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沾染荣耀和神圣的圣十字剑被血液沾染,耳畔孩子的悲鸣早已听不清晰。
无视那还蠕动的肠胃,轻轻拉扯出来,用碎骨钉在那六芒星之上,仿佛世间最神圣的事情,可以感觉得到,可以感觉得到,可以感觉的到的啊,贞德......
吉尔斯·德·莱斯轻轻翻捡着手中的《Raziel》(螺湮城教本),人皮的书页在略显苍白的指尖翻过,冷峻的嘴角挂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或许连弗朗索瓦也不知道,或许这种祭献真的可以换回你呢......
吉尔斯轻轻擦拭了一下沾满血液的手,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脚下惨死的男孩,漠然回忆着属于自己的一切。从那个安逸的世纪来,自己曾经的姓名是什么,早已忘却了,那些依靠网游和小说度日的曾经远不如这里的真实,哪怕早年在祖父的掌控下没有一丝自由,却享受着贵族的奢华。
女人,钱,美酒,角斗,渐渐那些开始感兴趣的东西已经腐朽得再也提不起兴致,当自己杀死一个异族时,看见自己伤口沾染的鲜血时,那种满足让自己兴奋起来。
为了摆脱空虚,自己投身了这个战场,在英法战争中,虽然祖国屡战屡败,自己却享受着杀戮的快感,直至那份快感也被缓缓湮灭......
奥尔良解围战役......
徒劳地挥着剑,早已没有了斩杀敌人的快感,直至一个女孩的身影透入眼帘......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光么?
一直在阴暗中爬行的自己,看见了那透入心扉的光芒,如同圣女,不,那是真正的圣女,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靠近她,靠近她,心里有种声音告诉自己,那是只属于自己的救赎......
只相信科学与力量,只相信暴力和阴谋的自己,远比这个年代,默念着耶和华之名的人们空虚,直到......
那天......
骑士之见......
“碰!!!碰!!!”
攻城锤击打城堡的巨响惊醒了吉尔斯的回忆,信奉着自己的骑士已经去迎敌,而自己却在尝试着这最后的祭祀,哼哼,真是虚伪呢,那个贵族手中没有数百上千条平民的姓名,自己至少没有无聊到行驶那可悲的处,女权。
财富才是他们忍不住动手的根源吧,哼哼哼哼,我的好岳父呢......
对于这种背叛,吉尔斯并没有泛起什么波澜,中世纪就是如此,可以为了利益背叛一切,就如同查理七世背叛了我的圣女......
“大人!!大人!!我们顶不住了......”
满身是血的洛斯图冲了进来,吉尔斯抬头看了眼那忠诚的骑士,淡淡说道:“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洛斯图......”
吉尔斯整理了一下服饰,缓缓向门外走去......
1440年10月23日......
吉尔斯漠然地听着教会和法庭给予自己的罪名,呵呵,“异端、叛教、巫师、奸,淫、召唤魔鬼、占卜、滥杀无辜、偶像崇拜、离经叛道”。
真的很不错呢,杀光他们或许很容易,但自己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螺湮城教本虽然给了自己一分希望,只是那近乎千年的祭祀真的可以持续下去么?
还是自己会在那永生的岁月中渐渐迷失,知道失去这最珍惜的记忆。鲁昂的教父义正言辞地喝问道:“你可知道你的罪过么,吉尔斯·德·莱斯男爵?”
吉尔斯讽刺一笑,淡然说道:“我要火刑......”教父喝骂道:“主的意志怎么能由你决定?”
吉尔斯轻轻捏碎束缚着自己的钢铁镣铐,淡淡说道:“我要在贞德曾经呆过的地方进行火刑......”
或许是提及了贞德,或许是听闻了捕捉吉尔斯时的传闻,或许是目睹了被捏碎的钢铁,教父张了张嘴,看了看周围的同僚和法官,勉强说道:“主是仁慈的,愿你得到宽恕......”
“主?”吉尔斯冷然一笑,看了眼将被吊死的两个手下,转身向菜市口的断头台走去......
褪去那贵族华丽的服饰,露出略显苍白的躯体,呵呵,贞德的圣躯也被这群污秽的人们观览么?
披上那浸满麻油的布衣,吉尔斯缓缓踏上火刑架,稻草和柴堆遮挡了视线,让自己看不清围观者的面容,烈火渐渐燃起,炽热舔舐肌肤,没有抵抗,凡火无法焚烧那被血液浸湿诅咒的身躯......
耳际响起记忆中熟悉的祷告,一如最初的圣洁,怜悯,耶和华的姓名被高呼,惊恐的哭泣,金发的身影在脑海摇曳,那绿玛瑙般的双眸缓缓在记忆深处浮起......
血液从皮肤浸出,缓缓被凡火点燃,疼痛,炽热渐渐传入脑海,那时的你,也是这个样子的吧?吉尔斯缓缓闭合双目,一滴血泪顺着眼角滑落,在苍白的脸迹留下一道长痕,嘴角微微颤抖,吐出最后的话语:“贞德......我终于可以再见到你了呢......”
“呵呵呵,哼哼哼,哈哈哈哈......”
火刑架上,那焚烧的烈火中,狂妄的狞笑惨白了所有围观者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