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据梅玥阁值守的宫女说,贵妃娘娘屋子里吵闹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半夜,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醒来时,苍市瑾已经起床了,正在旁边站着让宫女伺候着穿衣服。见芊儿醒了,立刻扬手挥退了宫女,走到床前,说到,“爱妃,快起来服侍朕穿衣。”
这本来就是妃子的事儿,可某人每天都会睡到日上三竿,他也看在他们夜夜奋斗努力的面子上任她睡,今天破天荒的起这么早,她当然要履行她的职责了。
芊儿无力的看了他一眼,掀开被子,想要坐起来,腰一抬就酸的不得了,腿也酸麻的动不了,她又狠狠的抬头瞪了他一眼。
他低头闷笑,胸膛震动不已,走过去先帮她穿上衣服,然后搂在怀里慢慢按摩着腰腿,口中还在抱怨不已,“你看,让你昨晚那么热情冲动,不仅喷鼻血了,还弄的腰酸背痛。改天让玉劲沧带你教练身手,要不然……我还怎么看到你最性感火热的一面。”说完,还暧昧的在她耳边吹了口软气。
芊儿脸红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昨晚做的事情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她羞得无地自容了。不过即使她再怎么主动,最后还是被苍市瑾压在底下狂虐,而且也恰恰因为她的热情,惹的某人一次又一次失控,化身为野兽,把某只借药壮胆的小白兔吃干抹净,最后连渣渣都不剩。
丢人!特么的太丢人了!
芊儿羞愤难耐,把脸埋在苍市瑾的胸口,不看他。
苍市瑾又是一阵闷笑,胸膛震动不已,“爱妃是还想再来一次?”
芊儿埋着脸咬他的胸膛,“皇上,您可千万别为了臣妾不早朝啊!所以——”她抬起头,伸手推他,“您还是快去上早朝吧。臣妾且再睡会儿。”
她的脑袋还没碰上枕头,就被一双手拉了起来。
苍市瑾凑到她跟前,动了动薄唇,吐出几个字来。
“爱妃,你忘了,你的故事还未说完。”
芊儿噌的一下就起来了,特么的!她昨天是为什么要不把话说完!留着卖关子好玩吗!
金銮大殿内,洛芊儿坐在特意为她准备的贵妃椅上打着盹,头一点一点的好似小鸡啄米。苍市瑾早有准备,几粒小豆藏在手中,有需要的时候就向芊儿弹过去,力度刚好,绝不会伤到她。
挨了一粒豆子后,芊儿清醒多了。一抬头,底下的文武百官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一人走出来,一身银白铠甲穿的英姿飒爽,正是昨天在朝堂之上帮着自己说话的南宫将军,“娘娘,昨日你说今天会把事情说完,现在可否说了呢?”他看了看跪在一边的张业。
“哦。”芊儿一点头,起身扶着小星子的手走到堂下,看着南宫将军好一会儿,才转头问史官,“本宫说到哪儿呢?拿过来给本宫看看。”
小星子立刻跑过去拿给芊儿看,芊儿翻了翻,又把书递给小星子。
“昨天说的三个问题各位都还记得吧,现在,本宫来问第四个问题。”
众人都把神经绷紧了,伸长耳朵听着。
“第四个问题,既然林达你说是本宫杀了他们,那这个人怎么会活着,本宫又不是笨蛋,更何况玄王爷还在哪儿呢,他为什么不拦着本宫?本宫为什么不杀了他?他可是目击证人啊,本宫不杀他,留着他来指证揭发本宫吗?”
“呵呵,娘娘编故事编的可真顺畅啊,本王只是恰好从宫里出来,看见娘娘打伤了他们,正往宫外逃跑。娘娘正欲逃跑,又怎会知道本王就在身后不远处呢?”苍市玄立刻按耐不住站出来。
“王爷你是走着进宫的吗?”
“玄王府离皇宫尚远,本王自然是坐车进宫的了。”
“那就对了,王爷做的是马车,车轮碾过地面时发出的响声是很大的,本宫又是习武之人,莫说是不远处,就是方圆百米之内都能听到,怎么会不知道后面有人?本宫又不是聋子。”她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勾起唇角。
苍市玄的脸色微微发白。
芊儿继续说到,“另外,玄王爷,你记得你昨天跟本宫说过什么吗?”
“本王说了什么?”
“你说本宫贵人多忘事,问本宫记不记得你了,还说……你那天穿的也是这套衣服。”
苍市玄的拳头赫然握紧,脸上想笑,却笑不出来。
该死!这个该死的女人!虽然没有和张业把话对好,可也不至于败的如此糊涂!
“玄王爷搬起的石头可是砸中了自己的脚呢。怎么样?痛吗?奉劝一句,现在只是砸到第一次,接下来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可千万别现在就喊痛哦。”
苍市玄气的脸色铁青,他看着芊儿得意洋洋的表情,又不得发作,心底莫名其妙的竟生出一丝欢喜来。
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大殿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芊儿,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芊儿拿着史官记载的本子在众人面前扬了扬,“本宫已经把事情的真相摊开放在大家面前了各位大可以看看史官的记载,看看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看完后,如果还有人觉得本宫是凶手,那本宫无话可说,因为面对那些宁愿蒙着双眼说瞎话的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说完,就真的不管,回到椅子上坐着喝茶。喝到一半又走下去站在被众人无视的张业面前,蹲了下去。
“还怕本宫吗?”
“娘娘宅心仁厚,金枝玉叶,奴才敬仰娘娘还来不及……”
芊儿默默勾唇一笑,这话变得可真快!
“你家人还好吗?老母亲的病治好了吗?”
“劳烦娘娘费心,家母的病好了。”
“恩,药材挺贵的吧,每月的月钱都是省着用的吧。”
“是的。”
芊儿点点头,突然话锋一变,“他给你多少银子,你敢来陷害本宫。”语气淡淡,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一愣。
那种迫人的气势无声的压着他们。
小星子眼冒出粉色的泡泡,崇拜的看着芊儿。
太帅了,娘娘真是太帅了!
张业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奴、奴才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
芊儿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风帘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两副药。
“张业,你知不知道,你说假话时会紧张,你一紧张就会发愣,结巴。你一个月的月钱不过五两碎银子,你母亲得的是肺痨,要用上好的药材调养身子,这一副药就要三两银子,你母亲一日要用三副,月钱五两银子还要让你平日喝喝酒啥的,家里也只有你能赚点钱,要供一家五口人吃饭,你来解释解释,你一口气买了五天药的钱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