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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林斌满脸疑惑,拿下嘴上叼着烟,装模作样的四处看看,问道:“我打什么人了?法治社会不要随便冤枉人。”
“你打我了。”常荣气急败坏的指着自己红肿脸颊,这家伙刚打了他竟然就不认账,他怎么可能不生气,现在有刘龙这个大高手在身边,他有生气的底气。
“你也算是个人?”林斌眉头一挑,嗤笑道:“秦镝养的一条狗而已,老子打了就打了,你能如何?想咬我,老子怕你长牙?”
这一番话说出来,气的常荣脸色一阵青红。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从林斌的话里判断出林斌知道他是谁,而且还看秦镝不顺眼,显然是来者不善,应该是和秦镝是一个级别的,他没敢再贸然开口,怕再吃亏,准备静观其变。
林斌这个时候提起秦镝,而且还把话说的那么难听,虽然事实如此,可也不能这么说,容易落人口实,刘龙眉头就不由得皱的更紧。
他有些猜不透林斌的意图,再次开口问道:“你是谁?”林斌知道刘龙是在提醒他注意身份,要是以秦余的身份说这话,就是在自找麻烦,毕竟秦镝现在在秦家很有身份,不过他来了,而且还强势归来,就没准备退避,况且他和秦镝有新仇还有旧恨,就算他选
择退避,秦镝也不可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既然结下梁子,而且还是解不开的梁子,他就不会退避,当下冷笑道:“我叫林斌,来拜访秦老爷子,有狗挡路,我自然要打狗。”
刘龙神色变得有些复杂,皱着眉头看着林斌。
而常荣的脸色变了,沈闻的事情他很清楚,知道沈闻是得罪了中海的那条过江龙,而那条过江龙就叫做林斌,会是眼前的这个青年吗?
见刘龙不说话,林斌也不再开口,缓缓的抽着烟等着。片刻后,刘龙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示意林斌稍等后就转身进入院中,而常荣哪敢自己留在这里,可也不敢随便进秦家,就急忙向着胡同另一面跑去,还回头看了眼林斌,见林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吓
得他一激灵,跑的就更快了。
不多时,刘龙去而复返,什么话也不说,侧过身做个请的姿势。
“谢谢。”林斌颔首道谢,扔了手中的烟用脚碾碎,这才上前迈过门槛走入秦家。刘龙看了眼被林斌碾碎的烟头,眉头皱了皱,他出自雄鹰特种大队,执行过不少危险任务,知道有些身份见不得光的人都有些习惯,那就是极力避免留下暴露身份的痕迹,例如碾碎烟头,戴手套,尽量不
留头发,或者是头发打发胶……
他能看出林斌碾碎烟头是下意识的行为,这说明林斌早就养成习惯,想到林斌可能是在地下世界养成的习惯,他也就没有多想什么。
林斌走进外院后四处看了看,变化不是很大,还和当年差不多,他以前就住在朝北倒座的第二间房,通常倒座房是给宾客居住的客房,可想当年秦家并未将他当成自家人。
穿过垂花门进入正院,这里的变化也不大,林斌将灵识释放出去,立刻就发现陈子欣在正堂中,秦天纵和秦镝也都在。刘龙快走几步,上前打开正堂的门后就让到一旁,林斌拧动一下脖子,似笑非笑的走进正堂,没去看陈子欣,也没去看秦镝,而是看着低头饮茶的秦天纵,上前几步后拱手抱拳,朗声道:“晚辈林斌见过秦
老爷子,祝秦老爷子长命百岁,万事顺心,阖家欢乐,子孙满堂。”秦老爷子七个子女死的死,残的残,而林斌却不说自己是秦余,而且还是拱手抱拳行江湖礼数,这是要和秦家划分界限的意思,那么最后‘子孙满堂’这四个字,就因此变了味道,不再是吉祥话,而是一种暗
讽。
陈子欣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林斌。
秦镝眉头微微一皱,不过目光低垂,看都没有看林斌。
秦天纵太了解林斌是什么脾气,知道他回到这个家一定是带着怒气,神色就没有丝毫的变化,放下茶盏后看向林斌,微微点头道:“坐吧。”“谢秦老爷子赐座。”林斌表现的江湖习气很重,而后往左看看秦镝旁边的空椅子,又往右看看陈子欣旁边的空椅子,按理说他应该坐秦镝旁边,毕竟他是秦余,这里是他的家,不过他以林斌的身份回来,
倒是应该坐在陈子欣的身边,别忘记他还是陈子欣的安全顾问。
可是,他既没有坐在秦镝身边,又没有坐在陈子欣的身边,而是直接盘腿在地上坐下,神色平淡如此,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陈子欣眉头顿时皱起,这样做可有点过分了。
秦镝这一次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目光依然低垂,好像不知发生什么。秦天纵看着林斌,脸色不由得沉了沉,想说什么也又没有说出来,而林斌却是笑着开口了,说道:“既然是关着门呢,我就说点平时不能说的话,在座的都知道我六岁之前在这里生活过,不过我是第一次进
入正堂,吃饭我都没有资格上桌,正堂里就更不可能有我的椅子,既然秦老爷子赐座,我不坐不行,那就只能坐在地上。”
这一番话虽然说的平静,像是玩笑一般,可谁都能从字里行间听出浓重的怨恨。
这样一来,秦老爷子三人就都知道林斌是来者不善。陈子欣第一次和林斌去中海美食街时,听林斌说过六岁之前在这个家里的生活,知道林斌不易,可没想到林斌这么不容易,吃饭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甚至都没有进入过正堂,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
对整个秦家也没了好感。
秦镝依然是目光低垂,好像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
秦天纵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神色恢复如常,也不再说话,端过茶盏饮茶。
正堂里很是安静,只有秦天纵轻轻吸溜茶水的声音。
秦镝目光低垂,陈子欣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斌,林斌用手肘支着膝盖,手掌托着下巴,目光低垂,看着另一只手抠着地毯。气氛不是有些,而是极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