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表现得极有风度的凤羽灵瞬间就暴露了自己口是心非的小尾巴,目光锐利如刀紧盯着妇人道:
“你是谁?你找柳师爷有什么事?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非要私下去谈有什么企图!”
美妇被凤羽灵一吓,显然有些恐惧,人向后退了一步,给凤羽灵行了一礼道:“将军息怒,妾身乃是本宅的姨娘,与柳师爷乃是
个旧相识。妾身姓许,是陈老爷的十一姨娘,当日柳师爷过府时,咱们见过的。”
从一开始听到这个声音柳长安就感觉熟悉,此时听到对方提及姓许,柳长安顿时就全想了起来。自己第一次到陈家寻求合作时
,陈起望款待自己留宿,当晚就打发了十一姨娘过来,向自己求子。那一晚两人共谐鱼水,但是于对方的相貌记忆已经不深,
再者这种事本来就忌讳事后继续联络,从求子变成四通。没想到对方居然在这个时候主动找上门来,情况很有些蹊跷。
柳长安也知,陈家这种人家行事格外谨慎,许氏再糊涂,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跑出来要和自己夹带私逃。因此不让凤羽灵发难,
拉着许氏来到卧室里,又给她倒了茶水道:
“你不要急,有什么话慢慢跟我说。”
许氏看看柳长安,又向窗外看看,凤羽灵站在门外担任警戒,倒是不怕走漏风声。她又看向柳长安,目光里既是惶恐又有一缕
温情。战战兢兢道:“柳师爷,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晚上……我奉命伺候师爷。”
说到这里她偷眼看过去,表情越发的紧张,显然担心柳长安忘记或是干脆不认账。她的样子不算特别出众,但是也算得上俊俏
,否则不至于被陈起望纳为私宠。加上年纪其实比大小妹大不了多少,正在青春年少,这时目光流转的样子,也颇有几分魅力
。柳长安心内暗自长出口气,那天晚上自己倒不算冤枉,不至于糊里糊涂上了个丑妇。
反正两人已经什么都做过了,看她那副害怕的样子,柳长安上前拉住她的手,低声道:“那一晚的经历,我今生不忘。琼娘温柔
似水,又热情如火,我怎么忘得了?”
许氏脸色一喜,“公子……你还记得妾身的名字?”
“我记得的可不止是名字,你说你是走江湖卖解出身,那腰腿的灵活有力,可是人间难得珍味,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许氏将头一低,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外加羞涩,“公子真坏,一边撩着我家小姐,一边又和她们的庶母说这些话。是不是将来还想
着我和她们两姐妹一起……被你宠幸?”
这许氏能以江湖女子出身在陈家后宅立足,除了自身姿色外,也不缺乏心计。未必能够支撑大局,但是阴谋诡计坑人害人方面
半点不缺。就算在这个时候,她都不忘用话语勾搭着柳长安,只一想到三个女人并排躺在一起,且有着身份上的禁忌,柳长安
心头也不由一阵火起。好在他压抑着自己的念头,对许氏道:
“别说没用的,你来找我到底干什么?是只为了说这些话逗我?还有我什么时候撩拨大小妹了,不许胡说。”
“我可没瞎说,昨天晚上我就听丫鬟说了,大小妹和你在书房里过了好一阵,出来你就支持她们做家主。不用说就是跟你做了交
易,你支持她们做家主,她们把自己给你。真没想到,平时那么可爱的两个丫头,居然也有这手段,关键时刻该脱衣服就不含
糊。”
“你除了这些还有别的话么?”
“当然。我就是告诉你,不能让她们做家主的。你想睡她们有的是办法,但是不能把家主给她们。你得为自己的孩子想想,将来
这偌大家业应该是我的……我是说是我们的。我一个女人家也不懂管账,肯定撑不住场子,就得你来帮我,这万贯家财跟你的
没有区别。到时候咱的儿子是家主,她们两个丫头还不是认咱们摆布,就算你要和她们睡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柳长安一愣,“什么……我们的孩子……你是说?”他看向许氏的肚子,后者点头道:
“我有了,就在和你那个以后,我就怀了身子。我特意穿了宽大衣服看不出来,柳郎你摸摸看,小东西在我肚子里动呢。这是咱
们的宝贝,是你我的骨血。你不可能为了两个贱人就不要咱的孩子吧?我可听说你还没孩子,这是你第一个孩子,我们把他养
大,让他做家主,我们就做一对恩爱夫妻,你看多好?”
柳长安道:“你怎么确定是儿子?”
“肯定是!就算不是,也必须得是。到时候换一个来,也得要儿子。这些人只认儿子不认女儿,我必须生了儿子,才能保证他继
承家主。陈起望的身体早就不行了,对我们有心无力,放我们出去向他认可的客人求子,结果只有我怀上了。他对我就像是对
皇帝一样好,生怕我伤着,我知道,他那不是心疼我,就是心疼这个孩子呢。他不管是谁的骨血,只要以他儿子的名义出现,
就能保证他打拼出来的家业,不被自己的子侄兄弟瓜分,所以这个孩子对他很重要,对陈家也很重要。我来找你,是要你保护
我,也保护我们的孩子。”
“有人要害你?”
“当然!害我的人和害老爷的应该是一个人。有人说老爷是因为得罪安定邦死的,纯粹就是胡扯。老爷的死因很简单,就是因为
我怀了孩子,有人要害死老爷害死我,好夺这份家产!”
柳长安看看她,“你这么说是不是有证据?”
“这根本用不着证据,是老爷亲口对我说的。他要我保密,不把怀孕的事说出去,等到生产之前,再突然告诉大家。在生产之前
,他还会把我送到地宫里面,避开外界的耳目,就是防着他的家人暗算。结果没想到,消息还是走漏了。”
“你怎么知道消息走漏了?”
“因为老爷死之前,曾经发了好大一次火,到我房里时脸色还很阴沉,我问了半天,他也不肯说话,只自己念叨着,混账啊,看
错人什么的。睡觉的时候还嘀咕,宁可把家产给官府一半买护身符,也不会给他。这话一听,可不就是家里人?柳郎,这孩子
可是你的,你不能不管。你让我到衙门去住吧?等我生了孩子,就伺候你,给你再生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