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大帐内剑跋扈张,两人锐利冷望。苏子安不安的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参合,晟这一次的发飙完全不同往日,他能预见到若这个女人若护着自己,只怕自己死的越惨毂。
北宫晟唇角浮起一丝冰冷的淡笑,上前一步,在她的头顶洒下一片阴影。“你确定?”
逼人的气势让她也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听着他十指捏出的脆响,知道他已盛怒到极致。
可能怎么办?苏子安是被她留下聊天的,也是看她冷,好心借个怀抱,若被杀了,岂非太对不起他?
北宫晟黑眸半眯,泛出危险,再次询问道:“你确定?”
他已完全欺身上前,贴着她的身子,几乎探手就能抓到已经抵到帐边的苏子安铨。
确定吗?其实她不确定,他看起来好生气,眼底的受伤让她心揪得难受,可只要想到这些日子他的不管不问,狠一咬牙,抬眸道:“确定!”
北宫晟闻言气息更加沉重,喘息的厉害,攥紧的手心似乎在强忍着什么,顿了一瞬,他锐棱的眸子冰冷看向苏子安,唇角嘲讽的冷笑越来越浓,看的苏子安胆战心惊。
他缓缓抬手,朝苏子安伸去,纳兰芮雪急了,一把抓住手腕,怒吼道:“北宫晟!你别发疯了!”
却没注意到她紧握的时候,他身子猛然一震,差点稳不住身形。
“我发疯?”他另一只手一把扣起她俏丽的下巴,迫使她正对他的眸光,那双漆黑的瞳眸里,泛着愤怒,滚着哀伤。“纳兰芮雪,不如你告诉我,看到自己的女人躺在自己兄弟的怀里,我该如何不发疯?”
“你一连消失这么多天,我需要你陪着的时候,你在哪!他只是晚上陪我聊天聊晚了没走而已,没你想的那么龌龊好吗!”
我需要你陪着的时候,你在哪!
这句话让他心头一震,咬牙的牙关颤了半天却吐不出半个字。
苏子安瞟到他一身淅沥沥,衣衫上尽数滚着青苔之类的植物,还有不太自然的面色,原本心头的怒火尽数消亡,心底无力接话。
他在为了你拼命……。
可晟嘱咐他不要让她知晓,苏子安瞟了一眼,只能默默垂眸。
扫到北宫晟被疯丫头攥住的那只手里握着的物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探手抓去。
见苏子安伸手,她侧头甩开下巴的禁锢,紧蹙眉黛嗔怒道:“找死找上瘾了?”没看她护着他呢吗?他这是打算主动送上门?
下一瞬,看到苏子安掰开晟紧握的手心取出木盒后,她心头一颤,意识到先前北宫晟只是想递东西给苏子安。而她的呵护让北宫晟黑眸又黯哑了几分。
“咯嘣”苏子安快手给自己接上下巴,呲牙咧嘴的揉了揉,心道,这死男人还真是每次下手都恰如其分,吓到又不真伤到。
到底还是十八年的兄弟啊,这样了还能手下留情,心底暖流肆意。
瞟了眼北宫晟,不好意思道:“我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那个……,你们好好谈谈,我先出去了。”
说罢,一掌将她完全推进北宫晟的胸膛中,见那混蛋伫立不动,他眸光转了转,将混蛋的顿在半空的手小心翼翼的牵引到她的腰后,示意抱紧点。
北宫晟深吸一口气,挥开胳膊,一把扣住了苏子安意欲逃脱的身影。
光影太快,等她从怔神中反应过来时,苏子安已经被他两指掐着喉管,奋力的“咳咳。”
心底哀嚎,为什么又让我陪演?
“说!为什么?”他垂了眸色,黑潭般幽深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只能听到声音淡如凉水。
“别伤害他!”她怒了,苏子安已经道歉了,他怎么还不依不挠?本来也只是个误会好吗?
“那你告诉我理由,为什么?”
为什么他才离开八天,她就可以如此无畏的呵护别的男人?
为什么?居然是这个他觉得最不可能的兄弟?
为什么?连叶云都能决绝推开的她,如今为了一个苏子安可以怒目相向?
心好似裂开了什么口子,疼的沥沥淌血,一寸寸压迫着他的神经与全身强撑的气力。
“因为……。”瞟了眼苏子安频频摇手的姿态,她心底起了忐忑,该不该让他知道睿儿的事情?毕竟那只是个并不太具有说服力的故事。
而且睿儿的存在,让她心底里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是血浓于水的感情,但似乎又不仅止于此。
“你要不说我就杀了他!说!为什么!”他怒吼,声音凌烈的让她心颤,继而也怒火中烧。
“因为他是睿儿,是我哥哥!”
空气凝滞,苏子安满脑浆糊,怎么又是睿儿?睿儿是谁?他很想开口问一句,但喉管被捏的很死,发不出任何声音。
北宫晟怔愣,不置信的看向她,干裂的唇瓣颤了颤,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漆黑的瞳眸里流转的光芒复杂到任何人都不解其意。
但苏子安感觉他的指尖在颤,似乎极力隐忍着什么,这让苏子安心头迅速升起不祥的预感。
他很痛苦,痛苦到无以言表。与第一次见他那般一样,他心底弥漫的哀伤即便不说话,都让人觉的心疼。
“他是……睿儿?……是你哥哥?”良久,他才愕然失笑,眼底毫不遮掩的泪光泛着股无以名状的难过。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想再解释的气力都被抽空,只能傻傻的看着他漆黑的眸光中倒影着的自己,不知为何,看到他这番模样,她竟有种想哭的冲动,想将他拥到怀中说一句对不起。
不该跟他吼的,毕竟这种事情谁看到都会发飙……。
顿了许久,谁也没有再开口,空气中只能听到这个男人不太自然的喘息。
苏子安担忧瞟去,感觉事情再没比这更糟的了!
下一瞬间,喉间的力道撤除,他无力道:“出去!我现在没空跟你计较。”
苏子安刚想开口,对上他乍然怒射的眸光,立刻识相的咽了口唾沫,讪讪而出。
***
“我……。”她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尴尬,一个字刚吐出来,就被面前的男人一把搂在怀中,唇瓣毫无预警的欺下,而她微启的兰唇给他了深入的契机。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透过唇齿的咬合发[泄]着他的愤怒。一点儿也不温柔,她能感受到满腔的怒火与悲痛。
下一瞬,一道旋风飞转,她被紧紧压在了榻下。
“你!”
他的唇刚游离开,她就意识到他的意图,可才吐半个字,他立刻再度封住兰唇,手毫不客气的解着她的罗衫。
他一点儿也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他再也忍受不了从她唇间吐出的字,他无法再容忍从她说出任何有关睿儿的事情,他觉得一定会被气死,气到吐血身亡,气到永不超生。
春草蛇的毒根本没解,在体内暂压两天,刚才的发怒气息乱窜,它再一次游走进血脉,一寸寸折磨着神经,他现在急需要发[泄],再憋下去,感觉会血脉膨胀而死。
而且他太想她了,这些日子每一天都是折磨至死的想念,这一刻,想到她将别的男人深深呵护,那种凌迟的心让他想在她全身盖满印记,让她清醒点,知道她是谁的女人。
情火暗动,瞬成燎原之势吞没了他的思维,他疯狂了吗?
疯狂了!彻彻底底疯狂了,他所有的理智都在面对她的时候轰然瓦解。
他迷乱又霸道的占有让她意识到了什么,顿时脑海怒火中生。
什么意思?他不相信自己?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宣告所有权?
虽然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但这种方式让她感觉很侮辱,特别是他这么多天不见人,来了就发疯的占有……。
火热的唇过电般带过她每一寸肌肤,狂[野]的让她心颤,神智涣散前,狠咬舌尖一口,微微的血腥迫使她回神。
“北宫晟!你个混蛋,想发[泄]了才找我!我不是你的玩物!你给我滚!”
她挣扎着起身,却换来他更紧的压迫。
“玩物?”他到底还是停下了侵占,黑眸危险又迷离的看向她,眸光中的不置信与愤怒犹如奔涌的狂河,几乎将她淹没,如果先前的怒火是火山喷发,此刻就是火海肆意。
沙哑的声线更带着几分致命的毒。
轻咬下唇,纳兰芮雪不好意思侧头,她只是心急口不择言而已,可她真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满满的侵犯让心里很难过。
北宫晟沉闷的喘着粗气,蛇毒的弥漫让他神智有些混乱,膨胀的越来越难受,他知道这样对她不好,可除了她,又能找谁?
他谁也不想碰,只想要她一人。
没有时间解释,再次吻住了那个让他心火怒升的唇瓣,指尖的飞解令她的衣衫快速剥离,茶青色的肚兜很快落入眼帘。
纳兰芮雪此刻心头除了难过还是难过,没想到曾经对她无比尊重的他如今会用强迫的方式……,他跟那些混蛋男人有什么两样?
趁他立身解衣衫的时候,她飞起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砰!”他摔的很重,她听到清晰身体与大地碰撞的声响,心头微颤。
他……怎么不躲?就算不躲,以他的身手没道理会真重摔……。
北宫晟怔愣的看着她,立手支着地,强忍许久还是没憋住喉头的腥甜,伴随着微咳从唇角溢出血迹。
触目的红是那么的耀眼,他陌生的看着她,先前一切杂乱的情绪都伴随着这一脚归于平静,犹如一汪沉寂的死水,寻不到半点光泽。
空气中,两人静默对望,纳兰芮雪指尖蜷缩,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扶他起来,想了想,还是先低头拉紧自己凌乱的衣衫。
北宫晟平静半眨眼帘,看到她拉衣襟的动作后唇角浮起苦笑,转头半扫,目光游离中扫到被扔在角落的虎皮上再也无法移开。
她系好衣衫抬眸瞟到,心颤如雪崩,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
他如此的安静,先前的暴戾尽数退却,弥漫在空气中的是如此的哀伤,她能看到他灰暗的眸底深处解不开的难过……,让人心碎的难过。
费力的撑起身子,北宫晟晃了晃身影站稳,一步步走向虎皮,她抬起手,却只能抓到一把虚无的空气。
“晟……。”
她开了口,却还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虎皮的确是她亲手扔掉的。
他缓缓拾起,拍了拍灰,手腕的虎爪之痕还在,是那么的肆意无情的嘲笑。
唇角的苦笑越来越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破裂……,碎成一地残渣。
十指紧攥着虎皮,手背青筋曝露。他很用力的攥着,似乎要将所以的难过凝聚到掌心。
“撕拉!”
下一瞬,完整的虎皮一撕两半,她惊愕瞠目,他却十分平静。
微微侧头,不等她低呼出声,指尖摸向了金心风铃。
背对这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拉的很长,苦笑的声音传来,颤动的空气中泛出涟漪。“怎么不将它一起扔了?”
他在轻笑,笑的极其清淡,却透露出满满的心碎。
只刹那,金色的铃铛“叮叮当当”滚落一地,碎裂的心颤动着她所有的神经。
他一步步离开了,有些踉跄,有些狼狈,白色的衣摆下尽是刮破的裂痕,他的头垂的很低,走的很缓,只手扶着胸口,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
她凝望着散落的铃铛,心底空洞越来越大,直至秋瞳滚落泪珠。
***
一刻钟后,帐帘再度被撩起,她心头一颤,立刻翻身准备下榻,却在看到窜进来的人后,讪讪的坐回榻上。
“是你啊……。”口气的失望吓了自己一跳。
苏子安捞着头,叹息道:“我拦不住他……。”
他出帐后根本没走远,想起晟的反常,心底总是有些不安,没想到晟居然没呆多久就出来了……。
那神色,落寞的让他难过,从未见过晟如此丧气……,这一瞬间,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欺负错对象了。
“走就走吧……。”她苦笑,盯着地上的金铃发呆。
苏子安眸光悠悠扫了眼她凌乱的衣衫,皱眉试探道:“他刚才……?”
“别提了行吗?”想起晟先前的暴怒,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你不会没给他吧!”
这么短时间,肯定没发生什么!这女人不至于吧?又不是没做过,给弄一下又不会死!
苏子安的不依不饶让她窝火,冷眸半抬愤恨道:“半个月不见人影,来了就发疯,我又不是玩物,想发[泄]了才想到我!”
苏子安瞪大双眼,瞅着这不开窍的笨女人,闷哼一口气,道:“妹子啊!你就算有再大的仇也不能这样啊!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管他什么理由呢,他中了春草蛇的蛇毒,你不帮他解,你让他去找别的女人呐?”
微泛暗青的面色,身上散发腻人的气息,以及疯丫头抓晟手腕时,晟身子的微颤,不用想就是在万蛇窟被咬了。
“蛇毒?”纳兰芮雪蹙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他好好的怎么会中蛇毒?”
“还不是给你采药去了!你那晚病倒了,他火急火燎赶过来,把你四大副将都吓得不轻,守了你整整一夜,后来就去荒古森林给你采药去了。八天呐,妹子,那地方可不是人呆的地儿,你知道从万蛇窟采药多难么,那儿我去过一次,成亿的蛇,吃人不吐渣渣……”
苏子安絮絮叨叨的说着,却在对上她越来越多的眼泪后止了嘴。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她哽咽,心底的悔恨犹如骇浪翻涌,身子开始急剧颤抖,起伏的胸膛大口喘着气。
“他怕你担心,不让我说!”苏子安默默垂头,本不该出卖兄弟的,可晟的情绪太奇怪了,让他感到不安。
下一瞬,一道寒风掠过,榻上已没了人影。
苏子安情绪刚提起半分,又瞬间坠落深谷。“疯丫头!”
她刚下榻,眼前一片漆黑,晃了晃身子,晕倒在大片金铃中间……。
闭眼前,她似乎看到他凝望金铃时的唇角苦涩,心碎一地,残花不开……。
***
伏虎营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本该拔寨推进的,偏偏苏校尉再次病倒了,紧接着皇上的圣旨又到了,说进军速度太慢,为了南军更快的夺回家园,提拔皇家军的顾白胜为将军,协助苏校尉。
杨衡等人接完圣旨唾沫就没停过,呸了一天。
顾白胜就是当时的皇家军副将里其中一个没有指认高飞龙的,南世君还真会玩,迟早不提拔,刚夺回七座城池,立刻又无形将兵权重新捏回手中了,还真是防苏校尉一刻钟都不待闲的。
而顾白胜那混蛋上任第一件事就是从后方断了伏虎营的部分粮草,运来的糠糟只够熬稀粥的。这不用想都是南世君的主意,否则他再嚣张,也不敢断了前军粮草。
这一下喉管捏的极其漂亮,这是逼着伏虎营跟青龙部尽快决一死战了,否则将会彻底断粮。
“他吗的!现在怎么弄?粮草就不说了,反正也饿不死,但苏校尉这一病传到金殿,只怕以为苏校尉是在拖延拿大,定有好事者借故扇风,说苏校尉想要军权,居心叵测!”杨衡蹙眉,急的在原地打转,如热锅蚂蚁。
“怎么摊上这么个皇上?苏校尉对南通多衷心呐!虽然跟摄政王有私交,但是立场一直坚定啊!兵不刃血退兵不好吗?非得让我们死伤无数才满意吗?”陈凡也极其不爽。
“我怎么感觉南世君是想将我们伏虎营弄死?”方少坤已经没心情去想军功了,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心头升起很不祥的预感。
“你们看!若我们跟青龙部拼命打,后面接管城池的都是皇家军,百姓可不管战场上是谁,看到的只是皇家军夺回了城池。无功绩的我们只需要随便犯点错误,就可以被处死!别忘了当日南世君三道急令,若不是百姓联名启奏,我们早尸身分家了!”
“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是后娘养的,以前也就算了,如今皇上步步紧逼,难道真的只是促战这么简单?只怕是想借北军的手将我们除掉!”
他的话无疑戳中了其余几人的心口,此举逼的太明显,让他们感觉,即便拼着命跟青龙部斗个你死我活,最后还是难逃一死,而且会死的极其冤枉。
实际上,这的确是南世君的想法,北军的快速败退,在举朝欢庆之中,却让他感到无边的不安,一个恐怖的设想越来越清晰的徘徊在脑海。
如今纳兰如秋嫁给枫儿后,虽然让纳兰军彻底衷心皇室,可自己也失去了制约纳兰芮雪的把柄,所以他要将一切兵权都牢牢把握在手中,至于伏虎营……,虽然都是精英,但绝对不能留了!
但愿他们识相,能跟青龙部斗个两败俱伤,最后落个报效国家的荣光,否则……!!!
军帐里,几人陷入踌躇。
拼是死,不拼也是死。拼了死的憋屈,不拼又是叛[国]!怎么能这么难?
“他吗的!南世君简直是狗娘养的!打打打!老子打他娘!”周坤愤怒的踹了脚凳子,瞬间木凳被踢了个四分五裂。
几人对视一眼,都长叹一口气,憋屈的别开头。
北军主营也炸开了锅,消失八日的王爷凌晨回来,开门第一句话就是:“最近的青[楼]在哪?”
那阴沉的面色谁也不敢问为什么,青龙六将面面相觑后,都纷纷摇头。
青[楼]?谁都没去过啊!问遍全军竟无一人知道。后来袭墨将南通士兵的俘虏挨个问了遍,才问出来最近的青[楼]是黎城的百花阁。
王爷闷闷不乐的又走了,其意图不言而喻,这足够让所有人嘴巴里塞下鸡蛋。大帐内几人都疑惑的看向景南。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景南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江淮眸光悠悠的瞟了眼,暗垂了神色。
***
深夜,苏子安与初夏都无奈的看着昏迷中的纳兰芮雪,青萝在一旁已哭成了泪人儿。
“都怪我,我若早点告诉小姐,王爷来过了就好了。”
“怪我……,当日就该告诉长姐,虎皮是姐夫亲手扒的……。”初夏侧头,眼底里倔强的泪珠没有落下,青萝已经泣不成声,她不能再崩溃。
苏子安无力叹息,这事说到底还是怪他吧,若不是他从中搅局,晟也不会愤怒离开……。
只是他闹不明白的是,睿儿到底是谁……,看起来疯丫头跟晟都知道。
眸光悠悠瞟了眼帐帘,它依然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半点撩起的意愿。此刻外面电闪雷鸣,他发出去的火炮都没炸响……,晟还能不能再来,他心底也在打鼓,毕竟昨夜的神色……感觉晟好似要消失在天地间一样。
时间就在两个女人的隐泣中度过,气氛异常诡异,苏子安想低头看看她此刻冷不冷,却发觉枕头下似乎露出了点什么东西。
好奇揪了出来,差点笑出声,瞅着身侧两个目光凝重的女人,到底憋住了气。
突然,他顿住手,朝着两个女人凝望的方向瞟去,北宫晟一袭黑袍,雨滴滴滴答答的从发丝落下,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气息淡薄的犹如幽灵。
他什么时候窜来的?
青萝大喜,抬手擦了擦泪痕。“王爷你来了,进来吧,我去给你们到外面守着!”
此刻她知道小姐需要三人合力施针,没有什么比小姐醒来更重要的事了。
青萝快步了出去。
北宫晟负手慢慢一步步走近,黑眸幽幽瞟了眼苏子安手里的物件,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冷笑:“鸳鸯?”
周身的煞气让苏子安一个哆嗦,差点没拿捏稳。正想开口解释,只听耳边一声嘤咛,将所有人的视线凝聚。
她似乎很冷,冻的哆嗦哼了下。
北宫晟平淡无奇的眸光中泛过一抹淡流,又渐渐归于平静。
苏子安刚想给他让座,让他坐到疯丫头身边来,没想到他静静落座在离榻很远的凳子上,似乎压根不打算上前看。
初夏与苏子安双双惊愕,不置信的看着他。
知道他们闹别扭了,可似乎这一次……,真闹大了?北宫晟安静的似乎能与深夜凝成一体,正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气氛凝滞的让人憋气。
他才淡淡道:“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虽然他没有发怒,但苏子安知道,他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敢靠近,想好的一肚子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
哎……,解铃还须系铃人,等疯丫头自己醒来再解释吧。
苏子安正想将她扶起身子,手刚探过就立刻缩了回来,对着那个冰冷如魂魄的男人结巴道:“你……你来。”
初夏颔首,示意她也抱不动。
北宫晟缓缓抬眸……。
★(今天又补了两千字。啊啊啊啊啊。)
★纳兰芮雪:老公,对不起。
北宫晟:……。
纳兰芮雪:亲爱的,对不起。
北宫晟:……。
纳兰芮雪:相公,对不起。
北宫晟:……。
苏子安:晟晟啊,对不起。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