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客栈,我们又走了七天,终于从秦少隐嘴里听到两个字,到了!远远地看到前面大片花开,还以为是自己从冬天走到了夏天!
漫谷花开,争奇斗艳,姹紫嫣红。放眼望去,遍野山花,完全不似谷外的万物枯寂。
秦少隐和封钰去找人,狐媚娘自从那晚之后对秦少隐粘的可以,让我看着浑身发腻。不知道,我那一向活泼的大娘原来恋爱的时候这么粘人!
我一个人举着桃花伞漫步,天气晴朗,到处都是撩人的花香。醉身于遍野花海之中,感觉自己成了花花仙子,而另外两个男人就是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
走着走着,发现了一颗古树。这树参天而生,树荫遮住了一大片古铜颜,清淡素雅,不似山坡上那些花艳丽繁杂。
我瞥了一下自己大红色的裙角,觉得古铜颜里的红甚是好看,忍不住在花丛中跳起舞来。
从来没有什么擅长的。有一段时间喜欢作画,每个周末都会去画室学习,结果沈炎责怪画室占据了我的时间,把画室封了,害的画室老师失业。还有一段时间喜欢唱歌,组了个乐队在酒吧唱歌。结果,沈炎说我唱的难听,强逼着乐队把我撇了!
种种迹象表明,沈炎其实就是想把我憋在家里,然后憋着憋着,就憋出跳舞的兴趣。那些年,每每沈炎在家的时候,他弹钢琴,我就在一边为他伴舞。由于这个爱好不需要出门,是沈炎唯一批准的可进行。
往事历历在目,而现实早已物是人非。现在,我是一个已死之人,只凭借着虚无的肉身踏步人世,不可能再与他有什么交集,因为我们之间有一千年的距离,任凭我可以把这颗心保留一千年,再看到他,也不会和他怎么样。
若说有,也只能是在奈何桥前与他相会。
然而,那个时候,与他相会的人可能还有别人,而他,也早已忘了我的存在。
泪珠划过脸颊,我开始不敢想下去,无力的瘫软在花丛里,桃花伞扔在一边,盖住了大片古铜颜。摘一朵近看,觉得这花的颜色真的很美,可往往美得东西都透着缺陷,正如这花色,巧如美人面,与人的肤色如此相似,唯独没有血色!
眼泪滴在花瓣上,正像它自己泛出的泪花,映在泛旧的面色上,仿佛正映衬着我心里的那份难以言说的无奈,却更透凄凉!
我执起裙角盖住了它,想借此让它沾染一些血色。但是深知裙角掀开,它还是泛旧的古铜颜。
深呼吸,想着狐媚娘那样的爱情都可坦然接受,我的又算什么!
抬起头望望天,正对上封钰那双清明舒静的眸子,沉静,却透着一股悠远的哀伤,在看我,又不像是看我!
我们被邀请到正厅,将近一个月的行程,我也憋了一个月,见到眼前人的时候,终于知道我们这是来干嘛。
医神钟南天!
秦少隐这次竟然是来找钟南天,难不成真的是要劝解钟南天不要在危害人间了?
那天我们在山谷里住下,秦少隐和钟南天一起消失几日,我不知他们要做什么,不过想来秦少隐不会跟我说明这些。狐媚娘这次没有跟着他,那么我就不用跟着,反正我只对他们两个人一起的事感兴趣。
只是,秦少隐离开,封钰却没有离开,反倒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步也没出来过。
那天,狐媚娘说是秦少隐要回来了,一大早就跑出院子等他。我一个人无聊,在走廊里散步。之所以选择走廊,是因为走廊里不用打伞。
走到封钰的门口,想着是不是要进去打个招呼。可是敲门的手举起来,又觉得这人这些天都没有跟我说过话,索性就不打扰他了!
正欲转身,忽然听到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曼珠不走。”
这声音冷冷淡淡的,像枯木一般毫无生气。我附耳门上,想着原来封钰这小子也不是那么有志气,居然在屋子里藏女人,许是玩够了,想赶人家走。无奈遇到个挺执着的女人,这下好了,不想走了。
想来也是,封钰也算的上是极品帅哥,换我我也不想走。只是,我还没有沦落到走那条路!
正想着,门突然被打开,我赶忙站直身子,开门的是一个红衣女子,那鲜红的衣衫裹得自己严严实实的,还真不像一个从事那行的女人。
她脸庞并不娇柔,反倒英气十足,眼神冷冷地,十分警惕我。而手中一把长剑已经问候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