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谭菁菁,不清楚为什么她的态度会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以为她和我念叨念叨,情绪会稍微变得常态些,却不想,对方竟然顺着我说出如此带有挑逗性质的话…
冷眼看着对方,我摆出一付无所谓的架势,酷酷地笑着,“成啊,姐们儿,我江枫最不怯火的就是对付女人!”
见她要张嘴,我立即伸手做了一个制止对方的手势,补了一句,“尤其是在床上!”
继而,我猛然探出胳膊,抬起对方白璧无瑕的下巴颏,挑了挑嘴角,道,“但是哥们对你没兴趣,所以,抱歉,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放手转身,我推开副驾驶车门,一只脚踏在外边的水泥地面上,顿了顿又道,“谭菁菁,我不了解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但至少我相信,你有过很不幸的经历…今天,既然我们有缘在这里坐着聊过,我还是想送你一句话。”
“你…请说吧。”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谭小姐,就算你现在很难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生活,但并不代表你一定找不到那种方式那条路,碰不到愿意和你终生厮守,同甘共苦的人!”
我终于转过脸来,视线对向她,又似乎穿过对方的身体投向一片漆黑的深邃夜色里,缓缓道,“关键在于你愿不愿意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愿不愿意用心去感知、去试探、去寻找、去追求!言尽于此,谭菁菁,我江枫不是齐天大圣,没那么大本事帮你更多了…总之,希望你能好起来吧!”
她的面色便凄苦起来,刷刷流着眼泪却不置一词。
我不再看她,推门而出。
夜风袭来,果然如谭菁菁所说,我打不到车,甚至连通过嘟嘟软件叫车都叫不到。
于是,我顺着马路便道牙子,踽踽独行,也趁此机会理一理被她搞得有些木乱的思绪…
紫红色保时捷卡宴在我身后慢吞吞跟着,谭菁菁没有叫我,也没有离开。
于是,在将近十一点的市区大马路上,一人一车,一前一后,形成一道诡异而独特的风景。
掏出手机,我给岚澜拨电话,很快,岚澜接通。
“枫?你那边完事儿了吗?”
“嗯,我现在在海王国际附近澜,你还好吗?关好门没有?”
“嘻嘻,傻瓜,傻瓜啊!人家就是那么说说罢了,你当我岚澜和你一样笨吗?你不担心我也就算了,我自己必须着紧自己啊!”
我的心这才放下,问她,“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怎么,你没吃吗?没和郝茹一起吃晚饭?”
“吃是吃了…不过又饿了…哎,你也别问那么多,你睡了没?”
“还没,这不等你呢嘛!”
“那好,你开车来接我一趟,玛德,十分钟了,打不着车,好几公里路呢,我总不能夜奔回去吧!”
“好,好,我就来,你等我啊!”
岚澜立马挂断电话,我微笑着,仿佛能看到她叽里咕噜跳下床,迅捷无比换好衣服,以一种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楼,开车接我…
于是心中便被一种温暖的情绪包围,我想,真的该安定了,安定的感觉…其实也许很不错。
站住脚,我找了一个铁质雕像前的石墩坐下,开始默默抽烟。
卡宴也随即熄火,甚至连近光灯都没有开,隔着我十米左右的距离停下,就像车里根本没有人。
谭菁菁并未下车,从我的位置,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是闭目养神假寐,还是正定定看向我,而心里,却始终有一种感觉---这个漂亮的小妇人,她好像爱上我了。
捶了自己一下,我哂笑,真特么自我感觉良好啊,并且第一时间警告自己,江枫啊江枫,你丫再不能沾惹红尘了,你特么身上背的情债今生也许都还不完,别再做那些伤了自己又伤了别人的傻事儿…
就这样,在思绪跳跃和混乱中,岚澜那辆改装后挂着amg标志的奔驰c200出现在我面前。
远远地,岚澜开始按喇叭,而我刚起身,她已经连车都没有熄火,径直从驾驶席跳下,蹦着跳着叫着,向我扑过来…
张开双臂,我们就像已经多年不见,狠狠将对方搂进怀里,我甚至一把将岚澜丰腴美好的娇躯凌空荡起,原地转了三四个圈。
“啊!”
岚澜叫,声音好像很怕,但却充满喜悦。我笑了,没有放下她,双唇已经狠狠亲吻在她的嘴上。
“唔~~~有…人,有人…看…”
“没,没人…没人…看!”
“有…”
“没…”
“好,不管了…”
我感觉到爱情的烈火在胸膛炙热,而更胜于爱情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情愫,在我和岚澜之间荡漾着、流淌着…
良久,我没力气再悬空抱她,这才恋恋不舍将岚澜放下,侧脸瞄过去,那辆紫红色的卡宴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去,只有淡淡的汽车尾气味道,飘荡在夜色里…
我指挥岚澜将车停在t市大学附近的一个夜市,虽然已经深夜十一点,但由于秋季并不像冬天那么寒冷,还是有不少人在没有关门的烧烤摊上吃着喝着,惬意着欢闹着。
我们找到一个人数最多的摊位,混迹其中,要了二十串羊肉串,还有牛排、牛板筋和鹌鹑蛋之类,就着热气腾腾的醋浇豆腐砂锅,开吃。
吸溜着,呼噜着,我的胃口出奇好,情绪高涨,吃得不亦乐乎。
而岚澜也在我如此吃相的感染下,完全抛弃淑女形象,挽起袖子狠狠啃着一盘酱羊骨。
我舀起一勺汤喂她,岚澜却在欣然接受我的伺候之后,猛地将油渍麻花的手抹在我脸上,嘻嘻笑起来。
我必须要反击啊,立即在她的前胸后背处留下我两只魔抓的痕迹。
于是,这顿饭还没吃完,我变成大花脸,而她呢,则在女性最娇媚的部位被我涂了鸦…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没有回到岚澜在t市的别墅,而是将车停在那个普通居民小区楼下,我挽着岚澜的胳膊,在楼宇间游荡、消食儿。
岚澜歪着头,靠在我肩膀上,忽然问,“枫啊,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爱情的滋味?”
我笑了,却摇摇头,“不,不是爱情的滋味,而是爱情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