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出现开始,这一切的一切,就已经开始改变了?”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如果我看得见,我此时脸上的表情肯定十分复杂,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人跟我说出这么一句不找边际的话时,我并没有感觉虚假,相反,我觉得他并不像是在骗我,我愣了半天,“你,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这河眼里头,镇着的是什么么?”蒙面男干咳了俩声,一双眼珠子依旧没从我身上移开,想来他在这已经被困的太久了,望着我,一时间心里头有着说不出的感慨。
我突然想到了刚才在河岸上,望见漩涡中古铜门里头的东西,心里头涌出了很多东西,我更加想起了当时鬼娘跟我说的河彝五族的往事,但是我真的想不出,那古铜门后头,到底有什么,更甚的是,我更愿意把鬼娘说的东西,当成一个神话故事。
“河彝五族人,自始至终都守护着一个秘密,一个关于黄河泉眼里头的秘密。”蒙面男瞅了瞅我,换了个姿势盘坐在棺材里,继续说道:“你也是河彝五族的后人,你应该听说过,当年五族老祖宗的往事吧。”
那蒙面男人说的很悬,但是一字一句都说的十分真切,当时我把鬼娘说的话当做民间的故事,但是三人成虎,当着蒙面男人说了同样的事后,我并不觉得那只是个故事了。蒙面男像是受着伤,说得话隔得很慢,但是我听得十分的认真。
他说的时间不像鬼娘说的那么遥远,他说的故事,时间就是二十年前,在黄河中下游那段拐角的河滩处,其实那段流域河岸浅,不用到黄河的汛期,基本在汛期来前的很大一部分时间,那里都是大水漫漫,经常闹水灾的地方。大概每个一段时间吧,那里就会发一次洪,不过很奇怪,其他的水域都是平稳的,只有那一段水域闹水灾,那时候,爷爷带领着五族的后人一起去到了那片河谷。
我们何家向来是五族人的头领,当时时代算是发展的很快,各族人的身世地位在当时的黄河古道上算混得风声鹤唳的,所以爷爷一号召,五族人各家闻风相聚,领着一大批人,带着一大批物件闻着声就来跟着爷爷。
“跟着我爷爷?”在我仅有的印象中,爷爷属于那种低调到放在人群中,他都不会吭多一声的人,如果说硬是要揭竿而起,我根本想不出一辈子渔民的爷爷能有什么事可以做。
蒙面男没有回应我,而是继续侃侃而谈。那时候属于河彝五族人繁荣的后期,那时候刚经历过WG不久,所以百废待兴,剔除这种黄河流域的种族,帮派文化是重中之重,那时候五族的人好不容易得到老一辈的发展,能有个平静的生活,但是一向以低调著称的何老九,也就是我爷爷,突然下令找来了五族人各自的首领,说是找到了五族人一直在找的东西,而且时间不等人,必须马上行动。
那时候黄河中下游流域属于高难灾区,战争遗留下来的土匪莽士一类的人都隐居囤积在中下游的流域,不仅各省份,就连上到国家层面,对于黄河流域下游的复杂关系处理,也是十分的头疼,加上那时候正处于黄河汛期,整一条河滔滔不绝的河水泛滥,那时候,原本五族人极力反对再出面,可是迫于爷爷的威严,各族人最后还是同意出面帮忙。
“就是那次吧,所谓的河彝五族人,就开始走向衰落了。”蒙面男叹了一口气,不时的瞅了瞅身后不远处的那个大黑影,“你应该有听过,这口古钟的事吧。”
我点了点头,大概猜到蒙面男想说的是什么了。
那时候那时候各族人都很惊讶,为什么要在黄河汛期,泛着天灾的时候,跑到灾区严重的地段去。虽然一路上有人问过,但是身为大哥的爷爷依旧一言不发,嘴巴子很紧,只是告诉他们,那片河谷,有着一口大钟,那是上几辈人留下来的,必须得趁着它还在,立马扛回来。
这么一说大家就明白了,他们要去的那段流域可以算得上是一条黄河的古道,常年以来,因为地形还有各种历史原因,那段地带都没有被修建过,是一段实实在在的自然流域,但那是平原地区,怎么可能有河谷,当时爷爷一说,每个人心里都大概猜到了,河彝五族祖先的往事并不是民间故事,所以那突然出现的河谷,就只有一个可能,当年在老一辈时期消失的那神秘的河谷又出来了。
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五族人时代守护的镇河棺,终于可以填回那古代宫殿的古井里了,也就说明,牵扯这河彝五族人世世代代的事,终于可以有一个了解了。
“大概用了三天时间吧。”蒙面男想了想,干咳了俩声,“五族人人多,但是真正被何老九带去的,只有各族的首领,算一算加上何老九他自己,也就五个人。”
所有人都很诧异,不带多点人,就意味着那些设备资源,一样都带不走,要知道,当时时代已不比从前,很多事可以用科技代替,自然而然有了机器的帮助,进那河谷会容易许多,但是爷爷不同意,说是现在的东西太多太杂,真正起作用的东西根本不多,还不如靠自己。于是带着几家的领头,东西也没带,徒手就去了那段流域。
也算是奇怪吧,当他们一行人刚到那河谷附近的时候,漫天裹着闷雷,整一片天突然灰蒙蒙的,像是要来暴风雨,可持续了很久,就只打雷丝毫没下过雨。就这样次持续了很久,每个人都觉得可以趁着天晴进谷的时候,原本就翻滚的河水,突然起了变化。
正一段的河水,突然疯狂的涌了起来,水面不停的上涨,像是突然起洪了一样。众人将目光一扫,发现原本河水毕竟平稳的河谷方向,水位线猛地上涨,借着不时劈下的闪电,所有人眼睛都睁大了,那河谷里涌来的不仅仅是上涨的河水,那黄水里头,有一个硕大的影子,在河流下快速的移动,当时天昏暗,所有人都没看清,只记得那影子拖得老长,就好似一辆铁皮火车一样,在河谷周围的水域底盘旋了一阵子,随后猛地向河谷里窜。
“水里头有东西?”我惊呆了,刚才见到的巨型中华鲟也就卡车般大小,如果说那时候他们见到的影子像铁皮火车,那他们见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愣在岸上久久没回过神。但是爷爷却将衣服一脱,像鱼一样,猛地扎进了水里,爷爷水性很好,等在冒出头的时候,已经窜了大半条黄河了,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河对岸的那口深谷,当时所有人都慌了,但是领头的爷爷都去了,他们没理由呆在岸上,于是先是鬼娘,再是后头几个人,总之全部人都朝着河谷的方向游。
大概逆水游了半个钟,河里泛出了一种从没闻过的腥臭味,每个人都很难受,不过都忍住了。刚在外面跟急流的河水作斗争,可进了河谷之后,水平稳的如平静的湖泊一般,一点涟漪都没有,刚才的那个硕大的黑影,窜进了河谷之后也没了踪迹。爷爷领着他们一行人走了很久,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就走到了岸上。
“你猜,他们看见了什么?”蒙面男说到这,顿了顿,皮笑肉不笑的望着我。我摇了摇头,但是我心里很清楚,鬼娘说过,那河谷里头,是一个古时候遗留下来的宫殿,宫殿之中,就是河彝五族镇河棺镇着的河眼。
一路上所有人都在怀疑,在想当年河彝五族老一辈的往事是不是假的,镇河棺的传说是不是也只是一种神话。但是当他们走到岸上的时候,所有原本存在脑子里的顾虑,全都消失了。
宫殿,一个破旧成残垣断壁,却依旧不是雄伟壮丽的宫殿,就这么赫然的摆在他们面前。只不过,那口传说中的通天古井上并没有那硕大的龙头石像。
“那是什么?”
雕塑,那的确是个雕塑,不过并不是龙头,而是一个人的雕塑。是一个头上长着犄角,长须飘飘,身披白袍的老头雕塑,在那雕塑旁,就有着一口古铜钟,而钟里,还躺着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刚开始时,蒙面的说的神乎其神的时候我相信,但是当他说道这里的时候,我不禁皱了皱眉,那河谷照他说,本就就神出鬼没,甚至可以很久都不出现,这么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大活人在,我抬头望向蒙面的男人,一脸的疑惑,“是什么人?”
我突然想起老头子给我看的照片,里头加上蒙面男,一行六人。我脑袋里突然窜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那个钟里躺着的男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