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冬晴擦干净手，走出来叹了口气“算了吧，你爹这会儿是同意了，可她放出来之后还是回后院。到时候又闹一通，不够头疼的。”
“有人拿钥匙换的她，放出来就带走，不回后院。”卫玉婉笑的得意极了“所以，别让我爹知道就行，她闹不着咱们。”
“钥匙找到了？”她一直在屋里，还不知道卫宝瑞为什么喝的酒。
“这么多年，终于找到钥匙了。”听卫玉婉简单说了一遍，激动的坐都坐不住“你外祖父早些年也得到狄语平的一个匣子，只不过苦于没有钥匙，所以才让我在凌泉城里淘稀奇，实际上就是给他找钥匙。”
“阿娘，这次的钥匙恐怕比外祖父要找的更好。”卫玉婉提醒赖冬晴“这可是直接能找到甄怡书库的，外祖父找钥匙，不也是要找甄怡书库么。”
“这次的钥匙，如果能找到甄怡书库最好。”赖冬晴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到时候避过你死心眼的妹妹，直接给外祖父拿过去。”
“我知晓的。”卫玉婉边笑边晃赖冬晴的肩头“哎呀，阿娘，你先帮我想想办法，怎么对付卫长卿那个贱人。让我出出气呢。”
甑光明亮的铜镜里照耀出赖冬晴别样意味的笑脸，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有个釉白小瓷瓶，一指多高。
卫玉婉取出来，打开瓶塞放在鼻端要闻，吓的赖冬晴一把抢回去“这可不敢闻，你还是清清白白的小娘子，经不得这个的。”
“这是什么？”卫玉婉的兴致被勾了起来。
“贱人，贱人，自然是让她变贱的好东西喽。”赖冬晴笑的暧昧极了。
有些话她不好跟女儿说，当初拿到这个的时候，那人可告诉她，一口下去，烈女变荡妇。
“今晚趁着你爹醉酒，你赶紧拿去，把事情办了。”朝外看了眼，天已经黑透了，来回路上遇不着什么人，办这事刚刚好。
卫玉婉也觉得时间刚刚好，一路上没遇见人，连守门的狱卒也只有两个。
二娃上午报了信就回来当差，只不过不是小吏，被发配来当狱卒，自愿留下来守夜。见到卫玉婉，立刻低头哈腰讨好的笑着，先前就是她一句话让他丢了差事的，这次不能再得罪。
卫玉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她的目标是卫长卿，其他人只要不碍事，她才懒得理会。
二娃带着卫玉婉到了卫长卿的监牢门口，打开牢房门，就低头缩在一边，头也不敢抬的等着。他知道卫玉婉来肯定没好事，可是他不敢说也不敢制止。
“你下去吧，有事我会喊你的。”卫玉婉摆摆手，二娃连忙低头跑了出去，一路上撞的叮当作响。
看门的狱卒扭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干嘛呢，有鬼追你？”
“没、没……”二娃干笑两下，定了定神，抬头却看见赖冬晴站在面前，又吓得话都不会说“夫夫、夫人……”
赖冬晴朝里看了眼，又看看惊魂未定的二娃，估摸着卫玉婉快得手了，所以狱卒才吓成这样。
“记好你们的身份，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讨好的狱卒“等会儿婉娘出来之后，你去把其他监牢的门打开，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管。”
婉娘毕竟年纪小，这种事哪里懂，她不放心，跟过来交待稳妥。
二娃忙不迭的应下，接过赖冬晴带过来的酒菜。
监牢内，卫玉婉高傲的像个女王，用睥睨四方的眼神看着卫长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卫长卿坐在地上铺的的薄草垫，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今天怎么了？我在这儿已经住了二十多天了，没什么不习惯的。”
“呵呵，你还在死撑啊。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明天是我去进京的日子。”卫玉婉觉得站的太高不过瘾，缓缓蹲下身，盯着卫长卿的眼睛“知道我进京干什么吗？”
“晓殿下要迎我当侧妃了。那本来是你的，可你没这个福分。”
“怎么样，一个位置被抢两次，心里是不是感觉特别憋屈，特别难过，特别特别想哭？”
说着这些，卫玉婉似乎感同身受，难以置信的摇着头“这真是让人……”脸上泫然欲泣。
“……太开心了！”后半句突然眉飞色舞起来，拍着手笑的前仰后合。
自从听说卫长卿来凌泉城的那天，她一直在脑海中幻想这个场景。她高高的站着，肆意的笑着，而卫长卿卑微的匍匐在自己脚下，像条狗摇尾乞怜，而自己却不原谅。
哈哈哈，多让人畅快啊！
等的太久，笑也积攒的太多，这会儿全都肆意的流淌出来，整个牢房都回荡着卫玉婉的笑声。
萧文歌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到这会儿终于忍不住瞥了一眼，很快转过去看卫长卿。
卫长卿严肃的对他点点头“对，她是疯了。”
笑声丝毫没有变小，卫玉婉甚至已经不在意卫长卿说什么了，狗临死前还能汪汪叫两声，何况一个大活人。慢慢朝卫长卿走过去，手却悄悄伸到袖笼里，摸到小瓷瓶，打开盖子，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
突然间抬腕，小瓷瓶对着卫长卿的脸泼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卫长卿和萧文歌同时扭身迎了上去，一个抓住卫玉婉的手腕，一个抓住她的头发，小瓷瓶的药尽数倒进她嘴里，才把她放开。
“你们、你们……”卫玉婉惊恐的抓着自己的喉咙，后退几步。顾不得其他，趴在地上干呕起来，什么也没吐出来。
更加慌乱，手足无措的抓着脖子“不、不要……”
她扭头向外跑去“阿娘！”声音已经变了味，带这些氤氲，双腿酸软，周身变的燥热，没有力气，绵绵软软的跪在地上。一阵眩晕迷糊了双眼，景象迷蒙起来，晃了晃头，朦胧的笑了起来，朝萧文歌伸出手。
卫长卿从没见过这样的“没死也没晕？”反而瞪大了眼睛看，想研究清楚这个药的效果到底是什么，笑的这么奇怪。
萧文歌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什么药，伸手捂住卫长卿的眼，把她往外带。
路过卫玉婉，被她一把抓住衣襟“别走。”两个字仿佛从嗓子眼里飘出来，带着嘤咛和渴求。
萧文歌低头看了她一眼，松开捂卫长卿的手“等我一下，不许偷看。”
“好。”卫长卿大大方方的转过头去看。
看见卫玉婉双臂像蛇一样缠了上去，绕在萧文歌脖子上，而萧文歌正在剥她的衣服。
她瞬间明白这是什么药了，脸涨的通红，蹭的转了回来，拉着雨多就往外走。
没走两步，被萧文歌追上，递给雨多刚扒下来的衣服“穿上，见机行事。”雨多的身形跟卫玉婉差不多，穿上她的衣服从背后能糊弄过去。
四人悄无声息到了门口，两个狱卒正在吃菜喝酒，萧文歌捡了石子分别仍在两个方向，咚咚几声，吓了两人一跳。
“去，我去那边，你去那边。”那个狱卒抬脚踹了踹二娃“看完再去里面，把夫人交待的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