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丽距贺大姐还有一段距离,她刚叫出声,惊动了那个男人,他放弃了地上那个晕厥的女人,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蒋丽喊了起来,“来人啊……”
她看了看小树林里窜动的叶子,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贺大姐,她放弃了追赶,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蒋丽拍了拍贺松叶的脸,“你醒醒。”
贺松叶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她清秀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了迷惑和……震惊。
“你、你……”贺松叶呻吟了一声,手指用力地抓住了蒋丽,无法言语。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蒋丽问。
下一秒,蒋丽也被迷晕了。
……
蒋丽再次醒来已经是天灰蒙蒙地亮了,她在大队空置的农具房里醒来,四周围空荡荡的。自从河子屯分了田之后,这间农具房已经空置下来,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她打了一个。
原来,她善良的大姐遭受过这样的欺负。
她用力地抱住了贺松柏,抓住了他的手,“柏哥儿,你不要再打了。”
“他要没命了,我们不值得为他犯罪……”
赵兰香抱住了他的拳头,制止住他打红了眼的愤怒。此时此刻,他就像一头失去了理智的狼一样,凶悍、冷漠,越打越用力。
赵兰香伤心地流着眼泪,抽噎地问他:“难道你想为了他蹲一辈子的大牢吗?”
“我在这里啊——”
“大姐也在这里。”
“你替我们想一想……”
她难过的眼泪掉了下来,又烫又热,跟断线的珠子似的,砸到了贺松柏冷得僵硬的脖颈窝。
他停了下来,松开了手,低头看了吴庸一眼,又看了对象一眼。
他用泥土擦了一把手,平时手掌沾满猪血他也不嫌脏,但今天他非常厌恶、脏得他搓了好几遍的手。连空气里弥漫的铁锈味都令他恶心。
他去把地上躺着的大姐抱了起来,满脸怒容,又自责到红了眼眶。
他嘴唇蠕动着喃喃道:“大姐,对不起。”
“柏哥儿带你去医院,你不要怕。”
“不要怕——”
贺大姐虽然吸入了一点药,但是神智却还是清醒的。她睁着眼看着弟弟跟英雄似的从天而降,保护她、替她打架。
她担忧不已,轻轻地说:“柏哥儿你不要伤心。”
“我没事。”
说着她的腿间隐隐地流出血来,渗出了裤子,流到了贺松柏的手掌上。
贺大姐又说:“刚才颠簸了几下,没关系的——你不要着急。”
她手掌无力地抬起,指尖碰了碰自个儿的肚子,有点发疼。
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她小声地安慰着弟弟:“真的,没事……”
很快李大力也赶来了,他远远地听到了贺松柏怒吼的声音立马就往这边跑了。他跑到芦苇荡里,把自个儿的妻子一把揽在怀里,他说:“我先带她去医院。”
他把身上的棉衣脱了下来,裹住了妻子,双腿抽了似的拼了命地跑。
赵兰香忍着心里的恨意,脑袋被冬天的冻风吹得冷却了下来。她伸出了自己的食指,探了探吴庸的鼻息、动脉。
她跟贺松柏说:“柏哥,他快死了,我们得送他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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