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崔雅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歇斯底里一般的尖叫:唐逸修,你在哪里!
当手臂落在这个女人的手中,当她落入了困境,在这一刻,她最先想起的依旧不是别人,只有唐逸修。
但在心底某处,却又升起了这样冷静的明悟:他不会来。
是的,他不会来。这是一种冷静的绝望。
文清几乎是有点儿得意的看着这个像是弱鸡一样的人造人在她的手里微微颤抖,是恐惧么?她手中的手臂柔若无骨,仿佛轻轻一用力,就能完全折断。
很少有人知道,文清不单单讨厌男人,更讨厌像崔雅这样……柔弱的,只能倚赖男人的女人。
在她眼中,居然要倚赖男人而生的女人,根本没有活着的价值。
所以她绝对不会让崔雅死的太痛快,如果暂时不能让唐逸修来偿还她的血债,那么……她就要唐逸修尝一尝,失去他人造人的滋味。
契约者的确可以复活他的人造人,但只要把这个女人逼到生不如死,逼着她自己去选择自杀,那么唐逸修哪怕是想复活她,也是不可能的了。
这种滋味……她因为他的提案而失去了她人造人的痛意,她要唐逸修这个始作俑者,也一样慢慢品尝!
文清的脸上露出了说不出的恨,她一把捂住了崔雅的嘴,变手为锤在崔雅后脑勺只是轻轻一下,崔雅便软倒在了她的怀里,眼前一片黑暗。
***
当崔雅的意识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四肢俱不能动,被牢牢的绑在一副奇怪的横着放置的椅子上头。
很快的,当她理解了自己到底是处于一种什么环境之下之后,她的心里便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羞愤,说不出的难受,也升起了……淡淡的,对文清的恨意。
她双腿被分开绑在两头,双手被绑在头顶,而腿根本不能并拢,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大”字的,僵硬的形状。
她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身下的是什么椅子---妇科检查椅。
或者说,哼,情趣椅子。
而她身边的环境更加提醒了她一个残酷的事实:她现在所身处的,是这个女人亲手构造的专门用于折磨人的淫.窟。绑她只是第一步,假如文清不能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她的下场……她不敢去想。
文清这样的人,她想得到的又怎么会是简单的东西?崔雅隐隐有种预感,那个代价,是她付不起,也不想付的。
现今虽然身上的衣服尚且完好,但看一眼面前站着的女人那残忍又残酷的笑容,她便清楚知悉---这个女人还留着自己的衣服,不是因为尊重自己活着不想折辱自己,而是她想当着自己清醒的意识来剥自己的衣服,好一点点看自己惊慌失措乃至崩溃的模样。毕竟,剥衣服,裸.裎相见的过程,对相爱的人来说是一种情趣,但对仇人来说,自己衣冠楚楚,对方□,那种强烈的对比,正是快意的来源。
可自己和她有什么仇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之恨,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吧?
她崔雅何德何能,又做了什么事,要引致一个神经病如此丧心病狂的报复?
若说她之前觉得对文清这个人没什么太多的负面感觉的话,那么现在,在亲身体验了这个女人可以有多疯狂多歇斯底里甚至毫无逻辑之后,她就必须得说,她对这个女人深恶痛绝。
文清没本事去找唐逸修的茬,所以就只能对她这个“弱者”下手。
而唐逸修,要扳倒文清,居然却保护不好她!哼,她是傻x才会相信,唐逸修居然会保护不了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要靠他羽翼庇护的弱女子!
不管那个男人是为什么放任她被掳走,不管现在他是否已经在积极的营救他,甚或于她莫名的猜测着他可能偷偷的就藏在哪个角落里看着她受苦,在这个时候,崔雅的心里毫无理由的,升起了一种对他莫名的恨!
她向来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这种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弱鸡!她更恨的,是那个男人明明跟她睡了,却还能把自己的枕边人当成是一颗棋子。
没有人愿意做棋子,身在局中,被他玩弄利用,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
她虽然很快的努力平抑了自己的心绪,但她神色之间一闪而过的愤怒,却没有躲过文清的眼睛。
看见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辉,文清有些玩味的托了托自己的下巴,停住了原本要动的手:“你恨?你恨得是谁?”只有开始是对她的,后来……却不是。
那种表情,勾起了文清心底的某种怀念。
“文队长。”崔雅咬牙,“你想要我怎么样?有话好好说,我保证,我会很配合的。”
她话里有很小心的求饶,也有很小心的试探。
但她这话一出,文清的脸色却是一变。
她一声长笑,却忽然重重摇头,劈手夺过一旁边墙上的鞭子,“啪”的一鞭就甩上了崔雅的身体。
文清的技术显然是有练过的---这一鞭很重,落在崔雅身上立时就在皮肤上刮出一道红痕,辫梢划破衣料,甚至在她的敏感处一划而过,痛意钻心。
崔雅“唔”的一声闷哼,猝不及防之下,几乎是把嘴唇咬的沁出了血迹。
但这种痛,和“啪啪啪”落在身上的鞭子的痛意和颤抖相比,却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待得五六鞭过后,崔雅身上的衣料已经化作了残破的布片,挂在了她的身上。
衣料豁开,底下全是红色的伤痕,裸.露出大片雪白雪白的皮肤,冷风刮在她的肌肤上头,激起一片无法抑制的轻颤。
文清冷笑起来,一双细长眼眸眯缝:“交易?我的男人都已经死了,你跟我能做什么交易?我的男人既然死了,那我也要唐逸修的女人去死!”话到最后,她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显然是愤怒到了一定的程度---几乎是有些神经质了。
崔雅一瞬间明白了过来。
好啊,果然是因为唐逸修。
看着她的脸,文清冷笑着又是一鞭抽在她身上---这一鞭她几乎毫不留手,痛意入骨,崔雅几乎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背后都是黏黏腻腻的冷汗沁了出来。
文清看着她的脸,冷笑道:“你若不想受罪,就自行了断。你只要跟主神说,我要去死,这样就可以了。”
崔雅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在这一刻,明知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听不进她的话,但崔雅依旧在尽她的最后一分努力,她的声音干涩低哑:“文队长,我知道你恨唐逸修,但我对他没有那么重要。我们都是女人,女人为什么要为难女人呢?我死了,唐逸修最多难过一天,甚至连一天都没有,几个小时……甚至更短,你要是放过我,你从此在他身边多一个盟友,不好么?你总不会觉得,他这样对我之后,我还会爱他吧?文队长,我要是真的对他有这么重要,那你想,他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一个议题?他难道不怕,我也有朝一日自行了断么?正是因为我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他才会……”
“啪”的一鞭,打断了崔雅的话。
看着面前女人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料和身上到处都是的鞭痕,文清笑的快意:“废话少说,折磨人的手段,我多的是。”她笑吟吟的走到墙边,在那边的挂钩上头拿下了一堆“成人玩具”,有些东西,简直令人发指的粗大和恐怖---显然,这个地方就是文清惯用的淫.窟。
崔雅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说的一切她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她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是“黔驴技穷”。
谈判技巧,说话技巧,所有的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条件之下---平等。
当你跟对方根本就不在一个平等的平面之下,那么说什么……都没有用。
自己现在跟文清,就是这样的情况。
不管自己说的再诚恳也好,自己想的再多也好,文清只是蛮不讲理的这么做了,而自己拿她,居然毫无办法!
崔雅的心里升起了无法抑制的狂怒和痛意:她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只要她今日不死,不管文清怎么折磨她也好,必有后报。
再没有什么比切肤之痛更直接,再没有什么……比这种赤.裸裸扑面而来的暴力更让她明白,自己现在根本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文清看着她垂下的,不说话的脸孔,手里拿着一根按.摩棒,用粗大的棍身挑起了她的下巴,逼着崔雅直视她的眼睛:“想尝尝这玩意儿么?我保证,比唐队长的那根更好吃哦。以前尝过的,都说滋味儿不错的。”
崔雅看着那根上头全是倒刺的暗黑色的东西,胃液一阵翻涌,几乎是瞬间,恶心的别过了脑袋。
文清她却似乎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哈哈一笑,伸手就要去剥她身上的衣服,她的手刚刚碰到崔雅赤.裸于外的肌肤,她脸上便升起了根本无法掩饰的厌恶,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着---那是不由她自己抑制的生理反应。
她越是厌恶,文清就越是得意的享受,甚至拿细长的指尖在她脸上反复游离了半天,又狠狠伸出手指在她丰满的但已经被“重点照顾”过的嫩蕊上狠狠掐了好几下,看着她痛的咬牙缩身,这才得意的要去把她身上最后的那些破布片给揭掉。
崔雅的嘴角已经咬的一片糜.烂,眼睛都几乎要瞪得裂开。
文清正待动手,门却从外头被人推开,她回过头一看,脸色旋即慎重起来。
站在门口的,是她的得力助手。
这些人都知道的,她在享受折磨人的过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如果不是出了重要的事情……这个女人不会就这么不敲门匆匆忙忙的跑进来的。
崔雅勉力抬起被冷汗浸湿了的头,只看了一眼文清骤变的脸色,就知道---事情应该是差不多了。
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苦笑:果然,那个男人的算计……
自己先前的那种毫无根据的猜测是对的。
他应该就是在某个地方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看着自己的受苦受辱……
她应该说什么,感谢唐逸修,总算没真的让她被某些东西侮辱?
呵呵呵!
或许也就是这一刻,她对唐逸修所有的感情,或许是感激或许是依赖甚或于是最后的一点怀念和情谊,都已经被无情的现实,完完全全的摧残殆尽。
也就是在这一刻,崔雅的心门,彻彻底底的关闭了。
假如说在之前,她还想过“我是否真的对分手这件事负有责任”的话,那么在这个时候,对崔雅来说,她觉得自己已经偿完了所有该偿的责任,而剩下的人生,就是她自己的了---她本来就在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努力着,在为赎身而奋斗着,但她心里,却依旧觉得……或许自己是负了对方的。
但现在,他们无拖无欠,从此两清,甚至,崔雅可以说,自己看不起他。
就在明悟那个男人见着她受辱却居然还能按捺下心的那一刻,崔雅很清楚,自己和他之间,再没有一点未来。
他们之间最后的纽带,因为曾经有过的那些温情脉脉而留下来的一丝维系都荡然无存,崔雅再不可能对他交付半点信任……除非,他们的位置完全的调换。
或许,除非那个男人变成她的人造人,否则,他们之间就只剩下了相杀。
不会再有相爱。
或许她依旧必须屈身在他之下,但她的心,不可能再为这个男人敞开。
这,就是她能预见到的,他们之间的结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_→看完这章你们如果还没话说的话……那我也没话说了。于是暂且如此。
群么么,╭(╯3╰)╮
另外:长评我看完了,炒鸡喜欢,今天码字码到快死了→_→于是我先去睡觉,我明天上来也回一条长评喵~~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