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纵谷身旁这两人,包括无故喷龙渊的师弟,是他同殿的师弟,亦是他的跟班,狗腿子,忒爱阿谀奉承,修炼也修得不咋地,一门心思全用在不正当事上。
陈毅长相平凡不觉丑陋,然相由心生,有些心术不正,间接影响其面容,眉宇夹杂一丝阴鸷之气,身穿蓝青袍,个头不高。
而另一名狗腿子,自然是毫不可气啐龙渊的薛勇。
薛勇有勇无谋,贪生怕死,卑躬屈膝,忒会仗势欺人,身形微胖。
两人目前境界只达透境界,透境界即:普通弟子练武,习得敛(练)气,御驾法器时。
“哼,装模作样,又不是唯独你得到出外历练机会。”薛勇啐了口,没因荒纵谷‘斥责’而消停,反而进一步激起他的反骨之心,对龙渊更是看不顺眼。
龙渊丁妤婕卿竺进辰星门时间都比他们仨人晚,严格说来,龙渊三人算是他们的师弟(妹)——辰星门宗旨,潜心修炼,友爱同门,相互帮助,即正道。
然在这宗旨背后有多少暗潮汹涌,人前戴着和善假面具,人后又是另副脸孔不知正算计着谁,又有多少人做出违背辰星门宗旨之事呢?
显然让陈毅薛勇按辰星门宗旨友爱同门,压根不可能!
其中不乏荒纵谷时常在两人耳边讲着龙师弟有多好,你们俩一定要好好向他学习,以尽快晋升一境界,表面一副心善为了他们好,刻意营造龙渊是别人家的师弟形象,甚至对龙师弟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让两人不禁心生嫉妒又妒恨至极。
不断滋长两人嫉妒之心,严格说来,荒纵谷在两人心中形象是高雅谦谦君子,被两人这种自卑到尘埃里的小人物所崇拜,属于男神般存在。
因此总力求自我表现,以不愧对荒师兄平日对他们嘘寒问暖,没想到他们的一丁点进步,与龙渊相比下,简直微不足道。
一直得不到荒纵谷的褒扬每日又只进步一点点(自认为,其实哪来的进步,压根没潜心修炼,怎会进步?)
又‘恰巧’听见他不断捧杀龙渊致使两人心生妒恨,黑化,好好两坨修炼好苗子,一因心态没摆正,二时常遭受深知两人对他有多崇拜欣羡的荒纵谷洗脑,口蜜腹剑,渐渐黑化,进而时常被当枪使,怼向所有荒纵谷不喜厌恶之人。
在辰星门两人有多有名:这里的有名,是指恶名昭彰,连王掌门都知道,恶行都传进他耳里,以至抚着美须的他都忍不住摇头叹息,两人行径与人间地痞流氓没啥两样,没个正形,毫无修仙样,好苗子被毁了被毁了。
随即似想到什么看向坐禅的司辰羲道,“师弟你认为呢?陈毅跟薛勇。”
坐禅状,浑身散发清冷生人勿近,谪仙气质的司辰羲并未立即回应,反而做完这回静心冥想后,嘴唇轻启,“不予置评。”
显然对如跳蚤天天四处蹦跶招惹是非的陈毅薛勇没兴趣谈论。
王掌门顿受十万点暴击,当然所谓十万点暴击,是萌点爆发,老父之心开关被开启,差点揪到自己几根美须,内心弟控小人爆发,不断挥着小拳头,奶声奶气吶喊小师弟太萌了有不有?!
回到龙渊这边。
被当枪使的陈毅薛勇面对龙渊…连带被纳入龙渊小团体的丁妤婕卿竺都讨厌。
“啥么装模作样,你给我说清楚!?”丁妤婕,王掌门弟子,古灵精怪,一袭粉色衣裳,皮肤白皙,小小鹅蛋脸,大大圆眼睛,总带着甜甜笑容,忒爱打抱不平。
三观正直的她一听见龙渊无缘无故被欺善怕恶的恶霸薛勇嘲讽,立马站不住,精致眉头一蹙,双手叉腰,一副只要薛勇不给她说清楚讲明白就要卷袖准备跟他来场境界与境界之间较量,要把他打得跪地求饶。
“师弟!休得无礼。”荒纵谷在薛勇欲开口回呛时先一步打断他话,同时对丁妤婕点头以示歉意。
“丁师妹,我代薛师弟向妳道歉,他不是有意的。”荒纵谷面对丁妤婕时,眼里好像盛满了星辰般的温柔,眨眼瞬间又彷佛根本没有,像看错了,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可惜…用错对象,像丁妤婕这种古灵精怪,个性带点叛逆,像男儿般大大咧咧,不矫揉造作,直觉又极准的女子,压根不喜荒纵谷这种表面看似谦谦君子,实则给她古怪,心机颇深,切莫太过靠近,以免刺伤自己的人。
当然不喜归不喜,咱们正直善良的好姑娘丁妤婕可是很有礼貌,不会随便怼人(没礼貌)滴。
于是敛下怒意,精致眉头一松回应,“既然荒师兄都这么说了,算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不过他得跟龙渊道歉,毕竟哪有人一上来就如疯狗乱咬人。”
“丁妤婕妳说什么,再说一遍!!!”薛勇火气稍显控制不住,在她如此讽刺后,胖指头指向她。
陈毅一听眉头一皱,阴郁之气更浓一分。
卿竺顿显不知所措,面对三对三局面。
“我说什么?”丁妤婕像听到什么笑话,呵了声,“说你呢,别老像条疯狗见人就咬…”
薛勇控制不住怒火,冲动大于思考,反射性要抓住丁妤婕,才刚有动作便让龙渊给挡下,并四两拨千斤回掉他想攫住师妹的胖手,同时表情不太好看,“荒师兄你这什么意思?想任由他继续败坏你们崇域殿名声?”
“呵呵。”陈毅作势加入战局,不让薛勇输给龙渊。
荒纵谷正打算‘冷眼旁观’让薛勇陈毅代他对付龙渊时,冷不防一股压迫力突然袭向荒纵谷仨人,致使仨人中修炼境界最低仅在透境界的陈毅薛勇马上被压得弯下脊梁,身体撑不住直接跪在地,一脸痛苦,好像难以呼吸。
不止陈毅薛勇感觉痛苦,连荒纵谷亦然,纵然勉强撑住站着,不过额角绷起的青筋,渗出的点点汗滴,在在显示他极度隐忍那股强压他身上的压迫感的事实。
龙渊仨人见状,惊诧来不及出现,司仙长(师傅)便映入眼帘。
遂迅速收下来不及表露的惊诧,随即以辰星门特有两食指相抵,两中指抵食指,拇指交迭,形成X的手势恭敬向司辰羲行礼。
“司仙长/师傅。”
“嗯。”司辰羲表情一贯无表情,透着清冷疏离,瞅了龙渊仨人一眼,尤其看向徒弟时视线多停留片刻,像是想确认徒弟有无受伤,随即才转向荒纵谷陈毅薛勇三人。
瞅着仨人的深黑蓝瞳仁平静无起伏,在他们看来竟显得有些可怕,恐惧从骨子里透出,随之涌上心头,一股来自天境界对低境界的天然压制,完全无法抵挡,陈毅薛勇全身抖如筛子,连修炼境界高于两人的荒纵谷身体都免不了微微颤抖。
尤其在他勉强撑住站稳姿态近乎坚持不住,双腿反射性一弯将可能朝地一跪瞬息,司辰羲即时收回天境界对低境界的压制。
那股压得陈毅薛勇爬不起来,额角颈脖青筋猛爆,双眼瞠凸如鱼眼,亦压得荒纵谷完美优雅形象近乎难以维持的恐怖压制消失剎那,重得犹如被几百斤重石头压住的全身猛地一松,内心不禁松口气同时陈毅薛勇再也扛不住整个人倒地。
而荒纵谷则硬撑不使双腿一软跪地,以继续维持优雅得体形象,即便其浑身透出的狼狈感已使其形象顿失。
陈毅薛勇纵然浑身如虚脱般无力,荒纵谷亦一时失态无法维持平时优雅形象,他们也不能见司仙长而不立刻行礼,此乃大不敬,有违辰星门门规。
因此荒纵谷仨人马上强撑不适,敛下来自天境界对低境界所造成的惧怕心绪,隐下不适宜表情,随之打出辰星门特殊手势,恭敬向司仙长行礼。
“司仙长”不约而同恭敬道。
“嗯。”
司辰羲不待他们反应,无情道,“陈毅薛勇无故挑起争端,当罚,后山面壁思过,罚抄门规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便什么时候出来。”
陈毅薛勇两人越听表情越难看,脸色更是惨白,待司仙长语毕之际,整个脸刷白,陈毅还好些不快情绪压抑下来,显得面无表情,眉宇间更显阴鸷,薛勇的厚嘴唇则止不住颤抖,不知是怕的还是气的,可以肯定的事是对龙渊更怨恨几分——
因为他,害他们被司仙长罚,也因他害他们被罚面壁思过,以及抄写又厚又长,足足有三根手指头宽度的辰星门门规,还罚抄百遍,这简直是要他们命。
薛勇想用法术代抄百遍门规的歪脑筋才一动,便被彷佛知晓他歪念头的司辰羲发现,双眸一瞇,朝陈毅薛勇比出剑指——
两人立刻察觉体内流动如水般顺畅的法力一滞,紧接着凝结如冰,两人一惊下意识施展法力,没想到本该潺潺如水流般流畅的法力竟施展不出,连基本抓取周围水汽以凝结成晶莹剔透折射熠熠光芒的水球都做不出,内心不由得惊骇,很显然两人法力被司仙长禁锢了。
贪生怕死,没了法力怕变成凡人的薛勇率先跪下,满脸惊恐,脸色煞白如纸,猛磕头跪求司仙长解封。
与薛勇相比,本稍显沉着冷静的陈毅此刻也再没法冷静自持,跟着跪下,求司仙长解封。
“抄门规当用心,动笔也,何时抄完,何时法力自动解封。”
被发现欲动用法力速写门规的薛勇顿有种被刚想使坏,便被发现的难堪。
陈毅一听便知晓司仙长为何封了他们法力,原因是薛勇,遂暗中记恨他一分,并得知法力会在门规罚抄百遍完毕后自动解封,便不再求饶,接受了。
薛勇一听自然没法接受,一天不动笔抄写完门规,法力便回不来,这比刁难他还令他痛苦难受,本想说什么,却突被荒纵谷给挡下来。
“师弟什么话都别说了,接受便是,做错事理应被罚,亲手抄写门规以警惕自己莫要再犯!”趁司仙长讲话当下,已然从失态狼狈状迅速恢复优雅谦谦君子形象的荒纵谷,向他使了个眼色,接着道。
“司仙长,是我这个做师兄的没确实做好制止规劝师弟们,让他们友爱同门师兄(姐)弟(妹)的本分……”
“Cut!”曾有趣突然喊停。
谢睦一秒出戏同时,向导演投一个疑惑眼神,有哪儿没演好吗?
曾导‘奇特天线’顺利接收谢睦疑惑,遂便道,“谢睦,司辰羲刚刚表现很好,挑不出毛病,完成度近乎完美。”
谢睦一听,没因曾导称赞而高兴,反而仔细询问哪部分不够好,该如何调整。
这样认真的演员导演哪有不喜欢的?
于是便与谢睦在屏幕前认真讨论,并捋捋该如何把方才司辰羲稍显违和出场画面顺一遍,确定待会司辰羲便由一旁出现,镜头一带,便巧妙避掉那点违和之处。
两人讨论结束后,曾有趣突然看向荒纵谷——饰演者刘枣。
原本仍带笑颜的曾导脸色稍沉,不太高兴道,“刘枣你知道你刚才错哪了吗?”
本对谢睦能获曾导夸奖,内心嫉妒难掩,表情控制得当,才没让丑陋嫉妒流露而出,目光却始终摆在谢睦身上,似想用眼神‘杀’人,将谢睦‘千刀万剐’,不满他被如此称赞的刘枣突被曾有趣一叫,差点没控制脾气崩人设。
及时忍住,露出白莲花微笑道,“导演,我不明白。”
曾导:“你刚才那是对偶像充满崇拜的眼神吗?”
曾有趣不待他回应继续说,“不是,你刚刚演得根本不是对偶像崇拜眼神,你那眼神妥妥是看仇人,妒恨仇人,恨不得剐了仇人的眼神,你有熟读剧本吗?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刘枣白莲花式微笑差点崩塌,没料到心中对谢睦真实妒恨,不经意间,竟不小心表露出,被导演恰巧捕捉,甚至剖析,眼底闪了闪,再怎么着都得把差点崩塌的白莲花式微笑绷住。
谢睦挑眉,没想到刘枣对他(身为他经纪人时)的妒恨,已转到同名同姓的他身上,竟一时没忍住。
不专业,演戏中流露内心真实想法,不够冷静,显然他的成功,获得影帝/国民偶像头衔让他慌了,眼见敌人差距离他越大,恐难超越时,终于自乱阵脚。
谢睦眼底闪过一丝痛快即逝,刘枣越是失了冷静,他越是高兴。
“导演对不起,我的错,不会有下次了,导演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刘枣隐下个人情绪,乖巧认真白莲花上线,弯腰道歉诚意十足,再向其他人道歉,不是故意浪费大家时间,最后还抛出一道送命题给谢睦。
“谢哥对不起,浪费了你时间,还得让演技如此精湛的你再重演一遍,实在很抱歉,你刚刚演得实在太好了。”刘枣看似歉意,实则皮笑肉不笑,捧杀他。
这道送命题,看似刘枣崇拜大力恭维了他,实则倘若没回应好,易招人嫉妒,甚至被人解读成:在场所有演员中就属他演技卓越,任谁都比不过他。
这叫其他无论演戏资历,还是进圈时间都比他久的老戏骨艺人如何想?一定心生疙瘩,对他印象变差,落了个不尊重前辈的污名。
棒打出头鸟,而谢睦就是那只被刘枣捧上天,羽毛鲜艳夺目的鸟。
谢睦双眼微瞇,没接受他捧杀,反而不着痕迹还回去,“所有演员都演得很好,我只是普普通通而已,别跟我说抱歉,与其说抱歉,倒不如下一条一次过关,让大伙能早点拍完,不耽误接下来拍摄进度,让整天顺顺利利,直至拍完,大家能早点回去休息,你说呢。”
刘枣想让几位老戏骨老资历对谢睦印象变差,认为他是个不尊重前辈,自以为红了有资格耍大牌的艺人,想不到竟被轻松反击,落的得自个儿吞回接下来绝不能NG出岔子,免得成为众矢之的,认为他是耽搁大家收工主因的闷亏。
“谢哥你说得太对了,我会努力一次过关,以免耽误到大家时间。”刘枣吃瘪,又不能表现出来,皮笑肉不笑,内心咬牙切齿,恨不得剐贱人谢睦一眼,表面却又因情况所‘逼’,不得不装出一副赞同模样。
一场无烟硝,属于谢睦刘枣之间,旁人没察觉的战火,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消失,谢睦VS小三刘枣,谢睦完胜!刘枣吃瘪暂划下休止符。
俗话说自己作的,跪着都要作完,谢睦抬起手,手指在嘴角轻轻一抚,以掩饰淘气想跃上嘴角,见刘枣不得不咽下自己苦果的微笑,心情忒愉悦忒痛快。
被谢睦反将一军的刘枣果然在接下来拍摄过程中‘战战兢兢’不敢出一丝差错,然越是如此,其表演越显得刻意做作,没完全进入忘我入戏阶段。
随NG数增多,致使曾导对其表现越发不悦,连所有人亦对耽误大家时间的刘枣越发不满,果然如谢睦神预料般,因为刘枣的频频NG,致使拍摄进度整个大大延迟。
直至夜幕低垂,月芽儿探出头,星辰在夜空闪耀,万籁俱寂之时,拍摄工作才总算告一段落,得以收工。
拍摄不如想象中顺利,本该今日完成的进度,仅完成三分之二,剩余三分之一,只得明日继续,一整天下来憋了一肚子火,疲惫等复杂情绪交织,令剧组众人对刘枣实在拿不出什么好脾气对他。
毕竟今日NG数最多是他,让大伙陪着他耗,陪他重来无数遍的人亦是他。
连一向以好脾气闻名,饰演贤德奎的老戏骨仲坤都不免小小皱眉,怀疑刘枣出道至今颇受好评的戏剧作品其真实性有多高…会不会实际上所谓的颇受好评,是其经纪公司买假数据、花水军冲上来的结果?!
当然这怀疑老前辈仲坤仅在心头盘旋一闪而过,没对谁说。
事实上,刘枣先前那些备受好评的戏剧作品是真˙以实力冲上同期戏剧收视率、点击率、讨论度排名第一,当然身为他经纪人的谢睦,背后的繁星团队功不可没,假若没他们正确方针,刘枣那时想取得好成绩,没那么容易。
自然,那时刘枣戏剧作品颇受好评,这也意味他演技受大众肯定,实力中等偏上。
可为何今日演技水平发挥如此失常呢?
原因有二,其一深受谢睦影响,内心不断与谢睦比较比较再比较,不专业,公私不分,细节决定成败,他连表演细节都没处理好,胜负心忒重,只想着怎么超越谢睦,却忘了把戏演好才是首要任务。
其二,自己作的,想挖坑给谢睦,偏偏自个儿跌坑,爬都爬不起来,生生让谢睦给他立了个flag,被那么多双眼盯着,想超水平发挥,超过谢睦,一字,难。
以至屡屡NG,甚至严重延宕后续拍摄工作,搞得大家又累又怨气十足,却又不得不咽下怨念,继续尽心投入工作同时,刘枣也成了众矢之的。
对他态度不咸不淡,仅维持基本礼貌,直至导演喊收工,大伙才松口气,终于能收工回去休息了。
谢睦在等戏过程见众人都因刘枣‘怨气满满’,遂伸手对修招招手。
站在身旁的黑隍邪微弯腰露出‘怎么了?’的极为专注眼神看他。
彷佛在他眼中,谢睦就是他的全世界。
谢睦随即跟他咬耳朵,“修,看样子今天应该会拍很晚,你去订些能恢复活力又好吃的宵夜来。”
黑隍邪平静眼眸闪过些许温柔,轻声道,“好。”
因为爱,让黑隍邪堂堂一名来自E国古老羽鎏兰贵族组织的掌权者,甘愿放低姿态,为他做任何事。
………
“好,收工。”曾导喊出众人此时此刻最想听的话。
黑隍邪靠近谢睦耳边低语,“外卖员将夜宵送来了。”
“好,送来即时,大家刚好收工。”谢睦点头,并给修一个大大微笑及谢谢眼神。
黑隍邪眼底回一个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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