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赢了。”即便躲在远处,陈昀依旧感到战斗余波的刺痛。躲在一边,只看到呆立的归本铮,在闪过怪物的一击后,一脚直击要害,踢倒了那个男人。
但陈昀依旧感到热血澎湃。向着归本铮倒下的方向跑去。
迈开步伐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抵御外面的极寒。但陈昀还是向前跑去,最起码要把那个小子拉回来。
“喝”白色的原力从陈昀的身体慢慢浮出,浅薄得似一层糖衣,轻轻缠住陈昀。在这极寒之下,原力都被轻易冰封,化为冰晶,零零星星地掉落,如同雪花,还未落地便就消融。
“果然,凭自己还是太勉强了。”陈昀清晰感受到,涌进身体的寒冷正轻轻拨开自己的肌肤,尖利地插入自己的骨髓,从小腿骨慢慢向上切割,盘旋向上,滑过肺腑,冲过心脏,直入鼻腔。每次呼吸都痛苦万分,咳出斑斑点点的血块。
但也只迈了十几步,前进了不到50米。
陈昀在这慢慢到来的死亡,感到清晰的无力。“我这算是白白牺牲吗?真是蠢啊。还有几十米,不行了。”
陈昀的步伐已经僵硬,冰冷的衣服,有些化为冰屑,有些凝结为坚硬的刀片,轻易划开皮肤,却来不及流出鲜血,就已经被冰冻。
在这垂死挣扎之中,陈昀的动作终于戛然而止,一直在旁观的人们,默不作声地看着,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看着死在远处的陈昀,对于他们来说,自由一词只是渴望罢了,却从来没试着去选择。
每个人都跟随大众的选择,永远躲在人群的背后。
草原寂静,陈昀逐渐化为冰雕,一个默默无闻的天职者即将默默无闻地死,但选择就是选择,没有人可以劝阻,也没有人可以帮你承担。
唯有自己。
“嘤”,剧烈跳动的声音震荡开来,一道黑线从陈昀的心口飘出,扭曲了空间,吞噬了光线,看不真切。
这根黑线带来的高温,融化了草原,一股股的水分,不断蒸发,气化,液化,白雾缭绕在陈昀的身边。绝对的高温,突如其来的高温,炸裂了陈昀的身体,结束了一切。
在这最后,一道清脆的锁链声,“叮叮叮”响起。锁链出现,剪切了时间,陈昀的身体重新被链接。可是在这里的人茫然不知,他们的记忆在锁链出现的刹那,就模糊了。
在白雾与血雾之中,陈昀重新化为模糊的人影,重新炸裂,又一次被缝合,一次又一次,慢慢前行,直到抓住归本铮的脚后,便就力竭倒下。
在陈昀昏迷前。只感到山崩地裂的晃动。陈昀不知道草原的植鹿在这一天挣开束缚,拼命地奔跑,跑向他的方向。
而黑袍则骑在植鹿背上,在陈昀和归本铮被踩为肉泥的前一刻,出手将他们捞起来。
模糊之中,陈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熟悉的自己。
“老头,天职者都是什么人。”
“行使上天权利的人,怎么样?”一个老人拄着锄头站在陈昀身边。
“不信”
“哟。”
“你说为什么我一个白色原力也可以成为天职者。”
“哼,嘚瑟,你出去也只是死路一条罢了。”
“是嘛”陈昀躺在地上,看着水洗过一般的天空,陷入沉思。
老头捂着脸,低低笑着,飘起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
“告诉你吧,天职者就是走到外面拼命的吃,吃所有东西,吃所有人,各种吃,互相吃,吃到什么都不剩,吃到所有人都害怕,让人送上去给他吃的就是天职者。”老头带着狰狞地笑容,狠狠地盯着陈昀,陷入疯狂。
“蝗虫?”陈昀却对于老头的疯狂已习以为常。
“是饿鬼。”老头眯着双眼,打量着陈昀,似乎想看到他所期盼的恐惧。
“哟,听起来不错。那我把那些饿鬼都吃了,怎么样?”
“你?哼哼,还是能死多远就死多远吧。”老头对于陈昀的无动于衷很是不满。
“唉,我这个废物为什么还有人愿意吃?”
“天职者肯定都有被吃的价值。即便是你这个废物。”老头的冷冷望着陈昀,严肃的说着。
但陈昀已经闭上双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疯老头举起锄头照着陈昀脑袋打下来。
陈昀从疼痛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