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成为大富豪的感觉,非常的爽,今天买了王皇后赢的,只有她的几个心腹宫女内侍,而整个红宫上千人投注,虽然都是贯的小注,但加起来也有一两万贯,比今日的十位参赛者的赌注还多的多。
当所有人从城楼出来,宣布了这一消息之后,这几人整个都幸福的晕倒了,不过,听说获胜的王皇后,把所有的彩头,就捐给了原庆二州的流民之后,他们也不得不跟从。
倒是李龟年出来说了句公道话,让他们每人得一千贯,剩余的一万来贯,才作为捐款,而作为主管流民赈济的李龟年,自然是收款方了。
“陛下,微臣觉得,赈济不应该只是供那些流民吃住,咱们可以拿这些,以及稍后赈济的善款,做一个产业,让这些流民们有工作,可以赚到足够生活的钱财,甚至,得一些盈利,反馈给咱们,这样,以后咱们在赈济这一块有需要的时候,就有钱帮助更多的人了。”李龟年逐一叮嘱了一下所有输掉比赛的人,记得把赌注送到自己家里之后,向李隆基建议道。
李隆基此刻的心情很好,点头道,“嗯,你的这个想法很好,有什么具体的方案么?”
李龟年卖了个关子道,“等几日之后的慈善演出开场了,您便知晓。”
李隆基又道,“那在此之前,咱们多玩几次这个‘超级挑战’游戏,为他们多筹些善款怎么样?”
看的出来,李隆基对于王皇后将今天所有的赌注都捐献出来,很欣慰,同时,对于今天在游戏中被耍,连最终决斗都没机会参与,十分的不甘心,还想玩过一次。
不过李龟年却是笑道,“您要是天天这么玩下去,大臣们不仅会被您玩破产,还会弹劾您不务正业的。”
听李龟年这么说,李隆基不干了,今天后宫难得的热闹一回,让他在所有人脸上都看到了欢声笑语和一些生气,这种感觉,他非常喜欢,急忙开口道,“朕可是处理完公务才游戏的,而且,这个游戏,最终不是为流民筹集了善款么。”
这就是李隆基之所以欣慰的原因了,王皇后的大方,可以让他在所有可能指责他玩物丧志的大臣面前,挺起腰杆。
李龟年笑道,“咱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人,自然是晓得陛下苦心的,最怕的是那些不知道内情,以讹传讹的人。
所以啊!得歇几天,让大家们知道这个游戏的一些细节,以及初衷,主动的想要参与进来。
另外,臣说过,下一次的游戏,和这一次,将会完全不同,有很多游戏道具,需要设计打造,以后宫的效率,也至少需要三天时间准备,所以,三日后,您再开始下一次的游戏吧!这次可以选多点人,十八个,或者二十四个都行。”
“那好,不过,你得把这名牌给朕沾上,朕要和陈将军和萧侍郎他们切磋切磋,看皇后的说说的经验,是否好用。”李隆基余兴未消,李龟年也不好直接告辞。
于是,让高力士将大厅中的毛毯拿出来,铺在城墙的空地上,让他们相互撕的玩,也让后宫的妃子,皇子公主们看个热闹。
这玩意,摸索出诀窍了,老手对上新手,那能会有碾压性的优势,哪怕体力和敏捷度不如,也有机会获胜。
而李隆基,在败给陈玄礼两次之后,居然也成功撕了他一次,顿时感受到了这个游戏的妙处。
李龟年,则是和高力士以及几个负责打造游戏道具的宦官在一边,交待着下一期游戏需要打造的道具,可是不少呢!
天色将近黄昏之时,正当交待完事情的李龟年等人准备找个机会溜的时候,却见宰相张嘉贞火急火燎的跑到了这边来,他的身后,十多个侍卫,扛着几架曲辕犁,像扛着了不得的宝贝一样紧跟着他。
“陛下,大喜呀!”
张嘉贞的到来,顿时叫停了李隆基和萧嵩的对撕。
看着那些犁头还有未清理干净的泥巴,李龟年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张相,喜从何来啊!”剧烈运动之后,有些喘气的李隆基抬手示意拱手下拜的张嘉贞免礼道。
“陛下,昨日臣奉命检验新犁,今日下朝之后,臣便立即赶往工部,恰好,李乐丞家里有人送犁来,臣便带了犁,去城外试耕。
这个新犁确有实效,一人配一牛,一个下午,每架犁居然都耕了超过十亩地,而且,翻土较之过往的直辕犁要深的多。
最关键的是,耕完十亩田,无论是牛,还是人,都十分轻松。
臣试过了,这种犁,一个青壮就足以拉着它在田间行走,如果大量打造,可以让那些没有牲畜的农户,也能耕出更多的田地。”
唐朝的一亩比后世的一亩面积要小两成以上。
张嘉贞所说的十亩,其实跟后世的七八亩地差不多,而这个时代,耕地都比较粗糙,基本是扶着犁,让犁头在田地里走一遍,把土破开,能下种,就算是耕好了。
其实,这种简单的耕法,以后世效率来算,一人一牛一天可耕二十亩,相当于这个时代的二十五亩左右。
当然,李龟年是不知道这个数据的,他只是从张嘉贞的表情和语气里知道,这个犁,比现有的犁,效率高很多,而且,耕的更深,对农作物的播种更有好处。
“这么说来,朕还真的是捡到宝了啊!”李隆基闻言大喜道。
此时,他的脑海里,全部都是杨三胖那个傻子的模样,一个能逗自己笑,给自己带来惊喜,并且还能整出利国利民的好东西的傻子,真是叫他喜欢的紧。
“此犁现世,必能大大的减轻我大唐农民百姓的劳动负担,而且,臣今天试犁,特意去了蓝田县李家庄,还在那边看到了他们所打造出来的新耙。”张嘉贞说到这个耙的时候,不像说到犁那么激动,反而是一脸感叹之色。
杨三胖把犁整出来的时候,同样把耙的框架打造了出来,而他打造的这种耙,和这个时期用的木梳子一般的耙可不一样,是一种长方体的,需要用锋利的三角铁耙齿,打入到横框上面的东西,比曲辕犁的犁头消耗的铁都多的多,打造起来也昂贵的多。
因为,一个耙要打几十个铁质耙齿,一就耙齿就至少半斤以上精铁,一个整个这样的耙,对精铁的消耗,高达二十多斤,是普通农户根本用不起,大唐现有的钢铁产量,无法实现全面普及的东西。
可是,这个耙的效果,简直是太好了。
只需要套好牛,在耕过的田地摆上,人站在耙上面,赶着牛在田地里走一趟,那些被犁头翻起来的大泥块,就全部会被它锋利的耙齿切割成碎土块,来回两趟,比耕地的速度还要快些,耙出来的田地,比现在最精耕的田地都要漂亮的多,有了这种土质松软透气的田,地里的收成绝对可以大幅增长。
“耙怎么了?”李隆基来了兴趣问道。
他每年正月末都会耕籍田,对于农耕之事,不可谓不了解,关中之地,种小麦比较多,深耕了之后,耙过的田,可比浅耕之后直接播种的田的产量要高的多了,至少有一两成的区别。
“耙的效果比犁还好,只是,打造起来太废铁,一架耙,就得消耗二十多斤铁,而且,想要用的长久,还要用精铁,我大唐铁产量不足,供应军需都紧张,只怕是难以大量打造。”
李家庄的铁匠,就是用精铁做的耙齿,这是哥舒翰交待的。
虽然,这个时代的精铁,相比于后世冶炼厂出来的普通钢铁,也还差了些,但用来耙几年地,基本没有问题。
闻言,李隆基十分霸气的道,“如此,等明年收拾了兰池胡,将所有的青壮俘虏,全部都送去矿场开矿。
另外,下旨,让个各羁縻州敬献采矿的奴隶,总数不得低于五万。朕要冶炼出更多精铁来,给百姓们打造更多的农耕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