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陆臻臻就在自己的怀里,安静的如同一只熟睡的小猫,鼻尖轻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胸膛上,怎能不让他动心?
缱绻缠绵的吻一如既往的深沉,熟睡中的陆臻臻发出一阵小猫似的轻叹,顿时令他体内的热血更加沸腾起来。
他的眸光闪了闪,放弃更多的汲取,伸手将她拦进怀里,任由她的气息充盈自己的胸膛。深吸几口气之后,才压抑下内心的躁动。
浅尝辄止,不急,时间还长,眼下先让她好好休息。
安静的房间里,两道呼吸声起伏响起,不知情的陆臻臻依旧睡的香甜,仿佛刚刚那个炙热的亲吻只是在模糊梦境中的一个小插曲。
只是却苦了精力旺盛无处发泄的男人江临玺难耐的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片单调的白色,代表着寂静沉稳,却依旧平复不了他的内心。
半晌,他侧过身子,抬起陆臻臻的上半身,将自己充当她枕头的手臂抽出。接着掀开被子下床。
如此煎熬,还是下床冷静下再说。
时间已经临近正午,窗外的阳光逐渐变得耀眼,他站在床沿边静静的看了会儿,决定赶在她醒之前,出门买份午餐回来。
伴着咔嚓一声关门的轻响声,他已穿上外套出门。床上的陆臻臻微微皱了皱眉头,隐隐有些不安的模样,像是马上就要醒来,但下一秒却只是蹭了蹭被子再次沉睡过去。
对于一个被强行逼迫一夜没睡的人来说,这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完全不够。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整片大地都沐浴在阳光中时,唯有这间房间还处于昏暗之中,厚重的窗帘遮住一切外来的光线,为床上的人儿独留一小方天地。
这时,寂静许久的房间里,突然再次响起咔嚓一声轻响。紧接着是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来人似乎在门口的位置稍稍停顿了下,才又迈着轻柔的步子走到床边。
在床上熟睡的陆臻臻,自然察觉不了这么小的动静,睡得正香甜的她,也不知做了什么梦,忽然一个翻身侧踢。
“嗷!!!”
惊人的惨叫声随之响起,上一秒紧闭着眼睛的陆臻臻,被一股撕裂的疼痛骤然惊醒。
“怎么样?疼吗?”
几乎在她惨叫的同时,一道关切的声音随即响起,陆臻臻微张着嘴巴还没来得及抬头,就看见一只黝黑的大掌,反应极快的扯过纸巾按压在她的手背上。
“睡个觉也这么不老实。”男人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语气中,略夹着一丝埋怨。
刚刚她那么明显的侧身翻踢的动作,他看的一清二楚,作为军人视力极好的他,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在她翻身时,打着点滴的手上,细细的针头从白皙的皮肤中脱出。
陆臻臻疼的龇牙咧嘴,一瞬间所有的困意全跑光,她抬头略有些惊讶的看着来人:“你怎在这?”
曹勇目光在室内扫视了一眼,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才正眼看向她:
“警局没事,来看你。”
“哦。”陆臻臻点头,刚刚清醒过来的大脑,对他说的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自然也没有想到,这大中午恰巧是给牢犯发餐的时间,而这项工作一向都是他在负责的。
曹勇十分自然的握着她的手,眼神在她的脸上打量:“身体感觉如何?”
他说话的时候,陆臻臻正轻捻起纸巾的一角,查看手上的伤口,撩在耳后的一小缕碎发缓缓滑落在肩头,她却恍若未觉,抬头看他一眼:“没事,已经好多了。”
“嗯。”他眸光深沉,忽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捻起她肩上的长发,轻柔的将她撩到耳后。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两人都微微怔住,互看着对方的视线中多少都有些尴尬。就在陆臻臻想要撇开视线时,曹勇却快她一步转头。
陆臻臻好奇的看去,曹勇向来面瘫的脸上,竟可疑的爬上两团红色,这让她顿时想到害羞这个词。但是,不该啊,她都没害羞,他一个一米八将近一米九的大汉竟然会害羞?
陆臻臻强烈的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于是伸出另一完好的只手揉了揉眼睛,当发现眼前的景象还是一如之前时,她震惊了!
这男人真的在害羞!
明明是他自己突然来撩她,她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应,他倒是把自己给撩的不好意思了,也种情况也是挺少见的
陆臻臻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只看得曹勇忍不住的转回头,才扑哧一声轻笑出声。
只要光想着他害羞扭头的那一幕,她就觉得好想笑,克制不住的出声:“你怎么脸”
“你们在做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沉严肃的声音。
江临玺提着一个纸袋子,颀长的身形站在门口,神情淡漠的望着两人交握的右手上。曹勇的拇指正按在她的手背上,即使两者中间还隔着一层纸巾,但看在他的眼里,依旧觉得有些刺眼。
在听到声响的时候,陆臻臻第一时间抬头,当看到略微沉着脸色的江临玺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有些欣喜的叫他:“临玺!”
看着她在见到自己时,那一秒换上的笑颜,江临玺的怒火顿时消了大半,提着纸袋子上前:“不饿?”
在说话时,他的目光只轻轻的,在她的脸上扫了一眼,随即看向她的左手。陆臻臻看着他乖乖的视线,低头看去,次啊发现自己和曹勇相触的手,顿时吓得一抖。
完蛋了!这小气的男人,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她就说怎么刚刚他的脸色有些吓人呢,还以为是对自己生病的事生气,原来真正原因是这个
发现不妥之后,她当然第一时间便收回手。而且为了防止男人突然发飙,她刻意详装疼痛的样子皱眉,举起自己受伤的左手:“不小心脱针了,好疼啊!”
闻言,江临玺掀起眼皮淡淡的扫了眼她的手,接着垂下头,继续手上未完的动作,将餐盒从纸袋子里拿出,摆在她的面前:“该,让你不老实睡觉。”
陆臻臻:“”
还有没有点情趣!女人在说疼的时候,不是想听你教训的!!!你应该轻言细语的安慰才对!!!
她不愿就这么放弃,抿着唇瓣又说:“伤口有些深,都出血了。”
说着,她伸手揭下纸巾,将手伸向他的面前。
江临玺拆餐盒的动作顿下,手握住她的手腕,低头细看,伤口确实有些深。一小截鲜红的血肉裸露在空气中,正往外冒着血色。她本就肤色白皙,衬着那鲜红的液体,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半晌,他缓缓低头,俯首在她的手背上,及其轻柔的落下一吻,拭去表面的血色:“乖乖坐着,我去拿创口贴。”
陆臻臻因为他的动作,脸上瞬间泛起潮红,轻点下头,闻若细蝇:“嗯。”
江临玺随即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看向一边的曹勇。
“你跟我出来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陆臻臻脸色顿时更红了,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那刚刚
她抬手捂住脸,脸上热烘烘的,实在是有些羞。
正朝外走的江临玺回头看她一眼,脚步忽然顿住,沉声:“手放下,小心伤口,饿了就先吃饭。”
“嗯。”陆臻臻听话的放下手,一张通红的脸颊出现在二人眼前,红彤彤的看上去很撩人,仔细看的话,就连耳朵尖也染上了可爱的粉色。
江临玺眸色一暗,瞬间有些后悔让她放下手。但已经来不及了,视力卓越的曹勇眼神闪烁,早已经将眼前的景色纳入眼底。
“走吧。”江临玺抬手阖上门,阻绝他窥伺的视线。
曹勇沉着脸色,什么话也没说,跟在他身后。
“打算怎么处置?”江临玺双手插在口袋里,修长的身躯靠在走廊的窗边,眉目淡漠的看着他。
曹勇微怔,过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曹聪私用刑的事情,随即在他对面停下,不紧不慢的答:“不清楚,可能,降级。”
听到这话,江临玺忽然轻笑出声,扬起的嘴角带着丝丝嘲讽。
“不要告诉我,你们警长对此事一点反应都没有?”
曹勇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哑着嗓子出声:“警长的决定,我无权干涉。”
“这么说,就是没有了?”江临玺站直身子,走到他的面前,与他相当的身高,平视着他的双眼,“你们是真傻,还是装傻,或是在等我出手?”
曹勇只摇头,模糊的表示否定,却也答不上任何话来。
江临玺随即了然的点头,挑眉看他:“护短?”
曹勇紧绷着脸色,依旧沉默。
“默认?好,我知道了。”江临玺转身,不再多言。
可他还没走出几步,身后的曹勇突然叫住他,粗厚的眉毛拧成一团,嗓音依旧沙哑:“没有护短,需要证据才能下定论。”
闻言,江临玺冷笑一声,背对着他:“你们警局办案就是这么迂腐,明明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非得要拿证据。”
声音骤然停下,他转过身嘲讽的撇了一眼,“难道你们每次上厕所之前,都会习惯性的拍照、留下厕纸作为证据吗?”
曹勇眉头紧皱,脸色隐隐带着一丝怒火。
江临玺既然话出口,目的就是为了羞辱他们查案的效率,自然不会在意他的反应,冷着脸一字一顿道:“遇到事情一点作用也没有,若是真等到我动手,惩罚可就不只是降级那么简单了,可能会是体伤。”
他抬起手,骨节分明的五指缓缓收紧成拳状,眼里的寒光迸射,“到时候伤到哪,可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