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蓝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苏航,他还在昏迷着。
两条好看的眉毛紧蹙着,头上绑着厚厚的绷带,白浅蓝有些自责,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躺在这里。
自己初来B市,如果不是苏航帮助自己,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副光景。
看着他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心里越发不好受,那群黑衣人又是下的死手,都怪那个医生这么八卦,都忘了问苏航的病情怎么样了。
突然想到,是不是应该和他的家人通个电话,可是自己并没有他家人的电话号码。
想了想,他的兜里应该带有他自己的手机,衣服放在床头柜的柜子里面,白浅蓝摸索了半天,总算找了手机。
翻了通讯录,看见有个备注是‘妈’便拨打了过去。
‘嘟嘟‘两声,那边就接起了电话。
“喂,儿子啊,怎么在上班时候给我打电话?有啥事吗?”
白浅蓝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阿姨你好,我是苏航的同事,他出了点事,现在正在医院。”
“啥?出事?出了什么事!”语气里似乎还有些不相信,“我说你不是在骗我吧,我儿子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进医院?”
“阿姨,我没有骗你的必要,现在他在市医院,你过来一趟吧。”
——
这边的傅衍笙办理好苏航的住院手续好,就朝他的病房里走去。
不过,他却在走廊尽头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微微蹙眉,她怎么回来了,还来了这里?
让她看见自己在这里可不好,身子朝后侧了侧,这个角度,她看不见他。
她没有停留多久,便走了出去。
见此,傅衍笙从一旁出来,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Seven,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最好是别让我查出来!
回到病房后,看见白浅蓝正站在苏航的床边,走到她的旁边,问道:“什么时候回去?”
白浅蓝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我给他的母亲打过电话了,等一会儿他的母亲来了,我们再走吧。”
傅衍笙点头:“先坐下吧,别担心,医生都说了他没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高跟鞋的声音。
白浅蓝朝门外看去,是一个打扮很年轻的女人,只见她推开门,看清楚病床上躺的人是谁的时候,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苏航…我的儿子啊,这是谁干的啊?”说着,一边哭着就趴在病床上。然后看着白浅蓝,擦了把眼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浅蓝看着门前的这个女人哭着的模样,眸子有些暗淡,原来一个母亲会这样担心自己的孩子。
傅衍笙看着白浅蓝的神色有些迷惘,甚至可以说有些空洞,便替她回答:“他和她今天一起去吃午饭的时候,被一群小混混堵了路,听说是因为工作上的问题。”
苏航的母亲一听,果不其然,立马嚎啕大哭起来:“都说了让这孩子不要干这行,他偏偏不听,现在好了,真是造孽啊!”
白浅蓝也回过神来,连忙抽出纸巾递给苏航的母亲:“阿姨,你别哭了,医生说他没事的,至于这件事,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的。”
“你肯定也是律师吧,一定要将这群人绳之以法啊,不然我的儿子可是白白遭这场罪了。”
白浅蓝点头:“这是当然,阿姨,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去公安局备案。”
——
离开医院后,在车上,傅衍笙总算问出了他今天一直想问的问题:“他对你来说,好像很重要?”
“嗯。”白浅蓝轻声说道,“如果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在B市生存下去。”
傅衍笙侧头看着她,旁边的女人只是将眼睛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她的回忆,也许是什么,那都是他不曾参与过的时光。
“五年前,为什么突然离开?”
窗外的人来来往往,车辆也形形□□,她听见他在问自己为什么离开。
为什么呢,她苦涩的笑了笑,或许是悲伤成自然,说起来并没有多难过。
“因为A市没有我的家了,而且那时候你,并不喜欢有我的存在。”所以,待着还有什么意思,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同时抛弃她,停留在这座伤心的城市,只会徒留伤心罢了。
家?
傅衍笙不明白‘家’没了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给她的打击那么大。
记得初见她时,在医院里,他刚出车祸醒来,便看见趴在床上的她。
一丝响动,她就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醒来后,脸上的惊喜和眼泪是不会骗人的,他听见她说:阿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来的。
可是那时候,在医院里的脾气总是很暴躁,也不晓得是不是车祸后留下的后遗症,总是对她冷言冷语,甚至说些难听的语言,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再说出‘你是谁’后,她错愕的表情。
两种极端,深深表现在她的脸上,不过她似乎不相信这个事实,每天都会带午餐到医院,只是他从来没有吃过。
直到一个月后,她莫名其妙不见,他以为她放弃了,只是在五年中,这句‘阿笙’一直在脑海中忘不掉,而他却不曾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然后,在酒店门外看见她的一瞬间,心突然跳快,他不明白这是什么,只是后来在听她讲自己曾经和她的往事,他才知道原来有些东西真是不能忘却的。
既然曾经的情愫开始渐渐复苏,傅衍笙突地想明白,他只是在计较他忘却的过去,而潜意识的东西一直在被他忽略。
这一事实,突然想通过后,整个人轻松不少,他不需要去想那么多,不必理会Seven为何刻意瞒着他以前的事,他只要好好把握住这段时光,还有这段感情。
“小白,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白浅蓝的心蓦然一颤,转过头,看着他:“我说的什么话?”
傅衍笙微微挑眉,一笑:“就是你说接我父亲案子的条件。”
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心猛然增快,一朝初遇便是心动,今生今世永远也躲不掉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