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总觉得她又瘦了些。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小小年纪，更要顾虑自己的身体。白天比试，夜里苦熬，怎么吃得消？自己吃不好睡不好，怎么长身体？”
“也不是很久，晚上少睡些，就整理出来。而且这些以前我整理过，这次写出来不费事，很快的。”卫长卿笑得很开心。
他肯定会喜欢，也很定会拿去学的。
上次整理就是因为他，结果还被前世的他多番嫌弃，改来改去，改成了现在的版本，他才满意。
“我单独眷抄了一份，原本想回去让雨多送给你的，等会让西门跟我过去拿吧。”给萧文歌的肯定不会少。
卫长卿又转头跟稽亚天告辞，说了这么多，其实最想说的就是自己要回外祖母家了，前来辞行。
“不行！”萧文歌张口反对。
方便了别人，辛苦自己。
这段时间，费神费力，肯定没休息好。
若是今日再匆匆赶路，舟车劳顿之下，就算铁打的人，也经受不住。
不行，不能看着她这么瞎搞，得留她几日缓缓身体。
“我可不如恒郎脑子好，这东西若是看不懂的地方还要请教你，你走了，我问谁去？”萧文歌说的理直气壮。
稽康恒也跟着一个劲儿的点头，东西他还没看，但是也知道无论学什么，都会有疑惑。
先生走了，疑惑谁来解，瞎琢磨可不好。
卫长卿了然，翻到最后几页，指着那上面一部分“这些是所有可能遇到的问题，我都罗列了，看这里就好。”
她看着萧文歌，前世以为他不会有任何问题，结果问了一箩筐，这次把他先前问的问题全部罗列了，想必也不会出现什么新问题了。
萧文歌看也没看，摇着头反对，就是不让卫长卿走。
稽亚天略一思索，也坚决不放卫长卿走。
自己只顾着兴奋，都没注意到卿娘脸上的疲惫之色，这样怎么能走呢。
卫长卿几番劝说无果，只好答应再多住五日，五日后无论如何都要走的。
稽康恒的惩罚中断，他作为卫长卿的委托人，安顿了稽家门外前来学习的人。
卫长卿自是要在出现的，她笑眯眯的站在门口。
看着稽康恒忙碌，将所有要学的人登记造册、分批次。
并允诺大家，他会找到场地，分批通知大家来学，务必保证每个来学的都学会。
这样才对嘛，有场地有时间，这样才是学东西的样子。
省得站在稽家大门口，人多嘴杂，听也听不清，学也也不透。
稽康恒有条不紊，跟着家里办事练出来的人，一出手就是不一样。
“这事交给恒郎办可真找对人了。”卫长卿抬头看了眼萧文歌，他一直在陪着自己。
自己可做不来这些。
萧文歌又想揉她的头，看看人多，硬是忍住了。
“你想做能比这个做的更好，但我不想让你做。”
“为什么？”卫长卿不明白。
萧文歌没有回答，示意她应该公布稽康恒替她教授大家的事了。
卫长卿一公布，下面嗡嗡声一片，大家脸上都不太情愿。
“这稽大郎以前还听说品貌无暇，昨日亲眼见他人品有瑕，谁知道是不是学识也有假呢？”
“卿娘为何能教稽康恒，就不能来教我们？莫非嫌弃我等不如稽康恒，瞧不上我们？”
稽康恒为难的看着卿娘，自己犯的错，就该自己承担，被人说也正常，只是连累卿娘做了事，还被人误解，他有些过意不去。
“你们只看自己，都不看看卿娘么？”萧文歌看着下面嗡嗡的人群，很是不悦。
刚才让卿娘回去歇着，她不肯，说大家等了她一晚上了，不出现对不起大家的等待。
出来后，大家又闹哄哄的让她去教。
从早上起来就见她头有些不舒服，这么乱糟糟的，岂不是吵得她头更疼。
让她早些回去休息才是正事。
听见萧文歌的话，大家这才抬头看了眼卫长卿，她瘦瘦小小的，站在台阶上，跟人群一般高，不仔细看都找不到人在哪里。
离得近的这才仔细瞧了瞧，她虽然笑嘻嘻的，情绪很好。可面色发黄，明显带有疲惫之色。
大家这才了解到卫长卿为了给他们写方法，教东西，从前几日开始白天比试，晚上整理资料，已经连番劳累许久。
“感谢各位厚爱，我确实不能教授每一个人。我教人也要看，学的快的我才教，学的好的我才教，品性端正的我才教。挑了稽康恒，是因为他一直是玉江城学子的翘楚，是品貌兼优之人。”
卫长卿坦言，自己本就是挑人教的，没什么不能承认。
“昨日之事我不想说什么，今日之后你们想学的，稽大郎都能交给你们。愿意学的，听他安排跟他学，不愿学的，不勉强。”
卫长卿看着台下，底下有些乱，过了半晌，有些人离开了，大多数人还是留了下来。
“稽大郎是玉江城学子的翘楚，卿娘都这么说了，想必昨日之事不怪他。”
“他来教，也是我们的福分！”
“稽大郎平日里怎么学的，怎么学的那么好，也一起教教我们方法呗？你可别藏着掖着。”
大家嘻嘻哈哈的打趣，纷纷表示，无论谁来教，只要能学会，就心满意足了。
稽康恒笑着答应，心里更感激卫长卿，要不是她，自己还指不定被大家怎么唾弃呢，那会儿像现在这样热络。
他很想替沫娘说上一句公道话，可是他知道自己此时不能。
说了，就不是公道，而是抹黑。
要努力，更努力，像卿娘一样，说话有力量了，才能替沫娘主持公道。
稽家门口的事稽夫人很快就知道了，中午亲自给卫长卿送饭送汤。
见她吃的少，忍不住拉着她的手概叹，这小脸暗黄无光，一看就是累的，还吃这么少，怎么能行？
哄着劝着，就想让卫长卿多吃一口。
雨多不开心，稽夫人抢了自己的活，自己干什么？
稽夫人也是伶俐人，立马带雨多到厨房，拨了块地方，食材供足，让她给卿娘翻着花儿做吃的。
萧文歌哪儿也不去，守在外间看卫长卿写给他的那份。
看到卫长卿也拿起书要看，轻轻拿了回去，指了指里间“一时看上瘾，不想挪地方，我就借你这里看会儿。你去眯一会儿吧，等你醒了，有问题一起问你。”
卫长卿确实觉得累了，点了点头进了里间，没一会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萧文歌还在看。
见她醒来，笑着收了东西，招呼雨多摆碗筷“看了这么久，我都饿了。”被他一说，卫长卿也觉得饿了，晚上不觉间多吃了半碗。
萧文歌又拉她到花园里走着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