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何子墨的公寓,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甘甜心里百感交集。
提着行李甘甜走进卧室,打开衣柜,甘甜看着衣柜里的衣服和她离开前摆放的一样,有些愣住。
何子墨走了进来,说道:“要不要再添点新衣服。”
甘甜咬紧了唇,慢慢地转过身子,看着何子墨:“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回来?”
何子墨笑笑:“就算你不回来,我也会等你回来。如果等不下去了,我会去找你。”
甘甜走到何子墨身边,靠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腰:“何子墨,你为什么要这样。”
搂住甘甜,何子墨轻轻抚顺着她的头发:“甘甜,你的头发长长了,以后就留着长发,我喜欢看你长发的样子。”
甘甜嘟起了嘴,抡起手锤了何子墨一下:“我问你话呢。”
何子墨叹了一口气:“我能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是我的克星。甘甜,以后不准再不辞而别,更不许把离婚挂在口上。”
“嗯,”甘甜低声应了一声,“既然我答应你了,就不会再离开。”
何子墨长舒一口气,搂紧了甘甜,没有再说什么。
——
杨敬轩又把甘甜约了出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甘甜坐在位置上滑动着平板看着菜单,和服务员说道:“一份黑芝麻核桃露。”
看向杨敬轩,甘甜问道:“表哥,你要什么?”
杨敬轩微微皱眉,没有接过甘甜递过来的菜谱,直接和营业员说道:“一份招牌咖啡。”
杨敬轩准备去付钱,甘甜拿出一张卡递给营业员,对杨敬轩说道:“他知道我喜欢甜品,所以这个城市里的每一家甜品店啊、面包店啊,他都给我办了会员卡。”
杨敬轩扯了扯唇:“他对你倒是好。”
甘甜点点头:“只是我不知道是我先喜欢他,还是他先喜欢上了我。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彼此喜欢。”
杨敬轩若有所思地看着甘甜,缓缓说道:“你就这样肯定,他不会是利用你。爷爷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这个你也知道,何子墨不会是为了逃开这一劫,故意利用你?”
“他不会。”甘甜一字一句地说道,“杨敬轩,我相信他。”
杨敬轩摇了摇头:“甘甜,人世间最难懂的是人心,最险恶的也是人心。你又怎么可以知道,何子墨没有欺骗你。仅仅你相信他,就可以了?”
“是。”甘甜点点头,“他对我,不会尔虞我诈。杨敬轩,如果你们觉得对不起我,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杨敬轩手抵在唇上,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我和爷爷说了你的事,爷爷说,遵循你的意思,但是你以后要是后悔——”
“我不会后悔。”打断杨敬轩的话,甘甜说道,“就算以后的事不如意,我种下的因,不必要别人去摘所得的果。”
杨敬轩点点头:“那好,甘甜,我还是这样称呼你。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是留在这还是跟着姑姑一起去国外?”
甘甜轻咬了下唇:“我没有出国的打算。”
“其实,姑姑在国外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一所大学,你真的打算放弃这个机会?”
闻言,甘甜错愕地看向杨敬轩:“什么?”
见甘甜这吃惊的样子,杨敬轩说道:“其实最觉得对不起你的人,是姑姑。爷爷这次松口,估计姑姑帮你说了不少好话。”
服务员将甜点送了上来,甘甜盯着面前的核桃露,忽然间没了胃口。拿起勺子,甘甜舀了一勺放在口中,沉思了片刻,问道:“何闫会被判死刑吗?”
杨敬轩盯着甘甜,斟酌片刻后说道:“如果何闫洗黑钱是事实,如果他贩卖违禁物品也是事实,如果他真的抹杀了你的养父和你二叔,那么,他被判死刑,也不奇怪。我似乎听说,他的情人,也是被他谋害的。”
甘甜双手交握,紧紧地扣在一起。虽然杨敬轩说了那么多如果,但是甘甜知道,杨敬轩所说的每一条都是真的。
“甘甜,何闫还和一些官员有了牵扯,但是明哲身保,这个时候总得有个替罪羊。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甘甜咬紧了唇,没有吱声。
“怎么,心软了?”见甘甜这样,杨敬轩笑道,“依照爷爷的意思,本来是想要何家的人都付出代价。但是现在你已经表了态,爷爷也就松口了。但是何闫,就算我们放过他,有人不会放过他。对了,似乎季叔叔的车祸,也跟何闫有着关系。”
“好了,不用说了。”甘甜低声说道,“太过于复杂的事,我不想知道。”
“甘甜,虽然你的人生是你自己决定的,但是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太依赖于何子墨。没有完成的梦想,趁着有机会,去做完。”
甘甜沉默片刻,扯了扯唇:“我哪有什么理想。”
杨敬轩耸了耸肩:“甘甜,想要什么,你自己其实最清楚。”
甘甜从甜品店出来,拒绝了杨敬轩送她回去的好意,委婉地说她想要在附近逛逛。
杨敬轩没有多说什么,叮嘱着甘甜注意下自身安全,这才离开。
走进一旁的大厦,甘甜也不知道买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来到二楼男装区,走到了领带专柜。
甘甜发现何子墨经常戴的领带是她以前买的那一条,想给何子墨再买一条。挑选的时候,甘甜听见一阵骚乱,扭头想去看,手腕被人拉住,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了她脖子上。
“都不许过来!”一个嘶哑的怒吼声在甘甜耳旁响起。
看着从远处跑来的几个穿着警服的人,低头看着抵在颈子上的那把刀,甘甜明白了。
见甘甜被挟持,商场里的保安也不敢做什么。早有人报了警,片刻后,几个警察赶来。
看见警察,挟持甘甜的人更紧张了,手上的动作微微加大,甘甜感到脖子上一阵疼痛,湿润的液体涌出。
警察耐心地劝导着:“你只是偷窃罪,要是伤害了人,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放下刀,我们谈谈。”
“我不要坐牢!”男人低吼着。
甘甜长舒一口气,说道:“喂。”
“你不要说话。”男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劫持错人了。劫持一个将死的人,没有什么好处的。你还不知道我吧,我生活在a市红灯区,得了不治之症,你把我弄出血了,当心你被感染。”甘甜的声音极轻,却足够让男人听得清楚。
男人怔住,a市的红灯区当地人都知道,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口袋里有医生的诊断书。今天本来是想最后一次来挥霍下。”
甘甜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绝望,男人慌了神,恍惚间,一道枪声响起,甘甜感觉眼前一道黑影晃过,下一秒,人已经被搂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那人拿着一条手巾捂住甘甜流血的脖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甘甜抬首,见是简木森,微微皱眉,想要推开他。
简木森没有松手,反而我得更紧。
一手拉住甘甜,简木森另一个手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递给走过来的警员:“她是我的未婚妻,情急之下,我才出手。”
警员接过简木森的工作证,看了一眼,将工作证还给简木森:“简警官,你好。还是希望你的未婚妻和我们去做一下笔录。”
——
从警局出来,甘甜看着被简木森紧握的手:“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未婚妻?”
简木森笑了笑,看着甘甜裹着纱布的颈子:“我看懂了你的唇语,如果不是你那番话打乱了那个人的思绪,我想要救你,也没那么容易。你打算怎么答谢我?”
“既然你是警察,那么解救受难的人,不是你的职责吗?人民的公仆。”讥讽的,甘甜说道。
简木森耸耸肩:“你说话真是刻薄,和你小时候一点不像。”
“你见过我吗?”冷冷的,甘甜说道。
简木森愣了下,耸耸肩:“小时候的你,我想一定比现在要可爱。”
甘甜冷冷地一笑:“你是不是可以放手了?”
“这样小气吗?请我喝杯茶怎样?”
不容甘甜拒绝,简木森拉着甘甜去了附近的一家茶馆,要了一个小包间。
包厢古香古色,雕花木窗,雕花木门,墙壁上挂着齐白石的仿画,屋顶吊着一个宫灯,一切是那样古典。
屋里的檀香炉里放着一根檀香,淡淡的香味弥漫在屋子里。气氛是很好,甘甜却有些烦躁:“我要回去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喊住了甘甜,简木森笑道,“连陪我喝壶茶的时间都没有吗?”
“是,没有。”
没有想到甘甜拒绝得这样快,简木森愣住了,很快笑道:“这样啊,本来我还想和你说下何子墨的事,对了,还有秦峰的。”
甘甜本欲离开,听简木森这样说,迟疑了下,又坐下:“你什么意思?”
简木森挑眉:“看起来,你很关心何子墨。只是不知道他值不值得你这样。”
简木森话里有话,甘甜微微皱眉。
“你先听听这个。”将一个录音笔递给甘甜。
看着这个录音笔,甘甜直觉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迟疑着没有去接。
见甘甜这样,简木森笑笑:“怎么,怕了?我一直以为你很勇敢。你要是不愿意听,那就算了,当我多管闲事。”
甘甜咬紧了唇,握紧了手,慢慢地松开,拿过了那个录音笔。
简木森看着甘甜,说道:“如果你觉得我需要避开,那我就避开,其实这里面的内容我都已经听过了。正所谓一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甘甜紧紧地握着录音笔,压制住心中的不安:“你似乎很期待我听这个。”
“有吗?”简木森抱起双臂,似笑非笑:“如果你没有胆量,那你可以回去再说。”
“不必了。”
甘甜深呼吸一口气,按下了开关。
“何子墨,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母亲,立刻和甘甜离婚。”
“何子墨,你倒是说句话,就算是何家欠她的,现在她做了何家的儿媳,何家亏欠了她吗?她非要害得何家支离破碎才甘心?何子墨,她还和别的男人上了床,你怎么还能忍的下去!那个人要接管何家了,是不是?所以她就扒上他了?”
“妈,我不能和她离婚。”
“为什么?”
“不是不可以离婚,而是不能。妈,她是何家的儿媳,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如果她跟何家没有了关系,很多事情都不好办。”
甘甜看向简木森,见他眼里流露出淡淡笑意,将录音笔关掉,甘甜将录音笔递给简木森:“你要告诉我的,就这些?”
简木森耸耸肩:“这些还不够吗?”
甘甜笑笑:“谢谢你,谢谢你的好心。”
简木森有些好奇:“知道这些,你还是不愿意离开他吗?”
“用不着你操这个心。”甘甜淡淡说道。
简木森若有所思的目光打探着甘甜,唇角微微扬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会不关心。”
看了简木森一眼,甘甜冷冷说道:“简先生,你这个人民警察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谢谢你这样为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平民操心。”
简木森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差不多到时间了。”
看着走向她的简木森,甘甜微微皱眉,心里涌出一股不安的感觉,起身就要走向门口。
简木森的动作快于她一步,一把拉住甘甜,将她抵在墙上:“这么急着走?”
甘甜心跳骤然加快,强作镇定:“简木森,你不要太过分。”
“什么叫过分?”简木森扯了扯唇,压制住甘甜的双手,眼看着唇就要贴在甘甜的上。忽然间,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先生,你不能进去。”服务员站在那儿,有些为难。
看着一脸怒气站在门口的何子墨,简木森扬起了唇,和服务员说道:“这是我朋友,让他进来没事。”
服务员退出后,何子墨猛地将门关上,走进屋子,盯着依旧被简木森压在墙上的甘甜:“简先生,是不是可以放开我的妻子?”
“可是,她是我的未婚妻。”简木森拉起甘甜,扣住甘甜的手腕,“我和杨家有着婚约,甘甜遗落在外面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凡事先来后到,结了婚也可以离婚,是不是?”
何子墨冷笑:“那也是巧了,我和甘甜也是自小有着婚约。”
“是吗?”简木森挑眉,“我们是两家老人很久之前就说好的。那时你还没出生吧?”
何子墨皱眉:“甘甜,过来。”
甘甜看了何子墨一眼,移开了目光:“我还有事和简木森谈谈,何子墨,你先回去。”
何子墨握紧了手,大步上前,要去拉住甘甜,被简木森拦住。
“你也听甘甜说了,她有事要和我谈,你怎么一点也不尊重她的意思?”
何子墨眉头皱的更深:“甘甜,和我回去。”
紧抿着唇,甘甜摇了摇头:“何子墨,我说了我现在有事。”
将甘甜推到了身后,简木森说道:“何子墨,甘甜都已经这样说了,你还想怎样?”
何子墨冰冷的目光落在简木森身上:“你何必为难一个女人。”
“我有吗?”简木森摊手,“是甘甜不愿意和你走的。对了,刚刚你看见的不要介意,甘甜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事。男女之间,本来就是你情我愿。”
何子墨眼里掠过意思怒气,上前拉住简木森的衣领:“你要做什么,冲着我来,何必为难一个女人。”
“为难?你说我为难她?”简木森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似笑非笑,“何子墨,不经过调查,就说出这话,太不负责任了。甘甜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在帝都相处的那一段时间也是愉快。因为不放心她,我才跟着她一起来的。来之前,我们都说好了,和你说明白,和平分手。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变卦了。估计是觉得对不起你吧。”
何子墨握紧了手,目光落在甘甜身上:“他说的是真的吗?”
甘甜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是真的又怎样,不是真的又怎样。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何必问那么多。”
听出了甘甜话语里的怪异,何子墨来不及细想,一把推开简木森,拉住甘甜的手腕:“和我回去。”
甘甜站在那儿没有动,目光移向窗户那。
“甘甜。”
听见何子墨的声音,甘甜眼里闪过一道犹豫之色。慢慢地,扭过头,对上何子墨黝黑的眼眸。
“你在担心我?”轻声的,甘甜说道,“还是,你在害怕别的什么?”
何子墨皱眉:“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简木森也在一旁说道:“甘甜,要不今天你先回去吧。何子墨,甘甜今天差点出了事,你好好照顾她。”
听简木森这样一说,何子墨才注意到甘甜脖子上缠绕着白色的纱布:“发生什么了?”
甘甜看了何子墨一眼,目光移向简木森:“有些话,我希望你收回。”
没有再多说什么,甘甜走向门口,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何子墨很想逮住简木森问个究竟,只是担心甘甜。
“简木森,”冷冷的,何子墨警告道,“不要再找甘甜的麻烦。”
简木森整理了下衣服,慢悠悠地说道:“我怎么会去找她的麻烦,你想多了。”
何子墨冷冷地盯着简木森:“希望如此。”
何子墨追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看到甘甜的身影。拨打了甘甜的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何子墨站在那儿,眼里流露出焦急之色。
想了想,何子墨走向停车场,开车驶向江边。
——
在堤岸上的小亭子里,何子墨看见了甘甜的身影,松了口气。
走了过去,何子墨脱下外衣披在甘甜身上:“这儿风大,干什么一个人来这儿?”
甘甜有个习惯,心里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来到江边。甘甜曾经说过,看到江水,看到宽阔的江面,她会感到开心。
因为知道甘甜的这个习惯,再加上之前察觉出甘甜不开心,何子墨这才找了过来。
甘甜背对着何子墨坐着,胳膊搭在亭子上的栏杆上,目光落在远处几乎和天际边成为一条线的长江大桥上:“何子墨,一个人戴着面具的话,会不会很累?”
看着甘甜的身影,何子墨感到甘甜有一丝不对劲:“他——”
何子墨想问是不是简木森和甘甜说了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又改成了:“甘甜,今天发生了什么,怎么手伤了?”
甘甜的目光一直落在浩荡的江面上,看着偶尔路过的轮船,站起身子,将披在身上的衣服脱下,扔在了长椅上,走出了凉亭,沿着堤坝的台阶走了下去。
在岸边站着,甘甜抱着双臂,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甘甜舒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何子墨:“回去吧。”
经过何子墨身边时,甘甜的手腕被何子墨拉住:“到底怎么了?你今天看起来怪怪的。”
甘甜耸耸肩:“没什么。”
何子墨皱眉,没有再追问什么。
回去的路上,甘甜忽然间问道:“何子墨,你不好奇,如果你晚去一步,我和他之间会发生什么?”
何子墨握紧了方向盘,指关节微微泛白,声音平缓:“你不会和他发生什么。”
“你为什么这样肯定,”甘甜低低地笑着,鼻子微微有些酸涩,“何子墨,你是不是认为,我是非你不可。”
不待何子墨回答,甘甜又说道:“是,遇见了你,其他人都无法将就。何子墨,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可以把我吃的死死的,然后我会成为你的傀儡,成为你的工具,成为你的筹码!”
何子墨一个急刹车,在路边停下车子:“简木森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甘甜揉了揉眼睛,看着何子墨,微微笑道,“你决定好的事,是我可以改变的吗?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无妄之灾。”
“简木森找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那家案子?他威胁你什么了?”
听着何子墨那关切的话语,甘甜扯了扯唇,忽然间说道:“何子墨,我回来这么久,还没有去看你的家人。你既然打算和我复合了,是不是该带我去看看他们。”
没想到甘甜会忽然说起这个,何子墨有一瞬间的迟疑。很快缓过神来,说道:“今天不行,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带你去。”
甘甜一直注意着何子墨的神情,没有错过他眼中的迟疑之色。心里已是明白,讥笑道:“为什么不敢带我去?还要事先打招呼?你不会以为,杨家的人跟在我身后,随时会伤害你的家人?”
“甘甜,”何子墨沉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妈妈的身体不好,爷爷因为爸爸的事住院了,你现在去,的确是不方便。”
甘甜点点头:“的确,我对于何家来说,是罪人。何子墨,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
只当甘甜是受了委屈,发脾气,何子墨没有放在心上。
晚上,何子墨看到甘甜抱着被子走出主卧,皱眉:“你做什么?”
甘甜看着何子墨:“我想一个人静静。”
何子墨盯着甘甜,上前夺过甘甜手中的被子,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双手搭在甘甜的肩膀上:“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甘甜淡淡说道,“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细细算的话,还真是有着仇恨。何子墨,你说,仇人会爱上仇人吗?还是说,仇人爱上仇人,其实是有着目的。”
何子墨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甘甜,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甘甜淡淡说道,“我就想想要一个人静静。”
知道甘甜一旦是来了脾气,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子墨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因为之前我和你说的那些话?妈妈现在情绪是有点问题,看到你会更激动,她要是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我怕你会伤心。”
“我只是说说而已,而且,我也不喜欢你的家人。”
甘甜要去拿被子,被何子墨拦住。斟酌片刻,何子墨问道:“你今天怎么和简木森在一起了?”
甘甜微微偏着头,看着何子墨:“是不是觉得我招蜂惹蝶了?先是秦峰,再是简木森?今天是意外,我被人劫持了,是简木森救了我。”
没有追问甘甜在茶馆里发生了什么,何子墨看着被他扔在沙发上的被子,说道:“你要是心情不好,想要一个人静静,我搬出去就行。”
“嗯。”甘甜应了一声,走回主卧。
看着甘甜关上房门,听着“咔嗒”的锁门声,何子墨坐在了沙发上。双手交握地抵在额头,闭上眼睛,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几分钟后,何子墨走到卧室房门口,叩响了房门:“甘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闹脾气。希望你可以静下心听我说几句。简木森不是简单的人,你以后不要再和他接触。我相信你和他之间没有什么,我没有怀疑你。爷爷是明事理的人,他不会多责怪你。妈妈是怨恨你,你给我时间,我说服了她,再带你去见她。看在景睿的面子上,妈妈不会多难说话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甘甜没有吱声。
何子舒了一口气,走回到了沙发上,坐下。盯着卧室的门发呆,何子墨没有打算去侧卧,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夜里时分,何子墨感到脸上痒痒的,睁眼,看见身边蹲着一个黑影。
握住轻轻描绘着他脸庞的甘甜的手,何子墨起身,将甘甜拉到怀里:“怎么出来了?不生气了?”
何子墨要去开灯,被甘甜拉住。
黑暗中,甘甜看着何子墨,慢慢地靠在他怀里:“何子墨,你爱过我吗?”
“我——”何子墨顿了顿,笑道:“又在和我玩文字游戏?什么叫爱过。我一直,都爱你。”
“比起你家人呢?”轻声的,甘甜说道,“何子墨,我问你一个很古老的问题,你妈妈和我一起掉进到了河里,你先去救哪个?”
何子墨身子有些僵硬,斟酌了片刻,说道:“我会先救妈妈,但是你要是没救上来,我会选择和你一起沉在湖里。”
甘甜笑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是这样吗?可是,何子墨,我舍不得让你死。你死了,我的故事就结束了。但是我死了,你的故事还在继续。你看。之前有季琴喜欢你,未来还会有不少女人喜欢你。时间久了,你就会把我忘记了。”
“甘甜,”何子墨心里泛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搂紧了甘甜,“你说话,怎么怪怪的。”
“何子墨,你选择你的家人,我一点也不奇怪。”推开了何子墨,甘甜坐起身子,“你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说什么?”
甘甜眼里闪过一道失望之色,所幸现在是关着灯,何子墨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
“没什么,何子墨,你家里人一直不接受我怎么办?”
“你在担心这个?”何子墨握住甘甜的手,“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是啊,也会让你爱上别人。”
何子墨有些哭笑不得,拉起甘甜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甘甜,不要胡乱说话。如果我真的爱上了别的女人,你就挖出我的心。”
“我不是妲己,对人的心不敢兴趣。”顿了顿,甘甜说道,“说起来,商朝亡,明明是王的问题,你们偏偏编个故事,把事情推到一个女人身上。真够无耻。大男人主义。”
何子墨愣了下,说道:“是啊,是王无能,和女人无关。所以甘甜,爸爸的事也和你无关,是他犯错在先。”
“我什么都没有说。”甘甜轻声说道,轻咬了下唇,再次问道,“何子墨,你真的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何子墨轻轻拍了拍甘甜的后背:“你想听我说什么?”
甘甜沉默片刻,说道:“算了。何子墨,不管你怎样,我对你是不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