺冷着脸扫视了周围一圈,直接无视那些不堪寂寞的女人频频抛来的媚眼,微侧过身对旁边的粗狂男子道:“帮我定隔壁的p包间。”
“是。”粗狂男子点头,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江临玺眸光微凝,举步到吧台边的高脚凳上坐下。
吧台边的四周镶着一条暖黄色的光带,相比于舞池中的杂闹,这个地方确实是比较清静一些。
他轻微的皱了皱眉,简单的点了杯鸡尾酒坐下。
音乐声还是那么轰动澎湃,璀璨流光般的灯光下,他就坐在吧台偏左的位置上。
身穿一身纯黑色的西装,黑白条纹的衬衣,没打领带。长腿随意交叠,修长的指尖夹着一个高脚杯,正微微仰头轻酌着。性感的喉结缓缓滚动,男人深沉的眸子也有了一瞬间的清凉。
没有任何言语,只几个简单的动作,便吸引了所有的眼球。
这一幕猛的瞥见,只令人觉得闲适优雅无比,完全不应该出现在酒吧里,而该是在某间宁静的咖啡店中才会有的场景。却在此刻,在如此吵杂的氛围下,给众人一阵视觉上的冲击。
本就身形颀长的江临玺,坐在高高的高脚凳上,将腿衬的愈发的修长冷毅的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中那一抹深沉的眸光在缓缓的流转,也叫人心痒难耐。
原本是想要低调行事,可他才在高脚登上坐下不到五分钟,就有女人陆陆续续的上前搭讪。
即使他正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也还是有不怕死的女人,厚着脸皮顶着巨大的压力上前。
男人无疑是高大的,即使坐着,那身西装也显得笔挺、匀称、得体。比起那些流里流气的**丝男的穿着,眼前的他看起来更显得高冷淡漠。
自然勾得大半的女人即使顶着被虐被无视的结果,也要心痒痒的上前搭讪。
“帅哥,一个人吗?”
不知道这是第几个上前搭讪的女人,第三个?还是第五个?他记不清了,只是皱眉,目光冷烈的看向面前这个搔首弄姿的女人。
女人抬手,撩了撩及腰的卷发,“帅哥,不打算请我喝一杯吗?”
江临玺掀起眼皮,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头上发胶打的太厚,声音嗲的让人恶心,大红色的抹胸裙装陪露趾的细跟凉鞋,审美过于低俗,身上的香水味也浓郁得让人作呕
江临玺收回视线,脸上带着隐隐的不悦,他有轻微洁癖,这种女人是他唯恐不及且厌恶至极的。
但眼前的女人显然一点眼力也没有,只当他是默认了自己的请求,踩着高跟鞋轻扭着腰上前,同时将手探向江临玺的肩头,柔若无骨的身子眼看着就要贴了上去。
江临玺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脚尖轻轻一动,人便已经站在了高脚凳的左侧。
女人一下子扑空,脚下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头发凌乱的洒在两边,脸上有一瞬间的诧异,稳住身形之后才转身一脸阴郁的看着江临玺。
“你什么意思?”
再看不出他眼里的厌恶与嫌弃,那她可能是眼睛瞎了。
江临玺闻言,没有片刻的迟疑,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脏。”
“什么?!”女人的声音一下子拔高,扑满各种底妆的五官略有些僵硬的挤在一起。
女人刺耳的声音、和周围震耳欲聋的音乐上重叠在一起,给耳膜带来又一次重击。
江临玺紧紧的噙起眉头,眼里的不耐加重,脸色低沉的吓人。他正眼都没有看那个女人一眼,嗓音低沉的迫人:“滚!”
女人愣了一下,面色渐渐泛起一曾尴尬,对上男人如此强大的气场,她直觉想要逃离,但又碍于脸面,偏硬着头皮顶下。
周遭依旧混乱杂闹,但是在临近江临玺的两米左右的范围内,没有人敢大声说话,甚至连喝酒时放下的杯子,都是轻轻的放在桌上的。
所有人包括刚刚那位搭讪失败的女人,全都谨言慎行,不敢惊扰到这个全身散发着冷气的男人。混多了声色剧场的人,大概都了解,在这种场合下出现的男人,最多的有两种,一种是假装有钱人的**丝,另一种,就是权势大可遮天的富家少爷。
而江临玺,怎么看都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女人急着上前搭讪,想要一跃而入成功飞上枝头做凤凰,换下半辈子的无忧。这里打扮的花枝招展、布料穿的一个比一个少的女人们,大部分都是这种想法。
试问豪门少奶奶谁不愿意当?电视上那些烂俗的偶像剧里,女主拒绝被包养什么的,在现实生活中很难见到。别说是做情妇被包养了,就算是找三四个干爹轮着孝敬的女人,在临川街头也是一抓一大把的。
只不过不幸的是,这些女人今天踢到了江临玺这块铁板。
坐在吧台边上,离江临玺比较近的人群渐渐散去,就连刚开始时,还准备跃跃欲试的几个妖艳的女人,在见到上一个悲惨的下场后,也都果断转身去寻找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