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啦!”若雪还带着起床气,“我快冻死了!”
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半夜被子被掀掉,想着都火大。
沈婉尖叫了一声。
她奋力地推拒着身上的人:“纳兰容翊,你放开我!”
她的下巴被高高地抬起。
他淡淡瞥了旁边的沈婉一眼:“闭嘴!”
看着她,他倒好笑了起来:“你可知道,我大哥带着他怀孕的妻子回家过圣诞了?哈。你居然跑来游说若雪?”
容翊哪里肯听?
那属于女性的柔美,一下让他理智全失。
他眼睛一下全红了
她用力地拉拽住容翊:“你想让若雪羞愧至死吗?你想得到她,方法多得很,何必急在这一时?”
容翊狠狠把她一推。
被他这么一甩,沈婉狠狠地往后摔去,脚踝一阵尖锐的痛楚。
同样痛呼出声的,还有若雪……
她几乎是一路爬过这对激情交欢的男女身边的。
她的脚也痛得像要断了一样。
她爬出了房间,费力地关上了门。
这种时候,她既然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就回避吧?
孩子穿得很暖,她身上却只穿着一件单衣。
屋里,热战正酣。
沈婉实在太困了,她靠在门背上,也打起了瞌睡。
她整个人往后一栽,幸亏双手牢牢护住孩子,才没让孩子摔落在地上。
地上四处散落着被撕烂的衣服,若雪已经不见踪影了。
若雪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躺在了床上。
沈婉心一痛,低声唤道:“若雪,若雪……”
忽然,沈婉的怀中一空。
他好像现在才发现沈婉的存在一般:“你来这里干什么?”
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了她脸上。
她手脚并用的,在男人身子乱抓着:“我说中了,你就恼羞成怒?你敢说,你当年追雪儿的时候,动机单纯?你不为你当时的幼稚而后悔?我告诉你,你这种人,只配一辈子都在后悔中度过!”
沈婉整个人像小鸡一样,被男人提着衣领,揪出了房间。
容翊对她,是一丝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
沈婉浑身一阵剧痛。
她浑身缩成了一团。门,已经被无情地重重甩上了。
她的脚,痛到了极点。
沈婉撑着走到澳门码头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软倒在了地上。
管家冷冷地看着狼狈的她。
管家背后,忽然传来了说话声:“像只落水狗一样回来了,是被谁赶出来了吧?”
慕容傅坐在轮椅上,他的精神看起来相当不错,这段时间的休养和复建显然起了效果,他除了双腿仍旧不能动弹之外,看起来,和一个普通的病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她都快冷死了,还得在这里跟一个臭老头顶嘴,她真是何苦来哉?
慕容傅虽然是坐在轮椅上的,口气却依旧居高临下。
沈婉不怒反笑:“你确定你女儿是真怀孕?”她越想越好笑,“话说,你这个当爸爸的,估计不会掀起女儿的衣服,去察看察看女儿的肚子里,到底是块肉,还是一块软垫吧?”
“只有有钱人才能叫老爷,寄人篱下那种的,就不能算了。”沈婉懒得理他,她扶住楼梯扶手,慢慢地往上挪去。
她回到房间,开灯一看,那脚踝已经肿得跟藏了个鸡蛋似的了。
脚踝处一碰到,就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却又不想再下楼去煮姜汤了,索性缩进了被子里,补起了眠。
房间里传来异响的时候,她才睁开了眼睛。
她撑着坐了起来。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才哑声道:“你回来了?”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她声音里带着的浓浓鼻音。
房门开了又关。
她掀开了被子。
她单脚跳着,扶住扶手,极其艰难地下了楼。
楼下饭桌前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对他们来说,沈婉才是唯一的外人。
她的筷子举了起来,在食物上绕了个圈,又搁下了筷子。
沈婉撇唇笑了。
保姆双手简直不够用了。
容若还没来得及听清沈婉的话,就听见了翩翩的抱怨,他忙道:“你怀孕不能喝姜汤的。喝多点开水,放些盐,好不好?”
容若站起了身:“那你可要答应我,除了面还要吃点青菜和肉丝,知道吗?”
够了。
这是她家。
她咬牙撑回了屋里。
这些都是垃圾食品,自从想怀孕以来,沈婉已经全然不碰这些了。
反正,她也没人会在乎了,她自己又何必在乎自己?
你觉得你们之间还能挽回些什么?
脚是痛的,头是痛的,可最痛的,却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