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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谁?看什么看!就说你呢!”
“靠,你大爷的还敢跑?!给老子站住!”
刚迈出半步的脊背猛地一僵,机械的转过身,讪笑着看向站在自己面前一脸不耐烦的高挑青年,嘴角一阵抽搐。
“大……大哥,那件事真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你他妈还跑什么?做贼心虚还是此地无银啊?!”
“我……我……”
“我什么我?先给老子滚一边去!待会再好好收拾你!”
脖子猛地一缩,男人乖乖地走向一边背靠在墙上,眼神低垂,尽量避开眼前之人的犀利审视。
“吴哥,要不要先通知凡哥,毕竟这个人……”
“我知道,真不明白凡哥怎么会带这么个白痴回来,真是晦气!”
这是一栋像是四合院的土砌院落,周围有十多间房屋,住的大半是无处可居的乞丐与孤儿。他们口中的凡哥不是别人,正是两天前在街上“路见不平”从刀锋下救了眼前怯懦男人一命并将他带回大杂院的这群青年混混的头儿、大杂院的主儿……何宇凡。
“他又犯什么错了?”
懒洋洋的声音自头顶传入耳中,众人一惊,纷纷走出房屋看向声音源头。
此时,朝阳方向的主房屋檐上,一名身材消瘦的青年正软绵绵地搭在阳台边缘,嘴中叼着从旁边屋缝中拔出的青草,微眯着双眼晃动脚趾,嗓中哼着幼时不知名的童谣,轻不可闻。
从院落往上看,破旧的屋檐护栏彷如虚设,风吹即倒,青年却浑然不觉般依旧眯着眼享受阳光,一副及时悠哉的摸样。
“凡哥,这小子胆量连老鼠都不屑与他为伍,***白长一个爷们身体,看着就窝火!凡哥,你确定要收留他吗?”
说话之人正是刚才出言威吓的高挑青年,侧身瞥了眼现在还在浑身发抖的男人,邪肆的眼神闪过一丝轻蔑。
若不是凡哥将他带到“大杂院”,这个浑身脏兮兮的胆小乞丐,安能有他的容身之地。
“前两天偷东西的胆量哪儿去了?”冷哼一声,躺在房檐边缘的青年懒洋洋地坐起身,右手一撑屋檐,身子灵巧的落到地面上,动作敏捷,三四米的高度仿如儿戏。
阳光下,浑身乞丐装的轻佻青年正懒懒散散的朝这边走来,勾起的嘴角带着几抹傲意,微眯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较之常人要明亮几分的眸子中,透着几分睿智与难以察觉的机智狡诈。
高瘦的身材看似羸弱却又带着某种狠辣味道,花哨的造型像是痞子混混却又有种说不清的危险感觉,吊儿郎当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摸样。
“凡……凡哥,我没……没再去偷了,真的我……我发誓……”
挥手打断男人的慌乱措辞,何宇凡拍拍身上的尘土径自走进里屋,身子一斜背靠在前段时间刚从垃圾场捡回来的某不知名的富家子弟丢弃的崭新沙发上。
“我不听这些废话,还记得前两天我把你带回来是怎么说的?”
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中但并未点燃,打火机在右手杂技般旋转着把玩,眼神专注,嘴中问出的话却看似漫不经心。
“你……你,我……”
“有话直说。”
“他……他们……”
“我不喜欢听废话。”
淡淡的语调,无形威压形如排山。
跟进来的众人都自觉地站在一旁,眼神在男人身上巡视一圈但并不言语,他们与何宇凡自小相识,对于他的日常脾性自然知根知底。
男人终于受不了这种压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中泪水如决堤般,声嘶力竭的样子甚是凄惨:“凡哥!凡哥我也不想啊!我是被逼的!他们……他们那群狗杂种根本就不是人!他们逼我,逼我这两天必须把钱交齐!否则……否则我的老婆和孩子就……就……呜呜……凡哥,凡哥我该怎么办啊?!那群人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我没办法,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看着整个身子几乎跪趴在地上、满脸凄凉的男人,何宇凡并未给予过多怜悯,旋身走到他身后,一记干脆手刀瞬间将他敲昏。
“凡哥……”
挥手打断众人的疑问,何宇凡看向站在身侧的高挑青年,他是何宇凡最为要好的青梅竹马,也是众人中最了解他的知己,近一米九的个头无论走到哪都能体会到鹤立鸡群的感觉,看似愚钝却深似鲁智深的翻版,粗中有细,处事滴水不漏。
“吴毅,他的事你亲自负责去探查,这次务必要把借给他高利贷的幕后元凶通通揪出来。”
“凡哥,我不明白……”
“现在不要问这么多,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到时原因自然揭晓。”
看一眼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隐晦,吴毅并未多言,点点头转身离去。
对于这个处理万事几无破绽的儿时玩伴,他一直信奉无条件信任,并不多话的他心中自有一杆义气道德兼备的秤,相信做什么事都有凡哥的道理。当然,这并非盲从,这与何宇凡自小便很少出现决策失误和总能在饥寒中出策解决温饱有关。
不仅是他,在这群年龄相仿的青年心中,何宇凡不仅是受自己崇敬的大哥,更是从小为自己遮风挡雨解决温饱的予命恩人。看似做事毫无章法、不按常理出牌的凡哥有着属于他的一套做人做事原则,睿智中带着痞性,灵敏中带着懒散,邪肆中带着……不知名的脆弱。他喜欢操纵事物按他的意志为转移,却又偶尔敛露隐藏至深的淡漠与萧条。
这就是他们的大哥,时而成熟时而幼稚,与他们年龄相仿却又带着双重分裂性格的问题青年何宇凡。
命人将男人抬回侧屋休息,何宇凡靠站在窗前,修长单薄的身影略显落寞,看向远方的眼神黯无焦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半响后,垂下眼睑,留下眸底一片阴影。
时间等的够长了,我何宇凡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筹划这么多年,即使粉身碎骨,我也要生生咬下你一块血肉,让你尝尝何为切肤之痛!
混世暗警1_第一章问题青年(1)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