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何子墨会这样爽快地承认,席熙倒是有些愣住,瞅着何子墨,问道:“你不为自己辩解吗?”
何子墨扯了扯唇,说道:“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不需要辩解什么。”
“你倒是诚实。”席熙慢声说道,“好了,你的事情我记下了,我会帮你打点的。但是同样的,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不待席熙开口,何子墨便说道:“我不会负她。”
盯着何子墨,席熙说道:“我尚未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话的?”
“猜的。”何子墨吐出两个字,倒也是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多余的话。
凝视着何子墨半响,席熙低声说道:“何子墨,我要说的,的确是关于甘甜的事。也正是你所猜的那样。但是,我还想知道一件事,原本这么久了,我也不该多说什么。但是,现在,我不得不问。甘甜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你了,为什么现在又和你在一起了?不会是你强迫她做了什么?还有,那个流掉的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何子墨神色有些黯淡,低声说道:“我和她之间,不需要强迫什么,一切都是水道渠来。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我和她,就是藕断丝连,剪不断扯还乱,倒不如就这样纠缠在一起。至于那个孩子,是个意外。或许我和她今后不会再有孩子了,但是有景睿也就够了。”
——
何子墨回到房间,推开门。床已经被铺好,双人床上铺着干净的紫罗兰色的床单,一旁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个电香薰炉,淡淡的玫瑰香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甘甜打开陶瓷盖子,又加了一点精油和水进去,看着香薰炉有些呆。
走至甘甜身边,何子墨的手搭在甘甜的肩上,低声说道:“玫瑰有催情的作用,你不知道吗?”
甘甜的神色微微一顿,有些恼意:“你想得歪,自然会这样想。”
杨蔓喜欢香薰,自从离开杨家后更是依赖上了香薰,似乎只有闻到香薰的味道,才能安抚神经一般。客厅、卧室里都摆放着香薰炉,甘甜在柜子里看到几瓶精油,比较喜欢玫瑰的,也想让卧室里有点香味,便用上了香薰炉。只是听何子墨这样说,似乎她心存不轨一般。
何子墨莞尔,下巴枕在甘甜的肩膀上,在她的耳边吹着气:“我是想歪了,那又怎样。”
何子墨神色淡淡,说出这话的时候是那样的轻松,就好像是在讨论今天该吃什么一般。
甘甜推开了何子墨:“该怎么办怎么办。”
倒是有些后悔用了玫瑰的精油,如果用了海洋的或者茉莉的,或许就不会给何子墨落下这个口实。
不想再跟何子墨扯这个话题,甘甜说道:“何子墨,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嗯?”懒懒的,何子墨应道,松开了衣领上的几粒扣子,神色怪异地看着甘甜。
见何子墨这样,甘甜有些奇怪:“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何子墨扯了扯唇,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你不是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的吗?求调戏可以吗?”
甘甜愣在了那,看着何子墨这样,脑海里浮现出古时青楼女子媚眼如丝,在那招揽客人一般的情景,倒也是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何子墨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既然不主动,那只好我主动了。”
上前,何子墨伸手将甘甜拦怀里,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笑道:“一亲芳泽,以解相思之苦,如何?”
对何子墨的这番举动,甘甜有些哭笑不得,要推开何子墨:“你正经点。”
何子墨颔:“是要做点正经的事。”
话音落下,何子墨的唇已经覆在了甘甜的上。
甘甜试着推了下何子墨,却是被何子墨按住了双手,迟疑了下,甘甜倒也是没有再怎么挣扎,回应了下何子墨,惹来更疯狂的索取。
良久,何子墨松开甘甜,抬手轻轻摩挲着甘甜微肿的红唇,神色微微一顿,低声说道:“我去洗个澡。”
看着何子墨这急匆匆的样子,甘甜舒了一口气,倒是有些担忧,现在积累的账会不会在以后一次性还清,要真是这样,她得要考虑一下能不能把账分期还清。
这样想着,甘甜不由失笑,如果要何子墨知道她冒出这样的想法,指不定又和和玫瑰精油那一般了。盯着浴室的方向,甘甜觉得还是应该先跟何子墨谈谈甘小黑的事。父子俩,总得有一个需要主动的。
浴室的水声停住,何子墨穿着睡袍走了出来,甘甜看了下时间,大约不过十分钟的样子,看着何子墨,甘甜现他的头并没有打湿,只是有几簇头打湿了。
微微偏着头,甘甜笑道:“你和水接个吻救出来了吗?”
看着嘲弄他的甘甜,何子墨微微沉了沉眼眸。心中的火是他自己撩拨起来的,不能碰她只能用凉水灭掉心中的欲。望,也是他自找的。
见何子墨这样,甘甜以为他是在考虑未来还债的事,倒也是不敢再怎么嘲弄,不然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她。
“何子墨,我想和你说件事。”
见甘甜的神色骤然间变得有些严肃,何子墨心里咯噔一声,警钟骤然响起,担心甘甜又会说出什么他不愿意听到的话。
“奔波了一天,也累了,有话明天再说。”
换上睡衣,何子墨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却是丝毫没有睡意。
趴在何子墨身边,甘甜看着何子墨,似乎他看起来真的有些累了。轻咬了下唇,甘甜想着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跟何子墨说关于甘小黑的事。
长滑过肩膀,丝落在了何子墨的脸颊上。痒痒的感觉自何子墨的脸上蔓延到心理,何子墨之前查询过,生产后要过了两个月才能同房,流产何子墨认为是和生产一样,也要过了两个月才行,所以他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愿意去碰甘甜。
女人身上的芳香传入到鼻尖,再加上丝掠过脸上带来的那痒痒的感觉,何子墨是想要装睡也是有些困难。
“何子墨,你现在很累吗?”甘甜的声音轻轻,听在何子墨心中有事一阵痒痒的。
甘甜的手搭在何子墨的肩上,隔着睡衣,现何子墨的体温是滚热的:“你不会是烧了吧?”
伸手试探了下何子墨的额头,甘甜觉得温度并不算太高。
忽然间,何子墨握住了甘甜的手,轻轻移开,声音有些沙哑:“我是有点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关于你儿子的,也要明天说吗?”试探性的,甘甜问道,“如果你真的累了,那就明天再说吧。”
一句话,却是让何子墨睁开了眼睛,没有再装下去,坐起身子,何子墨直直地看着甘甜:“你要和我说的是景睿的事情?”
甘甜点点头,说道:“不然你以为我会和你说什么?”
何子墨松了一口气,是他多想了,以为甘甜又要说什么敏感的话题。
“景睿他,怎么了?”看着甘甜,何子墨问道。
提到甘小黑,何子墨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是拧在了一起。甘小黑对他似乎有些冷淡了,虽然没有感到敌意,但是也没有看到甘小黑有多亲近他。
何子墨很少会把心事摆在脸上,而现在,他明显的是愁眉不展。
瞅着何子墨,甘甜说道:“何子墨,之前,其实简木森也对景睿挺好。”
听甘甜这样说,何子墨心里有些不舒服,唇抿成了一条线,忍着没有出声。
双手交握在一起,甘甜看着何子墨的脸颊:“简木森,其实有意向做景睿的继父,对景睿也很好。”
闻言,何子墨的眉头更是紧在了一起,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说,甘小黑也喜欢简木森。
只是,何子墨有着自信,因为那个日记本里,记录着甘小黑这些年的心情,他并不是多期待简木森做他的继父。只是,他们的关系明明是没有那么冷淡,至少之前是这样。现在甘小黑似乎又变成了那个除此和他见面的那个孩子,容不得何子墨多想,是不是甘欣又说了什么。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何子墨就恨得牙痒痒的。之前因为季霏凡的婚变而对甘欣的同情,在现在也是消失殆尽。
不知道何子墨这个心思,如果甘甜知道了何子墨会有那样的想法,难免又会生气。
“其实——”话到了嘴边,甘甜忽然间改口问道,“何子墨,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还是明天再说吧。”
“不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何子墨说道,“我现在很有精神,就现在说。”
甘甜盯着何子墨,现他面色愈加的有些难看,倒是怀疑或许他真的是因为旅途上的劳累而感到疲惫。
“何子墨,你脸色看起来不好,不要勉强自己了。”甘甜在另一侧躺下,“也不是什么大事,明天再说也可以。”
何子墨不依不饶,丝毫不怜香惜玉地从被子里捞出了甘甜,将她搂在怀里,低声说道:“怎么会不是大事,儿子的事,怎么不是大事?”
甘甜没有料到何子墨会是这样执着,甘甜想了想,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景睿觉得你今天没有理他,是不是忘记他了?”
忘记?这个说辞听在何子墨耳里,真让他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他会忘记甘甜母子。
何子墨倒是希望是他的错觉,在机场的时候,甘小黑的目光在与他接触的后,迅地甘小黑头扭到一旁,摆出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甘小黑是因为什么事生气,但是明显这气是冲着他来的。不想惹儿子更生气,何子墨便选择了沉默。怎么这样,反而还是成了他的不对。还真是,孩子的心思猜不透。
抬手捏了捏眉心,何子墨感到除了甘小黑,席熙对他的敌意也有点加深,杨蔓虽然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里也带了一丝指责。
仔细地想了想,何子墨还是觉得是甘欣带着季胜男在这边的时候,没有说他什么好话。
大人倒是好办,就是孩子有些难办。何子墨抬手捏了捏眉心,看了下时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打扰甘小黑,重新躺了下来。
见何子墨闷不作声地就睡下,甘甜戳了戳何子墨:“你倒是给个话啊。”
何子墨沉默片刻,终是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景睿在想些什么,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景睿对你看起来还好,你不能问问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甘甜愣在了那,只觉得这俩个人不愧是父子,说出的话几乎都是如出一辙,她倒是成了一个传话筒。
没有拒绝甘小黑,因为他还是个孩子。但是对何子墨,甘甜还是不客气地一口回绝:“你自己问不是更好?他不会不理你的。”
何子墨心里隐隐地有些担心,担心他会吃闭门羹。
甘甜有些困意,眼皮有些睁不开。何子墨不愿意说,甘甜也没有心思追问,打了一个哈欠,甘甜在愕缁幔身旁躺下:“何子墨,那是你儿子。”
何子墨自然是知道这点,他才不会让自己的二组认别的男人做父亲。
甘甜的呼吸渐渐平稳,似乎是睡着了。何子墨却是没有睡意,翻了个身,看着甘甜,伸手搭在了甘甜的腰上,轻叹一口气。
好不容易让甘小黑改变了对他的偏见,现在,似乎之前的努力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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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到一半,忽然觉得有Bug,看了前面的,庆幸还好想起来了,前面几章微调了下→_→记性真是大不如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