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妃的话生冷的灌进妍嫔的耳朵,她不相信的看着芷妃。
芷妃脸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干脆别过脸,不去看妍嫔。
墨潋看着往日如影随形的姐妹,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却是依旧不动声色。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是冤枉的!”
妍嫔彻底慌乱了,除了一个劲儿地磕头,什么都想不到。
墨潋轻轻叹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看来还真是高看了她。
温穆凨眼底的神色更冷,拂袖推开妍嫔,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妍嫔谋害太子,诬陷影妃,赐白绫!”
“皇……皇上!真的不是臣妾啊!”听到温穆凨的话,妍嫔彻底崩溃了,抬起头看了芷妃一眼,眼底的恨意再也不掩饰:“是芷妃弄来的毒,臣妾只是提议影妃娘娘吹箫,将她引入圈套,臣妾真的是冤枉啊!”
温穆凨一楞,大为震惊,几乎说是目瞪口呆,脸色阴沉地转向芷妃:“芷妃!这是怎么回事!”
郁芷满面惊骇,呼吸略见急促,望着温穆凨几乎说不出话来,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
“臣妾没有……妍嫔这是对臣妾构陷啊!”芷妃大哭起来,越哭越是伤心,声音凄凄艾艾:“皇上,太子是臣妾的骨肉,臣妾怎么可能用这样恶狠的毒去害他?”
温穆凨瞧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不禁有些怜惜。
是啊,那可是芷妃的亲生骨肉,芷妃的以后还要指望他,怎么会去毒害他?
芷妃看温穆凨面上缓和,心里略微放松,伸手扯着温穆凨的衣衫,泪如雨下,满面凄楚:“皇上,臣妾往日一直和影妃娘娘相处融洽,断不至于拿着自己儿子的性命去陷害啊,臣妾真的是错了,错亲近了人,没想到往日里情如姐妹,现下妍嫔却将臣妾陷于死处……”
看着芷妃怯弱不胜的样子,一阵怜惜从心头涌出,温穆凨搀了芷妃,芷妃顺势倒入温穆凨怀里,嘴角一抹笑一闪而过,没有人察觉。
静静地看着芷妃精湛的演技,还真是遗传了温艼的精粹,三言两语便扭转了局势,墨潋双目低垂,掩盖了眼角的嘲讽。
“将妍嫔带下去!”
温穆凨脸色阴沉,纵是昔日枕边人,如今看着妍嫔却无比厌恶。
两个侍卫上前驾起妍嫔,准备拖走,墨潋眼角撇到匆匆而来的曹德胜,唇畔勾起了一丝笑意。
“慢着!”温穆凨听得曹德胜才耳边悄悄的几句话,瞬间脸色铁青:“将他们带上来!”
殿外缓缓走进两个人,看清楚他们的脸,芷妃满面惊骇,脸上的得意僵住,瞬间变得煞白。
来人正是温穆凨派出去查影妃一案的铭禄和狸奴,只见铭禄被五花大绑,一进门便被狸奴踹了一脚趴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狸奴,温穆凨阴冷之色更甚。
“启禀皇上!”狸奴腰板挺得直直的,眼中坚毅之色,面对温穆凨快要喷火的表情丝毫没有怯懦:“臣和铭禄去追查鵚醚来源,本来已经快要查到直接送药之人,却不想在我们设圈套引诱此人落网之时,铭禄竟和对方勾结,将臣骗至交汇地点灭口!”
温穆凨一震,他的亲信啊!一口气们在胸口,本来指着铭禄的手竟有些颤抖:“铭禄,你好大的胆子!”
铭禄伏在地上,始终没有抬头,也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
墨潋细细地看着铭禄低垂的头,那隐忍的痛苦,让她勾起了嘴角。
芷妃扯着温穆凨的衣袖,粉面柔和,脸上勉强镇定,看到狸奴如利刃一般看过来的眼神,芷妃心头一颤,只得开口。
“皇上,只是狸奴的一面之词,怎么就能断定是铭禄对他下黑手呢,说不定是狸奴对铭禄下黑手,又反过来诬陷呢。”
“皇上!”
狸奴是个性情耿直的人,听芷妃如此,不由得脸色铁青,伸手扯开胸口的衣衫,随处都是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剑伤,一道黑紫的血口子横在心口。
温穆凨武功何其高,这伤口只差一毫便会取得狸奴的性命,如此,狸奴定不是在说谎。
“皇上,根据现下的情报,宫里取毒之人是悦禧宫的四平!”
一句话如惊雷在人群里炸开,芷妃猛地一个激灵,旋即像是受了惊吓,肩膀已经开始不住颤抖。
四平,前几天不明所以淹死的宫女,宫里的人都说四平是当时被影妃的怨灵吓傻了,一不小心掉进了井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相已经随着井水流走了。
墨潋勾起嘴角,唇畔隐隐一丝笑意,她冷眼看着在场的人,面上依旧平静没有太多的感情,死无对证么,呵呵……
“芷妃,你可有话说?”
温穆凨不动声色的松开了环在芷妃腰间的手,脸上的温度渐渐褪去,冷冽的眼神,直看得芷妃浑身一抖。
芷妃惊得后退一步,晃晃悠悠跪在了地上,一时惊骇,连哭都忘记了:“皇上,臣妾不知道啊,四平一直是在外头伺候的,定是被人收买了,臣妾这是被人构陷的啊!”
“皇上请息怒……”一直没有说话的郁凝上前扶了芷妃,她清丽的面上没有一丝慌乱,看着芷妃哭花了的脸,脸上只是心疼。
“皇上请听臣妾一句。”郁凝缓缓福身,动作优雅柔美:“四平是芷妃娘娘宫里伺候的,并不比得青桐她们这几个近身伺候,前几天又突然投了井,原本以为是被怨灵惊吓失了神志,如今,恐怕是畏罪自杀了……”
郁凝拖着芷妃摇摇欲坠的身子,抬头看向温穆凨,接着说:“太子是芷妃娘娘的骨肉,说得实在,宫里的娘娘们除了皇上,依仗的还不是自己的儿子,鵚醚如果不是彻底清除余毒,中毒之人便会痴傻,这明明就是要将太子拉下位,如此一来,芷妃娘娘不管怎样都是受害者。”
郁凝句句分析贴切,字字道理明了,温穆凨的脸色竟也缓和过来,脸上的薄凉也缓缓褪去。
温穆凨的眼神,审阅一般在铭禄和狸奴脸上转移,脑子里也迅速的思索着他们的话。
“皇上……”墨潋上前一步,唇畔笑意淡淡以近于无:“前日厉雨无意间救下了一家妇孺,妇人口口声声说是铭禄大人的家眷,臣妾觉得事关重大不敢枉然上报,如今铭禄大人就在这里,不如请他亲自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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