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邓局长的那番话,这位名叫邹庆山的探员即便是不想妥协也只能妥协了,他当探员即便是没干过实事,那或多或少的也会得罪一些人,只要他探员的身份一旦卸任的话,怕是第二天他就会横尸街头,连到底是谁杀得他都不清楚。
为了保命,更是为了升官发财,这邹庆山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单子任务,而在他看来,身边的这位胖子外表松松垮垮,即便是穿了一身道士的衣服也是那个德行,根本就让人难以信任。
可就是这么松松垮垮的胖子却非要去管这件事,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以身犯险,怕是现在还在局子里头歇着呢。
不过既然是已经应承下来了,那就一定要办下去,眼前的这个胖子可是邓局长非常信任的人,如果把他给得罪了,那他今后平步青云的机会可就真没了。
虽然这邹庆山在局子里要比其他的人老实本分的多,可这些因素却不能阻止他有一颗上进的心不是嘛。
不过反过来想想他邹庆山倒也没啥危险,只要自己和之前一样,谨守住自己的本分,只干自己那摊事的话,那这胖子是死是活就是他自己的事,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他把自己给折腾死了,怕是这邓局长也一定不会怪罪他邹庆山的。
这邹庆山的如意算盘打的叮当乱响,而他的那副面貌忠厚实则圆滑的嘴脸也早就已经让胖子心知肚明了。
先不提胖子本来就没有个看不起别人的习惯,即便是真有这种恶习,又有那个老实人能在这种龙潭虎穴般的警局里待这么久,他本身就一定是有什么过人的地方,要不然他早就已经被扫地出门,该干嘛干嘛去了,这警察局里可从来都没养过一个老实人。
在出了邓局长的办公室,并且和王宋两位老爷子分手了之后,这胖子就开始提出了一个所谓的要求来,他想要知道这八起凶案都是在那个地方发生的,如果有个地图,而且能在上面标注一下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这种事是完全在这邹庆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所以不大一会的功夫后,他就找来了上海的地图,并且按照他所记载的案发地点,在地图上用铅笔开始标注了起来。
刚开始还是没什么,一个个圆圈杂乱无章,虽然能构建出来一个简易的图形,可谁都不会去往别的方向上想,可不大一会这情形就完全不同了,这哪里是什么杂乱无章,这根本就是在八个方位安插了一个个凶险的死门,让局中人生机断绝的这么一个阴狠毒辣的阵法啊。
还没等邹庆山按照自己的笔记把所有的案发地点都画出来呢,这胖子就自己用铅笔在地图上的其他地方勾勾画画了一番。
“哎哎,我说张道长,你不是想让我帮你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吗?你怎么自己弄上了,这要是再改,花花绿绿的可就再难看清楚了啊。”
一看胖子竟然自顾自地在地图上标注了几个地方,这邹庆山一下子就有些不大乐意了,这是什么?在他来看这就是捣乱,这就是**裸的打脸,和他诚心过不去啊,可还没等他就此发作,想要借机罢手不干的时候,这胖子却皱着眉头一脸深沉地问道:“邹探长,你看看我标注的地方对不对,按我推算,剩下的几处凶杀地点就应该在这一带吧。”
这邹庆山之前还真没留意过胖子的特殊之处,可自打胖子玩上这么一手之后,他连忙翻阅本子一一对照,而当查对的结果和胖子标注出来的地方基本相同之后,这邹庆山不由得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头也开始高看起眼前的这个普普通通的胖子来。
在得知自己标注的地方确实正确之后,这胖子非但没因此开心,反而眉毛都已经拧成一股绳了。
“张道长,你这是……?”一看胖子的那个表情,这位很会察言观色的邹庆山就知道一定有问题,可自打他问出来之后,胖子却并没有回答他些什么,反而是继续矮下身来,用铅笔在这个图形的中心处点上了一个点,而自打这点点上之后,胖子的手就忽然一抖,原本手里拿着的那支笔也掉落在了这张地图之上,而人也在倒退了几步之后,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道长,张道长,你这是……?”一看胖子显露出了这幅模样,这邹庆山连忙扔了手里的东西,一把就拽住了胖子的衣服,而胖子却在这个时候显露出了一抹看似沧桑的疲累感。
“邹探长,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吧,我没事,不用为我担心什么。”在等邹庆山放开扶住胖子的身子之后,胖子才展露出了一抹疲惫的笑意,让邹庆山别太为他担心了,其实他自己心里头的事情自己清楚的很,胖子刚才标注的那个点可不是别的地方,那正是李玉阳的事务所。
看起来这事非但是谋杀,而且还是一场有预谋,目的性极强的残杀案件,而凶手的目的应该也不会是别人,就是他的徒弟李玉阳。
好好想想,这司徒眀香应该算是个误中副车的悲剧性人物,要不是她总跟着李玉阳的话,怕她也不会因此而出事,不过也正是因为她出了事情,李玉阳的死活才不会因此而毫无头绪,只要把她治好的话,就知道这个残忍弑杀的凶手到底是谁了。
扒开封条打开大锁,等胖子他们俩人进到一处案发现场之后,俩人的眉头都不由得紧皱了起来。
此刻这案子可还没破呢,为了保持现场的原样,所以这屋子里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没动过,那地上已经腐烂干瘪成一块的肉块上已经滋生出了无数的蛆虫,那屋里迸溅地到处都是的鲜血也已经变得发黑干涸。
满屋子里都在弥漫着一股子说不出是什么的气味,既像是腐坏的恶臭,又像是一种惹人烦乱的说不上是什么的味道,总之这种味道极其的难闻,所以胖子就想要走到窗边,先推开窗子好让屋里的空气暂且流通一下,然后再来仔细地看看这间极其阴暗的屋子。
可还没等胖子走到窗边呢,这邹庆山就连忙大喊一声“你干嘛!”,而他的这句问话把胖子弄的一愣,在转回身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个邹庆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汗流浃背,全身紧绷的几乎就要开枪射击了。
“你那么紧张干嘛,我无非就是想开个窗子串串气,你难道还爱闻这个味道?”虽说胖子对于这邹庆山的状态很是诧异,不过为了尊重人家的意愿,他也就只有按耐住那股子要开打透气的冲动,想要先去询问一下,这邹庆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紧张不已。
“张神仙您就别吓唬我了,我可告诉你,我之前的那些同僚可都是在打开窗子后就突然跳下去的,他们的下场我刚才在邓局那屋也都和你们说过了,您要是不想活了,您就自便,您能别拉着我行吗?”
一看胖子因为自己的阻拦而放弃了打开窗子,这邹庆山在长长地松了口气之后,就开始和胖子说起了他的顾虑,他保命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不去做之前的那些同僚们做过的事,不去给这屋子里的东西机会祸害自己的机会的话,那自己一定死不了,能够平平安安地走出这间屋子。
“怎么着,这大白天的你都怕,你胆子没那么小吧?”这些事情对于胖子而言那就和家常便饭一样,眼下满屋子的怨气难以纾解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可偏偏这邹庆山又要让他继续忍耐不许开窗,这和受活罪又有什么区别啊。
可就在胖子稍显打趣,想要让邹庆山别那么紧张的时候,这邹庆山却给了胖子一个肯定的答复,而这可就让胖子不得不谨慎对待了。
这些阴魂能在白日里附身害人,这得要多大的怨气才能成事啊,之前胖子倒是还真遇上过一次,人家那是借助了一些特定的物件才能够做到这一点,可这几个死的人能借助什么物件?难不成这居民楼的下头以前是个坟地?又或者说有人把什么聚煞引虐的东**在这屋里的什么地方了?
想到这里胖子心里头一紧,就想要招呼邹庆山赶紧从这凶案现场出去,等想好了稳妥的对策在过来也不迟晚。
可当他抬起头来,再次看向那个邹庆山的时候却发现他人已经没了,这不由得让胖子心里头“咯噔”一下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砸了一下似得。
而等他急转过头去满屋乱找的时候,才发现这邹庆山竟然在他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就好像窗户外头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似得。
“邹探长,别看了,这屋子里味太重,我都有点受不了了,有啥事咱们出去商量,等拿出来个稳妥点的方案之后,咱俩再回来办这个案……。”
这是胖子的心里话,而这也是胖子现如今能够想到的最安全最稳妥的法子,可还没等胖子的这番话都说出口呢,这个邹庆山却忽然极不自然的转过头来,朝着他展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并且在下一刻推开眼前的这扇窗子,单脚一踏窗台,人往前纵一下子就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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