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 > 历史军事 > 非死别不生离 > 第九章 世上有断肠人亦有断情崖(二)

第九章 世上有断肠人亦有断情崖(二)(1 / 1)

“你混蛋!混蛋……”那双盈盈的眸子中再也盛不下的雾气化作水顺着脸庞滑落。流出了愤然怨念。“褚一航,你非要这样逼我!要逼我到何种境地才甘心!”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还是逐字逐句的控诉他的罪行。

褚一航已经方寸大乱,他从来对她的哭闹都是无计可施,何况这次自己是真的不该这样急切的去拥吻她。知道是自己冒犯了她。他的澜儿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可是他仍然没有后悔这样做了,“澜儿,我没有逼你!我逼我自己也不会逼你!过去是我的错,就让我用我的下半辈子来补偿你,跟我回去,回我们的家。”

“家?”哪里有她的家?如今有孩子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她望向他的深情脸,这张脸曾经是她最爱看的,高挺的鼻梁,温暖的唇,剑眉星目。风扬起他额角的发,饱满额头左上角有一道长约两厘米的月牙形陈旧疤痕还在那里。曾经她留给他的记号。

她看着看着就慢慢的平静下来,“褚一航,我不会离开他的,只要他不赶我走,我就不会离开。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褚一航顿时石化般,他像是傻掉了,“孩子?”刚才吃饭时他就想到了,没想到是真的。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生的孩子不是他的,没想过他的女人有天会替别的男人生孩子。

苏澜点点头,这下轻易从他松开的臂弯里钻出来,支起手臂去擦脸上的泪水,“是的,孩子!我都已经26了,很想有个孩子能陪我走下去。”

“他知道吗?”他问。

“知道。”她轻轻的说。

“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对自己很残忍吗?为了孩子葬送自己的幸福。更何况他知道了还这样的对你,你真傻!澜儿。”褚一航心痛的说。

“我爱他,我不认为这样做就是不幸。我更做不到为了一己之私去舍弃一条小生命!”她更正他的说法,信心满满的样子,“他会对我们母子好的!”说这最后一句其实她也知道不太可能了。

“澜儿,我也可以做孩子的爸爸。你的就是我的!我们远离这里,我带你走。”他说这些话没有半毫犹豫。他无所谓了,她的就是他褚一航的。

再次拉着她的受伤的左手腕处,不在乎她手腕处那块冰凉的腕表硌得他手心生疼,不让她挣脱,小心翻看。

“那不一样!”苏澜想都没想的回答。

“怎么不一样?我爱你,也会爱她的。”他没抬头只是看着她的手,有些担心,“走,先去医院!”

“你放开我!还需要我来告诉你什么不一样吗?我爱他,不爱你!孩子是他的,而你有家、有妻子、孩子。”她不在乎刺伤他。她只想他放弃自己。

褚一航丝毫不松,拉着她往回走,“我说过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说我没资格就没资格?我并不记得爱一个人还需要讲资格。”

时间真是可怕是东西。她本以为这个男人还是那个褚一航,显然有些地方不一样了。他同样变得固执、霸道、咄咄逼人。

“你正在想我还是不是以前那个褚一航?”他停下来凝视着她。

她也被迫停下来。恼怒的瞪他一眼。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的了解她。

褚一航看到她这个样子笑了,“我这是给逼得!你让我找得太久了。我不能坐以待毙。”他知道她是不会主动回来的。

她眼前不由闪现出汪承瑾似笑非笑的脸。现在看来这两个男人有惊人的相似。自信霸道。

作茧自缚就是她,让她怎么挣脱得了这些丝丝缠绕的紧箍。

褚一航就那样拉着她。她在途中挣扎过几次。他亦是暗暗使劲,最后终于忍不住说,“别闹,除非你想我们一起做一对共赴黄泉的鸳鸯。”

苏澜侧过头看了一眼他那边的陡坡,这样摔下去估计也会非死即残。终究不在做徒劳的挣扎。

在上车的时候,他替她系安全带,温柔的对她说,“澜儿,我不逼你。但是我会站在你看得见的地方。你一回头就能看得到我。”他从来不是一个煽情的男人,对她总是发自内心的好。对自己过于残忍。

苏澜根本就没发觉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仁里带着隐忍不发和狠戾。

褚一航把苏澜放在离她店不远的地方,看着她下车。直到她的小身板消失在店内才忧心忡忡的离开。

刚才她并不愿意跟他去医院。他固执的带她去换药。

那沾着血迹斑斑的纱布被一圈一圈打开,里面是更多触目惊心的红。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手,直到那狰狞的伤口暴露在他眼前。他蓦地倒抽一口凉气。

一片血污几乎贯穿整个手掌的一道疤,被密密实实的黑线缝合,像一只丑陋的千足虫。他粗粗计算了一下大概有20多针。

看她一声不吭的转过头任医生处理,褚一航心里透不过气来。

她得有多痛他不知道,不过他已经痛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只是轻声替她应道医生的嘱咐,却不敢问她到底是怎么弄伤的。她从山上坐进车里就一直不怎么说话。他也知道她在气呢!所以尽量不去惹恼她。

刚才下车的时候他也冲她的背影说了一句,“澜儿记住医生的话!”

不知道她到底听见没有,她头也没回脚下也没停的走了。

陈中凯的生日宴会办在某个郊外的酒店。说是低调,前来祝贺的人也不少,虽说他的位置避讳这样的操办。可是他的夫人身后是一个财团,也要少一些谣言。

褚一航和邱臻到得到有些早,此刻在大厅一角和久未谋面的陈逸朗坐在一块。

褚一航今晚穿得及其低调。米白的衬衣中规中矩的系了一条领带外套是黑色的西装,举起酒杯袖口处一颗蓝色的宝石袖扣露出来,“我们一起喝一杯,难得见面。我先干了啊!”说完一昂脖子就灌下一杯子酒液。

“切,还用得着客气啊!”陈逸朗也举起杯子跟着喝了。他这是今年特许回来的第二次。

邱臻转动着眼前的杯子,好一会儿才跟着喝了。他看出来了褚一航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今天下午褚一航一回到公司他就看出来了。下午有个高层会议,他也是敷衍对待,心思全不在工作上。

陈逸朗是褚一航小时候的哥们,和许昊鹰一块。他们关系都处的不错,陈逸朗是8、9岁的样子就跟着父亲来到这边。之后他们就很少见面。就算是见面也是匆匆的。

如今又碰到一块,肯定是要喝上一杯的。他们说了一会儿话,陈逸朗就走开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陈逸朗刚走到大门口的位置看到外面进来的男人,稍稍的愣了一下。很快还是笑脸相迎。

“欢迎!”倒是陈中凯先去和汪承瑾握手。两人立在门口寒暄。

陈逸朗心里很是不屑,只是刚才能笑是为了父亲。

汪承瑾身边的女人又换了一个,这个女郎是s市某个娱乐节目的主持人。他倒还算认识。陈逸朗到不得不“佩服”汪承瑾玩女人的口味。

汪承瑾显然也是注意到了陈逸朗的脸上不明笑意。他玩味的冲陈逸朗笑,“好久不见,陈公子。”

陈逸朗回他一句,“汪总,请带着‘夫人’随意!”话里明显讥讽。说完转身就走。

陈中凯怎么会不明白儿子的心思,这小子感情他还没在大西北待够呢!回头好好教训他。这儿子让他觉得挺丢人的。今晚这么多客人,心里暗骂混账小子也只能任由他去。

汪承瑾潇洒的走近大厅,手肘上攀附着美女主持人引起场内的小骚动。

褚一航早就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他不动声色的坐着。独饮着酒。

倒是邱臻年轻气盛了些看到汪承瑾如此场景,气恼的搁下杯子爆粗口,“td欠揍!”恨不得直接过去撕掉他身上的人皮。倒是看到褚一航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问,“哥,你真的看得下去!”

褚一航笑着转到酒杯,看着手里嫣红的酒液,“要不怎么着?这可是陈伯的生日宴。你我都是客人。”

邱臻讪讪住了口。

又听到褚一航说,“别坏了自个心情!”

虽是这样说,邱臻明显看到他眼里的折射出嗖嗖寒光。表面仍然是一个云淡风轻的样子。

汪承瑾显然是左右逢源,再加上身边亦步亦趋的跟着个牙尖嘴利的美女在人群中更是应付自如。

他的姿态显然要比褚一航高调多了。

褚一航看到汪承瑾终于向自己的方向走了。他不咸不淡的站了起来。汪承瑾眼里的深意他看不透,不过汪承瑾脸上假的不能在假的笑他还是看出来了。

他是极其不喜欢和虚伪的女人打交道。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他的敌人。但是良好的素质和多年修炼出来的涵养不允许在外人面前有半点失态。他镇定笑着,“汪总!”

“褚总怎么一个人,怎么不把夫人叫上?”

邱臻再也坐不住了,“你带的是令夫人?”

汪承瑾瞟了一眼邱臻,显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朝着褚一航说:“逢场作戏罢了,不过褚总倒是逢场作戏都不会,是不是和令夫人感情至深?”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笑着的。

褚一航笑着彬彬有礼的执起杯子,“喝一杯!”虚虚的与汪承瑾碰了一下。抿了口酒,又冲汪承瑾身边亭亭玉立一直保持着得体微笑的美女点头致意,就坐了下来,眼神很深,不再理眼前的两人。

他懒得去应付!之所以会如此镇定的面对汪承瑾的挑衅,不过是为了给陈中凯留面子罢了,其他的他自有计较。

汪承瑾见效果已经达到,也携着美女离开,他就是要看到褚一航眼底的恨意。他很满意!

生日宴采取的是自助餐形式。陈中凯讲完话以后,底下的人就开始跳舞。美女香槟,红酒,衣香鬓影。

褚一航眼前出现的却是他的女孩,一个美女显然认出的角落里的他走过来搭讪。

他不冷不热的敷衍几句,对方尴尬离开。

好一阵子他喝了好几杯酒后,才发现邱臻不见了踪影。

不过也不怪,这满屋子的人有几个如他一样无趣的坐着。

站起了想要去透透气,这刚站起来才觉得自己头有点沉。其实他也记不得自己这是喝了多少了,刚才就和今晚的主角喝了一杯,自己也喝了几杯他记不清楚了。

走了几步才发现步子都是虚浮的,他沿着安全出口往外走,想找一个可以抽烟的地儿。

他一边走着一边掏出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正拿着打火机准备点燃。就在这个时候隐隐听到空寂的走廊上传来争执声。

褚一航顿下手上的动作,因为那声音特别熟悉的原因。

本来光线有些惨白,走廊那一头更是看不清。他的步子放得很慢很轻带着一股沉稳的气度。只因为他已经从争执声里判断出和邱臻争吵的是何许人了。

等他走近看到邱臻半握着拳头看着今晚出尽风头的男人汪承瑾。汪承瑾身边的美女已经不知去处。

邱臻咬着牙齿正好在说,“汪承瑾,你对得起她对你的爱吗?”

汪承瑾看了邱臻一眼,似笑非笑的转过脸,话是冲着刚过来的褚一航说的,“对不对得起也不让你们捡了便宜!不要以为我是瞎子。”

褚一航拿掉嘴上叼着的烟,香烟立马在他手里断成了两截子,“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她不是物品。更不是你的专属。”他想着既然汪承瑾已经知道他也没有必要和他打哑谜了。

汪承瑾也是一副好笑的表情斜睨着眼前的两人,“这倒是用不着你来教我,”停顿一下,又刻意压低声音说,“她是个女人这点我敢肯定,而且还是在床上是一个媚惑入骨的女人。”

褚一航一把摔掉手上的打火机和烟,手指捏得“咯咯”作响,面色铁青,任他再好的修养听到这样的话也会忍不住。“汪承瑾你这样污蔑她到底意欲如何?你跟畜生没什么区别!”看吧!苏澜这就是你离开我找到的爱人?

“污蔑?这是对她的褒奖!你去打听打听又有几个女人能有幸得到我如此高的评价。或者说你没有尝过她的滋味,嗯?”

汪承瑾已经笑得得意。

邱臻气咻咻的说,“别跟畜生讲道理!”话一脱口人就跟着冲出去一拳打在汪承瑾脸上。

这次离得近,邱臻也出手迅猛。汪承瑾没防备,也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手,下颚骨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但他的反应也迅速,几乎是挨痛的同时就已经出了手还击。这一拳刚好打在邱臻的脸上。

邱臻一个趔趄后背撞在墙壁上。闷生生的痛。

汪承瑾显然刚才受到那一拳也不轻,他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液,“你t属狗的!你以为这样做就有用了?”

褚一航上前几步也不看邱臻,只是狠狠的看着汪承瑾,“你欠揍,不过我还不会亲自动手。免得她再伤心,让心爱的女人为难是我做不出来的事。汪承瑾希望你好自为之适可而止。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如果不是碍着苏澜,他才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他是记得她说的那些话的。汪承瑾救过她,而且她还说她还爱汪承瑾。

凡事在倔强的她面前再急迫也得慢慢来。他不想苏澜恨他褚一航。

汪承瑾脸上的阴霾越来越深,“褚一航有本事就别拿你老子来威胁人,更何况她爱的是我。你堂堂褚奇帆的公子觊觎别人的妻子恐怕不道德吧!传出去岂不是成为你们圈子里的笑谈。”

褚一航懒得跟汪承瑾讲。他的一切那还用得着计较那些,他只要自己爱的那个女人而已。

“汪承瑾别太得意!当初如果不是你戴了面具以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出现,你以为她会跟着你吗?”说话的是刚刚走出来的陈逸朗。

也不知道刚才他听到了多少。

汪承瑾挑挑眉,“你来得正好,今儿全到齐了!都是来为我的女人叫屈的。你们趋之若鹜的女人是什么样子。我说了你们肯定也不会相信。不是我不放她走,是她自己一直死乞白赖的不走,你们可以问问她,她就是贱!”

褚一航本来还诧异陈逸朗的话,正好看着陈逸朗。这时候听到汪承瑾说的让他整个人气血上涌。这个她死心塌地爱着的男人却毫不怜惜的践踏她,叫他如何安然?他一动不动的双眸迸射出寒光。恨不得把眼前这个气焰高涨的男人大卸八块。

良久他压住了高涨的气愤。他想到了她身上的伤。

怕她再受到伤害。让她难堪。知道要是他一出手就如了汪承瑾的意。到时候这个男人会有借口伤害她。

陈逸朗和邱臻刚想要冲过去就被褚一航敲出了端倪,呵斥住两人,“走,别不太像话!犯不着动气。”他整个人周生升起一股戾气,让他们两人不寒而栗。止住了脚步。

褚一航知道今晚的汪承瑾所为是冲着自己而来的。转身离开前他冲着带着一股子优越的汪承瑾冷冷的丢下一句,“别做过了,你对她做的迟早要还回来的。”

汪承瑾也毅然转身出去,表面上这场争执看来是他赢了。可是他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悦。他用手触摸一下下颚,疼痛传来。

从花园里转出去找到自己的车,司机朱勇见他出来赶紧帮他打开车门。

汪承瑾坐进车内,一会儿就把这喧闹的地方甩在脑后,借着车窗玻璃他看到自己的脸,还好下巴只是微微肿了。

刚才邱臻那小子下手也太重了。不过邱臻要比自己狼狈多了——半边脸肿的老高。

想到这里他忍俊不已的勾勾嘴角,却牵起一丝痛。止住了笑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舒心爽朗的笑过了。她的笑很美,笑起来的时候瞬间阳光都仿佛要温暖许多,好像世界上最美的花朵在她脸颊边盛开。也难怪会有别的男人对她念念不忘。

他宁愿她的笑容存在于他的回忆里反复咀嚼,也不愿意她对着别的男人笑。他知道这有些残忍也不得不这样做。

褚一航和邱臻、陈逸朗驱车来得一间酒吧。几个人心照不宣的坐下来。

邱臻这时捂着嘴咝咝的吸着气。“td也太狠了。这样折腾爷爷我。”

褚一航来了一句,“活该!”倒是汪承瑾也欠抽。

陈逸朗喝了口酒不甘心的说:“他可是商场上有名的笑面狐狸,这人阴着呢!能当场惹他变脸不容易。”他对此深有体会。他看了一下面前的两人,“呵呵!没想到我们居然看上同一个女人。”

“陈逸朗这不是叫做看上,是爱!”邱臻纠正他的说法。

褚一航盯着桌面低沉着声音问:“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他问的是汪承瑾和苏澜。现在他只想从陈逸朗嘴里得到关于苏澜在这边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让她爱上了汪承瑾。

他和她整整21年的感情居然抵不过一个汪承瑾的虚情假意。

陈逸朗颓废的靠在沙发背上,“我认识苏澜的那会儿。她几乎是一株小花,坚韧清雅。她穿得特别朴素,半旧的衣服扎了一个马尾。整天游走在s市的商场、酒店、餐厅等场所。住老旧的出租屋,瘦小的可怜。虽然她把自己的美丽掩饰得很好。可是还是会有人注意到她,经常故意和她搭讪。那个时候她不怎么会拒绝别人,总是拿冷脸给人家瞧,得罪了不少人,结果是被老板炒鱿鱼。却很快能找到下一份工作,后来我才知道她要的薪水确实不怎么高。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家酒店的大堂了等人的时候,那个时候因为实在是等久了就闲来无事在里面四处转悠,结果就看到了她坐在一架钢琴前。我当时就想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能把一首《瓦妮莎的微笑》糟蹋得不成样子。我很好奇那个小小瘦瘦的背影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于是我走近了,转到她面前……那个时候我太惊讶了。她真的很美!看任何人或者东西的眼神都是漠然的,更确切的说是好似她活着就不是为了自己,却要努力的活着。”

他停下来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褚一航似在仔细听他说话,又好像在想着别的什么的。邱臻只是摆弄自己的手机。

陈逸朗继续说到,“刚开始我还以为她是故作清高,起初我也很混蛋的,我故意接近她……后来我才发现我的看法有多可笑。她根本不在乎物质这类的东西。”他当时送她的那些昂贵的东西都被她不动声色的退回来了。“我渐渐的喜欢上她……”

陈逸朗说道往事,心里很是难受。口干舌燥的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个时候褚一航的手肘支在腿上,手掌捂住脸低声说,“说下去!”他很是痛。但他要知道她过的什么样的生活。

陈逸朗抿抿唇,“我知道鲜花钻石那些已经不管用。我就每天守在她上班的地方,跟着她,她到哪儿我就到哪儿。我那么几天我有事不得不离开。……你知道的我爸替我安排的闲职再闲也有忙的时候。可就那么几天,等我回来她身边就多了一个汪承瑾。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她找到了一个好靠山。可我知道不是那样的……我知道我可能会失败了。我就想着也得搏一搏吧!我托人去做了一个巨大的条幅,带着一帮子要和的哥们去堵在她上班商场门口像她表白。没想到汪承瑾找来了媒体……老爷子一气之下把我给调到大西北去了。”

“我就说嘛!”邱臻还挺好奇陈逸朗去那边的原因,“不过,我之前说的她上班的酒店是不是酒店?”

“是啊!你怎么知道?”

……

褚一航想起了那一天他看到那家酒店大堂弹钢琴的,还说自己绝对不会让苏澜来这种地方。他是不想,可是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他吐出一口气,心里仍然像是被什么堵着特别难受。端起酒杯将剩下的半杯烈酒一口饮尽。有手背擦一下嘴角溢出的酒液,杯子搁回桌子发出沉闷的声响。

邱臻看向他。此时的褚一航双眼血红,满脸铁青。如同一只困兽。他倒是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总是在仇人前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就在刚才他真想再扑过去和汪承瑾狠狠的干上一架。被褚一航犀利的眼神给阻止了。

褚一航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邱臻,我不是不想动手……我知道的。她很苦的。”说完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都喝多了,能开车?”陈逸朗问邱臻。

“放心刚来的路上我已经替他叫来了司机。”

“他很爱苏澜?”陈逸朗见刚从褚一航脸色很不好,当着他的面也没敢多问。

“他们曾经是彼此很是相爱的。他守了苏澜整整21年。后来因为家里的事分开的。”

陈逸朗了然的点头。他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合。

“现实是残酷的,如果她们没有分手,苏澜也没来这边。估计现在孩子都是几个了。呵呵!”典型的傻笑,笑得发酸。旋即补充道,“你的爱在他们面前根本微不足道,他看见苏澜的时候她还睡在摇篮里,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守着她了。我们小时候都嫌苏澜特别爱哭,有很烦的,大家都不愿意带着一个小姑娘玩。就只有他有那份耐心,后来才知道他多聪明懂得捷足先登。五年多前他被逼着和他现在的妻子结婚。结果导致苏澜出走。你看到的苏澜应该是她过得最狼狈的时候。以前她哪里吃过什么苦头。偌大一个中国这人说找不到就找不到了,让人上哪里去找去。现在找到了,你说苏澜要是过得好就罢了,偏偏过得不如意。他看见了能不闹心么!偏偏苏澜还不要他给管。”

邱臻在这里陈述别人的爱情,这一路走来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也埋葬自己最初的爱。

陈逸朗也不得不在心里佩服褚一航这样深沉持久的爱。“那是不是他要和汪承瑾一争高低,把苏澜个给夺回来?”

邱臻捂着自己肿胀的脸颊,“等等看吧!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他刚才也说苏澜不是物品。不夺也不是他的性格。到底怎么办还得看他。”想到苏澜那边。他叹了一口气,“怕只是怕郎有意妾无情。”

邱臻的担心没错。褚一航此时也是想到这一点的。他的澜儿现在根本不想他靠近她,恨不得远离他。

他不想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也不想看着她受伤害。把自己逼得犹如笼中困兽只能自咬自残。那些痛纤细尖锐像此时窗外戏码的雨丝纷纷扎进他的骨髓里。

就在刚才那逼仄的酒吧包间里听着她曾经那流落异乡深陷窘迫的遭遇时心里的滋味无法形容。曾经她不见了有想过她会不会过得很不好,可是从另一张嘴里听说还是忍不住内心悲戚——她一直都是他小心翼翼呵护着的。离开北京以后她都过了些什么日子,他不信她会甘之如饴。

他什么都可以给她的。为什么她就是看不见。就不能为他等一等?

降下车窗任外面的细雨挟着冷风灌进来。

如今他谁也不怪,怪只怪他自己。当初就不该向家人妥协。他们圈子里不是还有一个男的为了自己的爱情跳楼的么。他当初就怎么不能跟那哥们学一下。

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是不是也能要挟住家人。然后娶她。再然后他们也会有了孩子。就像童话故事里那样妥妥帖帖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呢?

而不是现在她需要给汪承瑾生孩子。

这天苏澜离开褚一航以后心里并非表面上那么平静。

她开始莫名其妙的烦躁,她从来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沉稳似静水的女人。她经常也想是不是自己的名字里带有一个“澜”字的关系。不仅仅给了她不平静的人生也给了她扭捏的性格。其实她骨子里一直都是一个喜怒鲜明随性外露的人。不过这些年下来遇到的事情多了也就收敛了许多。给人的错觉她的性格极好,落落大方。

她也并没有刻意去收敛。少了以前曾经拥有的那些让她活得洒脱骄纵的特定因素。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和汪承瑾在一起后也有过本性外露的时间。只不过仅仅限于他那个时候似乎还很爱自己,愿意让她横。

想到这里心里紧缩了一下。她此时正躺在床上,窗外的雨此时似乎下得很大。能清晰的听到窗玻璃上雨滴的敲击声。还有树叶被风肆掠的“哗哗”声。

手腕处似乎还有焦灼感。刚才洗澡是,她解开表带看了一下,有些发红。

褚一航当时力气太大,她挣脱不了。他也不允许她挣扎。她不明白明明曾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怎么如今偏偏我行我素起来。

更可疑的是她并不见得有多反感褚一航的霸道。是不是自己早已经习惯汪承瑾处处流露出这种我行我素的做法导致她条件反射的习惯接受。

褚一航对她的那种情绪,她不是不明白。可就是不想去明白。

他的眼神中除了浓烈炙热的期待和爱以外,还有隐晦的埋怨。

她不是傻瓜,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就算她的心再不玲珑剔透还是能一眼看出他那埋怨的眼神。

他在埋怨她的厚此薄彼!

他怎么就不能明白什么叫今非昔日?21岁她离开有成全有放弃,不想给自己任何后路可退,才会那么决绝的对自己残忍。如今她26岁,她早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的内心也是矛盾的,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因为爱就下贱到任由别人以爱之名来伤害自己。

心中那些离婚,出走,摒弃……各种念头不时冒出来已经快把她逼疯了!

到底还是孩子来了!

叫她如何是好?

褚一航也许会认为自己对他太残忍了。她也并不期望他会懂。

一想到汪承瑾心里还会抽抽的疼。她作为一个女人的虚荣不反感他的霸道,但不会对他处处跟自己过不去,处处留情没反应。自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有着所以女人的应该的柔弱,即便是自己再怎么会伪装,内心最柔软那块始终能暴露出来。

在心里无数次想要把这个男人剔除排斥。可是她说服不了那些还残喘的爱。也不知那些个爱还在垂死挣扎个什么。

也许是在等着他什么时候再给她致命一击。

她已经很疼了。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打击在等着自己。

这一夜汪承瑾意外的没有回到主卧。

苏澜睡醒的时候看到旁边另一个平整的被窝,有说不出的感觉。不知是轻松还是什么的……

最近他一直都是睡在旁边,也不管她眼中的抗议。

这个时候她暗想他是不是又倒在某女的床上了。这样想着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心里已经少了排斥和纠结。她只是一个路人甲般!

显然她的想法很快就得到验证是错误的。

她刚下楼李诚便来了。对她恭敬的打了一个招呼,就立在客厅里,不时看自己的手表。

苏澜已经坐在餐桌上了。一手拿着勺子漫不经心的搅合着粥。见到李诚这个样子装着不经意的问,“很忙?”她很少看到李诚难得一大早还这样赶时间的。

李诚也不奇怪苏澜会在这样问,“汪总还要赶着去机场,九点钟飞杭州。”

苏澜没有再说话,她貌似安静的的认真对待眼前这份看起来香喷喷的菜粥,虽然她不见得多有食欲。心里暗想汪承瑾不告诉她也好。她少了麻烦——她现在不见得有多高兴为他整理行李。

这段时间她已经不管他每天穿什么,吃什么的!

他倒还是穿得一丝不苟的潇洒,丝毫没有混搭。也恰好证明了她有多无关紧要。

房子里及其安静,安静到她能数清自己的呼吸次数。她故意的时不时把勺子在碗沿上轻磕,以打乱这死气沉沉的早晨。

不多时果然听到楼梯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苏澜并没有抬头,知道是那人。只是专心的对待已经凉的差不多的粥。

她实在做不到笑脸相迎或者是冷脸一对,哪怕是漠然看一眼都不行。她这时很确定自己的脸色很难看。只是期待他把坐在餐桌边的自己当做隐形人,赶快离开。

偏偏老天不叫她苏澜如愿。

汪承瑾居然好心情的在她面前坐下来。柳姨赶快送来一碗和她碗里的一模一样的粥。

“汪先生……”是李诚的声音。

苏澜祈祷李诚快把汪承瑾叫走。她的勺子在碗沿搁下就等着。

可是显然没了下文。也没有任何声音。这……这肯定是这厮不让对方说话来着。

他不是九点钟的飞机吗?现在7点半,怎么还有心情坐下来吃早餐?

苏澜手一松勺子掉在碗里。她再也装不下去,索性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他正好也在看她,眼神平静的轻轻往下看自己手边的碗。

她的视线跟着他低下的头定格在他的下巴淤青上。虽然不严重,可还是碍眼。这是不是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争风吃醋的结果。上次是砸车,这才升级到人生攻击,看了越演越烈的趋势。她要不要提醒他保重啊?

苏澜在心里好笑,拿过餐巾抹嘴以掩饰自己脸上的不屑。

汪承瑾又看了一眼不自在的苏澜,倒是猜到她的想法,他也懒得解释。只是淡淡说,“我今天去杭州市,那边有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估计得一个星期。”

他不知道为何要对她说自己的行踪。而她分明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样子。

苏澜其实也是那样想的。她不见得会相信他会好心到如过去一样对自己交代去向。她这会就想:你要去就去吧!别期望一个伤透了心的女人会对你送君千里。

咽下嘴里的粥也是极淡简单的回应了一个字,“嗯。”

好吧她就是心软,她又加了一句,“时间不早了,你得赶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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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愚人节,没看错,今天是万更。(__)嘻嘻……。蓝祝大家愚人节快乐哈!

另外,谢谢嘟嘟嘟圆,yoyo两位亲的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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