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伊臣知道自己猜对了。

刚才有一瞬间,他还真以为乔笙在羞辱他,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

如果是那种头脑简单的跑腿小弟,指着他鼻子骂他是个男狐狸精,只会吹枕边风,那倒是有可能。但乔笙毕竟是在玉衡堂坐到第二把交椅的人,既有阅历又有本事,就算老大真的色令智昏,他应该也不会这么沉不住气,这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有人说,老大捡到一个宝,”乔笙看着伊臣,悠然一笑,“今日亲眼见到,果然很有意思。”

伊臣敏锐的注意到,乔笙用的词语是“很有意思”,而不是“名不虚传”。

他的很有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肯定不是代表赏识,那他是对他有兴趣,还是在试探他?

伊臣冷静了一下,感觉到乔笙这个人的心思很难捉摸。他不能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主动把话题重新扯了回来:“我是不是有意思,以后你可以慢慢观察。现在我想问一下,你……真的是一个杀手?”

乔笙摊开手:“你说呢?”

“专门为帮会处理内鬼的那种杀手?”

“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是还是不是?”

“你真烦啊,唠叨死了……这是要我给你上课?简单地说,我们玉衡堂的生意分两种性质,其一是按照帮会的规矩办事,像是给老大做保镖,或者干掉一些对老大来说已经不需要的人;其二嘛,我们偶尔也赚一点外快,看情况会为其他堂口的兄弟们办点私事。”

“什么样的私事?”

“打砸抢杀呗,一般堂口的战力和我们玉衡堂可没法比。”

“但请你办事的人,他们互相之间肯定也有利益纠葛,你是怎么处理好其中的关系的?”

“不用处理,我只看钱。”

“钱?”

“我们玉衡堂一向不管帮派内部的纠葛,只管钱,”乔笙倨傲地笑笑,“不管是谁,只要出得起钱,我们就肯办事。”

“也就是说,你们玉衡堂和其他堂口之间是雇佣关系。只要他们给钱,你们谁都可以杀?”

“卫家的人当然不可以。”

“那堂主可以吗?”

“可以,”乔笙笑笑,“不过难度很大,没人出得起那个价码。”

伊臣感到很意外,原来天玄会里还有这种性质的堂口,这一点人事档案上是不会说清楚的。这样的雇佣关系,细思很有意思,它能够省去堂口自己培养打手的时间和精力,需要人的时候只要出钱去玉衡堂借一批过来,十分省事。

而在此前提下,由于天玄会的战力大部分集中在了玉衡堂,其他堂口的战力势必就要弱一些。这样的话,堂口对老大的威胁性就降低了,彼此之间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挑起大规模的内斗。

真有意思。

伊臣在心里回味了一会儿这种巧妙的堂口布局,又问:“那,谢荣是你干掉的?”

乔笙略显惊讶地挑眉:“哟,你倒是问的挺直白。”

伊臣笑笑:“因为那件事做的太快太干净,我有点好奇,所以调查了一下。击中谢荣的是一类特种弹,来自vsk9毫米微声狙击步枪,这种枪从80年代开始配备于苏联及俄罗斯的特种部队,在远距离上的消音效果很好,正适合在寂静的夜晚使用,你做事很细心。”

乔笙冷笑:“你知道的太多了,好奇心不要太强。”

伊臣又笑笑:“可惜你已经提醒的太晚了,我不但对击中谢荣的那颗子弹有兴趣,对他的中弹情况也很好奇。”

“哈,你的意思是我出手太狠?”乔笙仰头一笑,身体向后靠在了窗台上,冷冰冰地看着伊臣,“我看你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该不会是来奉劝我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叫我不要再滥杀无辜?”

“不,恰恰相反。我并不是觉得你出手太狠,而是……太轻了。”伊臣注视着乔笙的眼瞳,静静的说。

乔笙的表情凝固了。

他一语不发的看着伊臣,看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

“joe,根据我从档案上统计的数据,你虽然是一名优秀的杀手,又是玉衡堂的副堂主,但是在你手中一击致死的目标,只占你任务总数的七成,而这七成的人全部都是因为严重威胁到了卫家人的生命安全,才死在你手里的,”伊臣一边翻看笔记本,一边行云流水般的说,“这也就意味着,只要敌人对卫家人没有过分的杀心,你就会尽量放他们一条生路,这是为什么?”

“因为卫家的老大们吉人天相,真正想置他们于死地的人比较少吧。”乔笙耸了耸肩。

“joe,别开玩笑了,你不要以为我不在场就什么都不知道,”伊臣笑笑,“先不谈卫家的其他人,光是卫先生本人,我就知道他至少有五次在谈判的时候遭到对方暗算。而因为敌手的实力并不强,你对此的解决方案就是用狙击枪射伤对方的非要害部位,夺走对方的行动力,仅此而已。”

“大概吧,我记不清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给对方致命一击?”伊臣冷声逼问。

乔笙微微皱起眉,一语不发的看着伊臣,银灰色的眼瞳中有一点莫名的光芒在闪动。

半晌,他低头笑了起来,肩膀轻轻的抖动着:“哈……哈哈哈,你果然是个天生的狠毒角色。这么可怕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明天就会被人发现横尸街头。”

“我只是尽了一个秘书的义务,”伊臣放柔了语气,“本来我也没有注意到你的奇怪举止,是谢荣的事情提醒了我。根据后来的尸检结果,可以鉴定出那天晚上他是在两百米以内的距离被击中的,所以你当时应该是藏身在不远处的建筑物里,一枪射杀了他。”

“大概是吧,那又怎样呢?”乔笙一脸满不在乎。

“但奇怪的是,谢荣中枪的位置虽然在左胸,却不是心脏,而是在距离心脏几公分的一处非要害部位。后来路过的人把他送到医院,他还在医院里被抢救了几个小时,最后因为本身年纪大了,体力不支,才会没能抢救过来。这算是他命中注定,但也可以说是他运气不好。”

“所以,我对你那天晚上的表现十分不解,就顺势调查了其他几件你经手的工作,结果发现你经常这样原因不明的向对手放水。joe,你明明有才华却不肯物尽其用,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不能接受你的做法,必须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没有缘由,我实力不够,无法准确击中敌人的要害,不行吗?——!”乔笙话音未落,突然看见一个东西朝他迎面飞来。

是伊臣把手里的笔记本砸了出去,直击乔笙的右眼。

几乎在同时,他转身飞出一个回旋踢,脚尖扬起一阵冷风扑向乔笙的胸口!

一切只发生在瞬间,乔笙身影一晃,笔记本从他的脸颊处擦过。紧接着伊臣只看见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下一秒,他的身体就被一股重力压在了窗台上。

腿弯被乔笙的膝盖顶住,右手臂被反扭到身后。

乔笙的左手贴在他的颈动脉处,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让他窒息昏厥。

看到伊臣被自己压得动弹不得,乔笙一愣,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他。刚才他的身体只是面对攻击产生了条件反射,然而伊臣身上根本没有杀气,显然根本不是真心要打架。

“你在干什么?”他有点不高兴,“如果我来不及收手,你现在已经死了。”

“……所以,joe,你不是很强吗?”伊臣扭动着酸痛的手臂,整了整西装站起来,淡淡一笑,“论打斗我虽然是个外行,但也看得出来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杀手。你拥有完美的暗杀技能,不管是射击或者肉搏战的水平都很高,能在瞬间夺走敌人的生命。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手下留情。”

“那种和这种是不一样的,你懂什么?!”乔笙愤怒的提高了声音,却一下子又噤声了。

因为伊臣正静静地凝视着他,那温柔的琥珀色眼瞳,像是能看穿一个人心底深处的秘密。

乔笙低下头,似乎有点狼狈。他感到自己如果再多说下去的话,只会让伊臣抓住他言语中更多的漏洞,看透他更多的心思,并且给于反击。

今天他只是来看热闹的,可不是被叶伊臣抓住训话的。

“……天真的温室花朵,”于是,他放弃了争论和辩解,叹息着摇了摇头,“别以为你帮着宁溪把谢荣清理掉就有多了不起,为帮会办事的尺度,这其中的进和退,慎重和果决,仁慈和狠毒有许多门道,你以为这么简单吗?”

“我并没有这么认为,所以我很希望你能为我解答。”伊臣认真的说。

“我没有那种义务,”乔笙压抑着怒气,瞥了他一眼,“以后你自己多吃点苦头,自然就会明白了。”

伊臣呆了一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好吧,joe,谢谢你的指点,我会多加体会的。”

乔笙看着他,表情像是在看一只什么怪物。最后,他摇了摇头,悠悠的点了一支烟,重新露出了那种冷淡的笑容:“那,你就多多体会去吧,愿你前途无量——我的百合花般纯洁的秘书先生。”

他说着,冲伊臣挥了一下手,朝走廊的尽头转身离去。

伊臣看着他背影,脑海中突然又回想起了卓麟的话。

——注意乔笙。

不,不对,现在还不能让乔笙走!

他还没弄清楚这句话里的意义,卓麟和一般人都不一样,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乔笙身上肯定还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东西。

伊臣紧皱着眉,心里快速思考着,今天与乔笙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了,他必须马上把这个谜团解决掉。到底要注意他什么?卓麟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这句话的?

昨天晚上那个时候,他正在跟卫霆飞讨论如何讨伐兴义会的事情,以及打算如何干掉刘远雄,因为时间不够,最后从魅夜脱身的那一部分他还没能计划的很完美,所以可能需要——

对了!

伊臣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卓麟的意思,立刻叫住乔笙:“joe,等一等!”

乔笙叼着烟回过头:“干嘛,还想训我?”

“不是的,”伊臣大步走上去,追上了他,“你刚才说,玉衡堂也受帮会成员的雇佣,只要花钱就能雇你们办事?”

“是吧,怎么了?”

“我雇佣你办一件事,如何?”

“哦?”乔笙一怔。

伊臣心里按耐不住微微的喜悦,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卓麟并不仅仅是一个怪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或许是一个天才。昨晚他虽然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但其实把自己和卫霆飞针对兴义会的计划全部都听进去了,而且敏锐地察觉到他目前有一个最大的难处,就是没有人手,尤其是缺乏战力。

但这一点,可以利用乔笙来补足。

乔笙身手高强,对帮会内部的情况很了解,拥有一定的地位和号召力。最重要的是,他花钱就可以雇来,根本不用伊臣花时间去用人格魅力或者人情关系打动他。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麻烦,就算不上麻烦,有了乔笙,伊臣战力上的麻烦瞬间就解决了。

这全都多亏卓麟隐晦的提醒。

但他怎么能料到乔笙今天一定会来开会?是因为乔笙总是无所事事又喜欢看热闹,而卓麟了解他的这种性格?但卓麟长年旅居国外,又怎么会跟乔笙扯上关系,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当然,这些小疑点就目前的局面来说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有了乔笙,伊臣已经彻底对自己的计划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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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旧城区里弥漫着一片寂静而破败的气息。

这个地方靠近海边,最初的一批居民是在海上和码头工作的搬运工以及水手。后来,因为看中这里的港口货运便捷,由政府牵头开始发展工业,数十年里兴建了大批工厂,随着大量的工人进驻,这片区域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工业区,着实兴旺了一阵子。

然而近年,随着经济模式的转型,本地的工业发展由过去的迅猛逐渐趋向缓和,政府也开始着手进行环境治理,逐渐将区域内的高污染工厂关停并转,众多工人也纷纷离开工厂,去寻找待遇更高,更有发展前途的工作。

通过几十年才兴建起来的城市工业区,就这样在短短几年之内又衰败下去。坊间流传再过不了几年,这片区域就会进行大规模的拆建,可能会改建成沿海的一座大型森林公园。

经济发展不便,加上沿海地理位置偏远,这片区域如今已经变得十分荒凉,治安也非常不好。大部分不甘于现状的年轻人,纷纷搬离了这里寻求发展。现在这里久居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或者是群租省钱的打工仔,以及没什么出息的无业游民。

荒凉的街道上,成日三三两两的游荡着无所事事的小流氓,聚众斗殴的情况时有发生。

从外地发展过来的兴义会,就看中了这片得天独厚的宝地。

兴义会在外省最初是以开赌场和放高利贷起家,几个劳改释放的赖子下山以后找不到正当工作,又性情暴戾好吃懒做,就胡乱拉起了这个草台班子。它与阶层严明讲求规矩的天玄会完全不一样,不看头脑和资历,谁够狠毒谁就是老大。

因此,兴义会发展数十年来,当权的老大不知换了几任,底下的兄弟们也把打打杀杀当做家常便饭。这次刘远雄被派到天玄会的地盘上来开荒,自然也就把这种血腥的风气带了过来。

在旧城区的某处,赌场魅夜的招牌霓虹灯正在夜幕中闪烁,紫红色的灯光一闪一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和诡异。

这座赌场是由一栋废弃的旧厂房改造的,原来的厂房平日里人迹罕至,只有几个中年保安看管大门,做做样子。刘远雄也不客气,到了本地以后直接找人把保安打了一顿又塞了点钱,就算打过招呼了,然后自作主张就把厂房拿了下来。

后来,据说有厂里的领导来阻止过,刘远雄也如法炮制。领导们只能报警求助,刘远雄面对警察故作客气,连连放低姿态说是误会,又大方的塞了好几个红包堵住他们的嘴。等警察销案走了以后,那些厂领导就倒了大霉,被刘远雄的手下一顿毒打。

几次三番的折腾以后,厂领导们再也不敢惹刘远雄这条外地过来的强龙了,他们和自己的一家老小都常住本地,根本扛不住兴义会这样不要命的折腾。于是,最终刘远雄就带着兄弟们堂堂正正的占据了这栋旧厂房,把它改建成赌场,当做了兴义会进驻本地的第一个据点,也算是大本营。

兴义会和厂房之间,租赁合约是根本没有,租金也从来不交,只有在刘远雄心情好的时候会给领导们和保安塞几个小红包。但是与正常的租金和水电煤支出相比,这点红包根本算不了什么,因此魅夜做的基本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短短数月就发了一大笔横财。

今晚,魅夜的生意也是一如既往的兴旺。

赌场内部分为三层,一层是普通场,二层是包房,三层是管理部门。此时,一层的场子里正是乌烟瘴气,这层的整个楼面全部被打通,偌大的空间里十几张赌桌一字排开,有扑克,轮盘,骰子,麻将,牌九等等各种花样。每张赌桌前都聚着一群赌客,个个都是两眼充血,兴奋着吆五喝六。

最初,魅夜是靠旧城区的那批小流氓撑起的生意,那些人整日无所事事,只能赌博。后来,因为这里的治安管理松散,市区里不能赌的花样这里都可以随便玩,而且不怕被警察抓,魅夜的名声就很快传了出去。

如今,场子里照应的客人不但有来自旧城区的,还有不少人从其他地方慕名而来。平心而论,魅夜的档次不算高,环境也破,但胜在自由,玩儿的时候不用提心吊胆的怕被警察抓,所以那些赌徒宁愿舍近求远也要来这里爽一把,连天玄会的场子也不太愿意去了。

这个月光算净利润,天玄会底下的天璇堂,手里最大的那家赌场收入已经比魅夜差了一成。

此时,魅夜二楼的一间包房里,正传出鬼哭狼嚎的唱歌声。

魅夜的老大刘远雄搂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窝在沙发里唱卡拉ok。

一曲终了,那歌声难听的连屋顶都快被掀翻了,女人们却纷纷娇笑着拍手:“刘哥唱得真好!”

刘远雄狂笑着,也不客气,左右在两个女人的脸上猛亲一口,顺便摸了几把。他年届四十,身材高大健壮,肤色黝黑,身披一件墨绿色的丝绸对襟衫,里面的上半身裸着,隐约露出壮硕发达的肌肉,腹部有一道疤。

说起这个男人的经历,与兴义会本身的发展经历有几分相似。刘远雄十几岁的时候就因为打架斗殴进了局子,被关了几年;出来以后,他因为脾气暴躁,没过多久就因为一点小事与人当街争执,一刀捅死了对方,判了二十年。

两次进去,年纪大了,暴戾的脾气反而渐长。刘远雄第二次出狱的时候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霸,在当地不找正经工作,整天干些吃喝嫖赌和打砸抢杀的事情,倒是很快被兴义会相中,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兴义会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野心倒是不小,他们不甘心只把势力局限在本地,还想到外面的世界去大干一番。刘远雄生性敢打敢杀,是个不要命的狠角色,理所当然就被派出去开荒了。

自从来到本地以后,他稍微熟悉了一下情况,就知道了自己的对手是天玄会。论头脑和论势力,他知道自己都不是卫霆飞的对手,所以他就从两条线着手,一边搞起自己最擅长的赌场跟天玄会抢生意,另一边派兄弟们暗中从天玄会疯狂挖人。

兴义会的规矩很简单,我看中了你,你就得跟我走,走了就能吃香喝辣,不走就是死路一条。在挖人的过程里,大多数家伙都苦于在人才济济的天玄会里没有发展,欣然投身兴义会;但也有不少意志坚定忠心耿耿的人,誓死不肯背叛卫霆飞。对于这些人,刘远雄也不多废话,直接就把他们干掉了。

这些人才都是现成的,能挖过来就是如虎添翼,直接干掉也没什么损失,所以刘远雄一直干的挺顺利,然而,没想到这次他却在谢荣身上栽了大跟头。随着帮派势力逐渐壮大,他近期正需要这样一个人来帮着管钱,结果眼看人就要到手,却莫名其妙地被天玄会抢先干掉了。

所以,这阵子刘远雄的心情一直很不好,但一时又找不到像谢荣这样的人才,急得上火。

巧的是,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早上下面的人居然来传话,说是那个蠢货张松找到了一个替代人选,据说是个姓叶的小子,在公司里深得谢荣赏识,本事大得很。

俗话说病急乱投医,刘远雄平时并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他按耐不住地就想见见这个替代品了,所以很爽快的愿意亲自出面招待他。

这时,时钟已经指向了八点,手下的兄弟推开包房门,前来通报:“刘哥,张松来了。”

刘远雄狞笑一声,推开那两个女的站了起来,慢吞吞地穿上对襟衫:“那臭小子来的还挺准时,我这就去亲眼见见,他到底能给我找来一个什么样的宝!”

作者有话要说:伊臣出发去战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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