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司小徒自外面回到东宫,冲卫明风摇了摇头,他道:“殿下有一事要向您禀报,这晓月身上竟还有一枚玉佩,我亲手摸过,质地冰凉,与您拿的那枚完全相同,那晓月可有跟您说起?”
卫明风心下一阵,道:“晓月并未同我说起,既如此,那这项墨言应该还活着,而且与晓月已经取得联系,怪不得她对本王有所隐瞒,原来是为此,只是她一直住在林宅之后便去了金屋别院,是在何时联系到的项墨言?”
司小徒道:“殿下有一事向左让我向您禀报,林宇之妹林月一年前与林宇闹了矛盾,结果离家出走便失踪了,之后林宇的商队在此之后发生了一件事情,听说林宇在半路发生打斗,死伤惨重,结果被一武功高强之人所救,只是之后这人便不知所踪了。”
卫明风心下思量,回想着近期发生的事情,总觉得过于巧合,而这些人之间仿佛有着无形的联系:
南门外村、项氏、周海、金三、晓月、林宇、卫明泽、玉佩。
他一直不明白林宇长居齐国,此番入卫乃第一次,怎会认一素未谋面之人晓月为自己的妹妹,还千方百计的护她,并且还要送她入齐,甘愿受卫明泽要挟。
若救这林宇之人与项氏有联系的话,他心下竟产生了一想法:
那武功高强之人便是项墨言,他救了林宇,所以林宇为了报恩便将晓月认作妹妹,掩盖她的身份,而项氏借着林宇暗地与卫明泽勾结谋害自己。
可他们这联盟却也是相互利用,不然卫明泽何必大动干戈绑走晓月逼项氏说出玉佩的秘密,虽然这秘密是假的,可既然卫明泽笃定那人定知道项氏玉佩的秘密,那么卫明泽也已经知道项墨言活着的事实。
只是林宇为了报恩怎会答应项墨言做如此之事。难道是项墨言抓住了林宇之妹林月威胁,还是林宇此番来京都行商便意图不轨?
还有南门外村身处隐蔽,便是司小徒也是他做下标记才找到此处的,可是项氏如何知道?南门外活着的只剩晓月和他,村民全都被项氏杀死,而小固据那时追他们而去的暗卫所言也掉落悬崖,如今却又是谁?
卫明风沉吟道:“没想到就连项墨言也认定晓月是他妹妹?竟将这重要之物给她。”
司小徒有些不解道:“殿下您这是何意?这晓月不就是那项嫣然吗?”
“本王也不知为何心下始终觉得晓月身上有着其他秘密,有时竟恍然觉得她灵魂深处是另一个人。”
司小徒心下思量,不知这晓月使用的什么计谋,竟将殿下搞成这般模样,殿下说的这些话分明有违常理,难道殿下迷上了那晓月?忽的他摇摇头,不会不会,殿下只是为了报恩,报恩。
司小徒出言相问:“殿下,您将那晓月放在这东宫究竟为何?要知道她可是项氏余孽,届时要有人将她身份揭露开来,殿下定遭她连累。”
卫明风见司小徒如此,心下了然,司小徒上次被晓月所诈,这心下确实是有些忿忿之色,可他所言却不无道理,卫明风道:“事情发生到现在,敌在暗本王在明,就算如今晓月身在别处,可经大理寺一事,本王的命运也已经同晓月连在一起,她总会成为本王的把柄,到底何时那人会利用晓月害本王,本王也不得而之,所以何不将她留在身边,静观其变。”
司小徒听完,确有道理,卫明风顿了顿道:“司小徒,以后你便负责护卫晓月安全。”
司小徒闻言欲哭无泪,正要开口拒绝,卫明风却让他哑口无言:“虽为护卫安全,但实际上却是让你监视她,如你今日所言,这项墨言已经出现,若他与晓月联合共同谋害于本王,可如何?所以你此行任务颇为艰巨。”
听到此言,司小徒心下这才了然,还好殿下没有被那晓月蒙了双眼,可看着殿下悠悠而去的背影,他心下思量自己是不是中了殿下的计。司小徒飞身前往竹园,他到要看看这晓月在密谋什么?
晓月从怀中拿出两枚完全相同的玉佩,心下有些纠结,这东西她该怎样物归原主,又不会让卫明风发现。
虽说项氏杀害村民,可是那些人杀人之人也全都付出应有的代价,不知这命令可是项墨言下的?若是如此,她真会向卫明风说出这真相吗?
她心下却有些不确定,若是她想说,早在大理寺那天便将林宇为项墨言之事说出口了,只是当时她感念于项墨言的关爱,也心知若说出此言,自己的身份也定会揭晓,若如此也定会白白脱卫明风下水。
她没有想到,自己以前那般做事没有脑子冲动之人,如今却能厘清其中利害。所以权当自己贪生怕死吧,只要自己这项嫣然的身份不被人知道一天,那她便要认认真真的过好这一天。
她心下竟产生一想法,她要告知项墨言她的身份。她研磨起笔,却在写了一行之后放弃,说实话真的很难,她将这纸团做一团扔于地上,又重新拿出一张新纸继续落笔,几次三番,却未能写完,正要收拾,却听到门外的二哈叫个不停。
她走出门外却见司小徒被二哈含着衣服带了过来,晓月急急入内,将地上的纸通通捡起来团成一团放在桌上。
司小徒倚在门口道:“你写了什么,竟如此慌张,是不是又是谋害殿下的计谋。”说罢司小徒向晓月而去。
晓月心下慌乱,可面上极力让自己镇定,她道:“这是我给二殿下写的信。”
司小徒嗤笑道:“有何事你与殿下说便是,何故写信?”看着司小徒伸手拿起纸团,便要展开。
晓月急急抢过,展开纸团道:“我给你读,你一听便知”,晓月清了清嗓子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司小徒听罢,受到惊吓,手中的纸团掉落顺着桌子滚了下来。二哈含着这纸团向外而出晓月却并未发觉。
晓月道:“这你让我如何与殿下说,换做是你能说出口吗?”
司小徒面露尴尬,急急向外走去。晓月急忙跟出去,却见园内已无一人,她高声道:“明日同我去求是报馆。”无人回应,只有那不停回荡在她耳边的回声。她轻轻抚了抚自己狂跳不已的心口,回到屋内将这些纸团尽数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