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赵狗蛋手起刀落,那稍远处的人群之中忽地惊起一声巨响,一时之间竟然有二三十条人影从那人群之中窜将出来,而这人群也因为这些人的突然动作而变得狂乱了起来,一瞬间外围的那几个日本士兵和伪军再也镇不住场面了,在没有听到上边的确切吩咐之后,几个人都不敢再有动作,就只是任凭这些人流滚滚都而动,朝着三里外的朝阳门涌了过去。
而那一声响动可把那个赵狗蛋给吓了个够呛,在刀还没等落在胖子脖子上的时候,就已然是往别处随之一扔,人也想随着那奔腾的人流就此跑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就见日军队列之中忽然有人一声令下,随后一个个紧端起手里的步枪,瞄向了那个狂乱不已的人群。
可就在这些士兵等待长官一声令下开枪屠杀的时候,那稍近处的人群里忽然有人撒出了一把把细碎的纸片,可还没等这些纸片飞到高点往下落的时候,几个士兵就因为太过紧张和不明所以的关系,那略显颤抖不休的手指忽然扣动了扳机,而这也惹得那些还在借此等待命令的士兵们条件反射般地盲目跟从,一时之间是哭天抢地,平白把眼前的那些百姓们射杀了百十来人。
这人一死那奔流的人群就更加疯狂了,一个个挺着脖子争先恐后地想要往北平城里跑,可你跑的再快又哪有子弹跑的快,要不是有士官因此阻止的话,怕是这惨剧会更加扩越大,死的人也会因此而变得大大增多。
不过即便是日本人真的会因此而继续开枪射击,那二十个人怕是也不会坐视不管,因为他们之前的那些扔出的纸条已经如雪般的四下飞散,并且在即将要落到那些日本士兵的肩头上时,就陡然爆裂,滋生出了无数呛人的浓烟。
人家都已经用出这招了,这些日本士兵自然是不会再闲着了,自打那些烟雾开始四散弥漫之后,那些士兵们就开始无差别的向眼前开火,妄图以这种方式来就此躲过被人偷袭暗算的可能性。
可他们万没想到,自打这些烟尘散尽之后,这些士兵非但毫发无伤,连不远处拥挤踩踏的人群都没有一丝的变化,不过当他们再次瞅向胖子的时候,才发现不知是在什么时候,这胖子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不用说这脸打的是真疼,而也正是因为脸被打疼了,所以眼下的这些日军官兵竟然恼羞成怒,以至于一边组织人手去寻找胖子,而另一边则要开枪射击,杀人泄愤,可没成想这道命令还没下呢,就让那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给拦截下来了。
这些人千算万算,都没有想过胖子竟然伤的这么重,这还能算是个人了嘛?这应该就是一坨还能呼吸的肉而已,而自打背起胖子之后,那背着他的汉子就觉得身后的胖子竟然像是柔弱无骨,就好像是全身上下骨骼尽断,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支撑住他的身体一样。
不过即便是这样这胖子也要给抢夺回来,因为他是东北那次行动里唯一存活下来的人,只是不清楚现在处于这种这种状态的他,还能否坚持到把一切真想都说出来的那个时候。
自打离开东郊之后,这一行人就开始顺着铁道一路南下,打算在永定门外几里处的永定河畔集合再做计较,只要到了那里就会有人接应,到时候只要把手里的胖子给出去的话,就会因此而交差了事,随后化整为零各自行事就好了。
可就是这么远的一段路途,却让他们几十个人心怀焦虑,无一刻不紧张万分,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这胖子不是被他们救出来的,而应该是被那些日本人送给他们的。
难道说这一切的一切就是那些日本人的一个奸计?难不成身后的那个胖子已经心怀鬼胎投敌卖国,现如今他已经成了日本人的鹰犬走狗,要不然这些小鬼子也不会因此而配合着他玩弄出一台这样的好戏。
如果这么想来的话,此时的这些人也就不用在往什么永定河跑了,而是在现如今就要了胖子的好看,这也能够防范于未然,把危险降到最低的那个点上。
想到这里,这个背着胖子的汉子就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跑了,而一直身在他左右的那几十个人也因此而停下了下来,一个个皱起了眉头,想要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
可在经由他说出自己所想的那番话之后,在场所有的人都不出声了,还是最后一个白胡子老者痛下论断地对在场的每一个人说道,这冯迁说的确实是有道理,可道理归道理既然是组织要求他们这样做的话,那组织就会把一切的风险都考虑进去了,这些事情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用再费其心,只要到了永定河畔把胖子交出去的话,其他的事情就由其接手的人来辨别好了。
一听这话,这冯迁自然是不干,这明摆着的就是有问题的行情,自己怎么能够听之任之,让着胖子就此得逞呢。
所以在这一刻里,这个冯迁竟然猛一咬牙,在一下把身后的胖子翻到地上之后,就随即抽出了随身的短刀,照着那胖子的哽嗓咽喉就要扎下去。
而他的这个举动可都被那老爷子看着呢,此时此刻他还想要出声阻拦,可没成想还有人先他一步,在一道寒光闪过之后,一把短小漆黑的利刃就直接插进了那冯迁的心口窝子里。
这一突变可把在场所有的人都给吓了一跳,一时间这二十几个人各拉家伙就想要去找寻那击杀冯迁的人到底是在哪呢,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寻了半天竟然没看见人影,这不由得让他们这几个人大惊失色,为此一个个面露惊慌朝着那冯迁的尸体处紧靠了过去。
可就在这一时刻,一声声悲鸣接连响起,等余下的人再次向着四周围细瞅的时候,才知道这转眼之间自己的同伴就已经死了十好几个,眼睁睁刚刚还浩浩荡荡的队伍就仅剩下一半的人了。
“何方鼠辈敢如此猖狂,敢现身与老朽一战否,如果无胆那就请你继续龟缩,倘要再害人命,老朽定斩不赦。”说罢,这老爷子猛一抖手,就要招呼那仅剩下的几个人快点把胖子背起来好继续赶路。
可没成想他这手还没等抬起来呢,就听见耳边风声骤然响起,时下就见着老爷子猛一侧身,在三道寒芒闪过之后,这老爷子也因此发现了对方的下落,在猛地转身抖手一抬之后,几道寒光就已经飞射而去,朝着那稍远处的一刻树干上就钉了过去。
可这扔出去几道寒芒却并没有因此而杀掉对方,不过这也恰恰把那躲藏在树干上的人给逼了出来,而直到这会功夫里,这仅存的十几个人才知道,原来那竟然是个身披树干斗篷的日本忍者。
眼见有人被逼出来,这老爷子反倒是乐了,时下就见他两只枯槁如木的大手猛然急挥,无数的寒光闪闪尽显,并且在此时他的身后还有几个人猛然窜出,连身上的家伙事都还没有拔出来呢,就朝着那刚显露真身的日本忍者窜了过去。
这老子的一手暗器的绝活是真让人咋舌不已,那些零碎眨眼之间就已经把那日本忍者给钉到了树上,刹那间这忍者满身利器血花四溅,可这忍者到也硬气的紧,即便是这样他也哼都没哼一声。
“别留手,杀!”随着这一声大喊从那老爷子的口中窜将出来之后,那三个汉子各拔刀剑猛往他身上招呼了上去,眨眼间就见血光迸溅,这日本忍者虽然死了,但杀他的那三个汉子背后也都钉满了零碎,眼看是活不成了。
又死了三个后生,这老爷子也和其他人一样是痛心疾首,在随着他一声暴喝之后,那十指连弹双手急甩,如同是癫痫一般浑身直颤,而在同一时间里他就如同像是个刺猬一样无数的利芒电闪而出,朝着身边的那些树木就电射而去。
而他的这个举动就如同是热油里滴溅进了一滴冷水一般,一时之间,十几条人影忽然被迫窜涌而出,各拉短刀朝着这老爷子就扑杀了过来。
“找人背着死胖子快走,其余的人留下,咱和小鬼子拼了。”眼见形势一边即将要短兵相接,这老爷子再不抖落什么零碎了,而是在大喊之余,拉出单刀就要和那些日本忍者以命相拼。
可他万没有想到,身后的那些怒目而视的同僚们竟然比他动的还快,在他大喊提醒众人之余,这些人就已经各拉家伙朝着那些日本忍者拼杀过去了。
“别都去玩命,留下来一个把这死胖子带走,你们这些小猴崽子都他娘的跑了,这么大的一块肉,让老头子怎么背啊。”
眼见这些人一个个状若疯虎,这老爷子还真怕一个个因为红眼而忘了任务,所以只好大声提醒,借以希望能够有人留下帮忙,好把胖子弄到交汇地点去,可他没成想这话才刚刚说出来,就有人因此而拍打他的肩膀,示意他向后看去。
而这一看之下这老爷子也因此而安心不已,原来这么多人里头还留下了一个精瘦汉子并没有忘记这件事。
时下就见那精瘦汉子脸眉头都不眨一下,就那么单手一抄,二百来斤的胖子就应势而起,如同是拎小鸡子一样被他扛在了肩头上之后,大步向前地就朝着永定河畔约定的那个地方跑了过去。
眼下心头之事已去,这老爷子自然是要加入战团,好好痛宰几个日本人才好,可他没想到就在那精瘦汉子才刚刚跑出了拼斗的范围时,他的身后就已然响起了一声异样的呼喝,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那些日本人又有援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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