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转头看她,道:“我在想,也许我该趁现在还没走远把你带回去给师傅,我带一张你的画像带着你的玉佩帮你找你的亲人,这样能更快一点。”言下之意,嫌弃她耽误了他们的行程。
钱小小低下头,对手指。
“师兄,是我错了,我不该好赌成性,我不该扮成男装,我不该长得太帅被人看上,我不该不知悔改还跟蓝依依回来。”
“萧大哥,也不全是小小的错,你别怪她了。”胡玲儿过来帮钱小小说好话。
萧陌看了胡玲儿一眼,道:“你觉得我怪与不怪她有差吗?她脸皮比城墙还厚。”
闻言,钱小小怨念地继续对手指。
“师兄,明天怎么办?”
“能怎么办,现在是人家的阶下囚,只好见机行事了。”萧陌将自己的包裹解开,从里面拿出一件衣袍。
“师兄你干什么?”
那牢房是靠着一个山洞建造的,只有门是钢铁围栏,后面都是山体石壁,萧陌找了角落将衣袍撑起来撑成一个屏风,将钱小小拉了进去。“你们都转过脸去。”
其余三人都听话地转过身去了。
“师兄,你要干嘛?”
“你说呢?赶快换!”
钱小小哦了一声,但还是不确定,又轻声问用手帮他撑屏风背对着她的萧陌:“师兄你是让我换回女装,还是让我换卫生带?”
“都换。”萧陌从牙齿缝里回了她两个字。
初潮的第一天过后,量已经小了很多,条件艰苦她只能一天换一次,没想到师兄竟记得她换的时间,心里感到暖暖的,就像胡玲儿说的,师兄真的对她还不错。钱小小边换边道:“师兄,我发现你真的很细心哦,你还是很疼我的,就是脾气坏了点性子冷了点。”
“闭嘴!”又给了她两个字。
钱小小换成女装,还是那件比娣儿穿的还寒酸的孙大娘的旧衣,摘下帽子头发放下来娣儿给她在发髻两边简单地编了辫子然后在脑后扎起来正好挽住脑后的头发,简单自然。她绝色的脸,即使这样简单纯朴的装扮,也有几分如画的诗意。只是这份诗意,在她开口说话以后,全然没有了。
“师兄,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给我穿这个村姑装?受不了!”
娣儿道:“小小小姐,你不是有银子了么?等我们出去了,你就可以打扮了。”
钱小小恍然大悟,自己身上现在有三十万两银子,还怕买不到漂亮衣服,还求着萧陌个鬼啊。她道:“嗯嗯。玲儿,娣儿,到时候你们跟我一起去布庄,我也给你们买好多漂亮衣服。”
胡玲儿笑答:“好啊。”
娣儿笑道:“小小小姐,你可不知道,我们胡家在运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家,老爷夫人一共就两个女儿,宝贝得紧,别说逢年过节,就说平时吃的穿的用的,都是顶好的。特别是这打扮上,夫人给小姐做的衣裳都成箱成箱的。”
钱小小听娣儿说,心里郁闷得很。人家是做小姐,她也是做小姐,差得不是一点点?想当初她为了挣一个名牌包包的钱,还得跟男人睡……这辈子吧,遇到个小气鬼师兄,别说千金小姐了,连身像样的衣裳都舍不得给她买。
“不说了,睡觉!”钱小小翻过身去,不再说话。
胡玲儿责怪娣儿:“娣儿,叫你乱说话!”
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们找了靠近岩壁的干净地方,垫了几件厚衣服,三个人睡在上面。萧陌和胡若轩在另外一边。钱小小翻过身去,正好看到萧陌。
胡若轩已经睡着了,手脚都不规矩,搭在萧陌身上,萧陌厌烦地侧过了身,也正好看到钱小小。
两人就那么四目相对着。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钱小小眼皮越来越重,在闭上眼睛之前,她心里在想:师兄,千万不要喜欢上我,就你那样的大小,我铁定会爬墙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们被一阵皮鞭打在监牢钢铁围栏的声音吵醒的。
“还不给我起来?!”蓝依依已经在牢房门口叫嚣了。后来她干脆叫看守牢房的下人打开了牢房的门,走了进去。
钱小小迷迷糊糊坐起身子,睡眼朦胧中看见白发白衣的蓝依依,自言自语:“怎么孙大娘一下子老了这么多?”在苍霭山上时都是孙大娘叫她起床,她以为自己还在山上。
蓝依依听她说她老,还把她错认是什么孙大娘,又见她换了一身女装提醒着她之前犯下的错误,炉火中烧,一鞭子挥了过去正好打在钱小小身上,钱小小“嗷”地一声叫唤,像只猴子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
“师兄救命师兄救命!”
蓝依依第二鞭子要甩过去的时候,萧陌已经单手将鞭子扯住了。“蓝小姐,你要我们跟你回来,我们如你所愿跟你回来了。你错认小小是男子,大家误会一场并不全是小小的错,你怎么能把气都出在她身上?”
蓝依依不甘地拉了拉鞭子,丝毫未动,索性丢了鞭子。
“姓钱的,待会会有人带你去赌场。别妄想赢我爷爷,我爷爷定让你输得很惨。哼!”说完一副傲娇的样子,出了牢房。
钱小小在她身后也哼了一声。萧陌见她护着手腕,将她的手拉过去一看,果然是刚才被鞭子抽出了一道血痕。萧陌眼中一抹狠厉划过眼底。
“跟我走吧。”刚才跟蓝依依一起来的一个婢女站在牢房外,对钱小小喊道。
“小小,你当心点。”“小小小姐,我们等你回来。”“小小,我相信你一定会赢的!”
钱小小点头“嗯嗯嗯!”她从萧陌手中抽回手,道:“师兄,你看着好了,四十年前蓝君侠从别人手中赢了一切,等我赢了他,这整个蓝家都是我的了,到时候我让蓝依依跪着叫我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