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敏烦腻的很!
她终于明白璇娘为什么要让她躲起来了,这只色狗简直了,喜欢舔人,狗模狗样的大色狗!
本以为是张八娘想看她的笑话,放狗出来吓她一吓,所以袁敏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毕竟她是不怕狗的。
哪知道这条狗上来就对她摇尾乞怜,哈赤哈赤,一副成了精的好色模样。
这会儿又咬着她的裙子怎么都不松。
张八娘落井下石,“郡主可千万别跑,我家大旺力气大,郡主要是逃裙子可就掉了。”
她的如意算盘就是这个,她家的大旺不仅喜欢追着人跑,还喜欢咬着人的裙摆不松,尤其是女郎。连家里的女眷都曾受它的捉弄,别说外头的女眷了,临安城多少娘子听它的狗叫都闻风丧胆。但不管是哪一种状况,都是张八娘乐见其成的。
袁敏看向始作俑者,“原来八娘子打的这个算盘!”
“嘎嘎!嘎嘎!”怕狗的大满倒是很仗义,没跑,此时朝着大狗叫嘎嘎叫起来,但到底不敢低飞。
“蠢狗!蠢狗!”也只有袁敏能听明白它又在开骂。
这会儿蹴鞠的郎君都围过来了,张五郎拉着狗的项圈,拉走不是,不拉走也不是。
大狗趴在地上,一副就不松口的耍赖模样。
袁敏见此,利落的撕了伸手一扯,撕了裙摆。
张家人把狗给拉走了。
那狗是被拖着走的,还“嗷嗷嗷”的朝天嚎。
璇娘带她去换了一身衣裳。
她直言,“今日我们冷落郡主在先,八娘冲动行事在后,郡主大人大量,不知能否原谅?”
张璇娘这么直言直语,袁敏自然不跟她拐弯抹角。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八娘这样待客,我回去总归心里不会太舒服。”
“不知郡主想要什么?”
“玩个游戏如何?”
张家这样的武将世家,练武场肯定是少不了的。
袁敏此时手持短弩,张八娘却气的摔苹果。
“这是什么破游戏,我凭什么陪她玩?”让她做箭靶,她是疯了吧?
“听闻张大将军箭术高超,百发百中,不如请张大将军出来射箭,我来做箭靶,但是八娘子必须做我的箭靶。”
“你要请我祖父来射箭?”璇娘没想到。
“如何?”袁敏反问。
“你还想跟我祖父比箭?自以为是!我祖父的箭术岂是你能比得过的!”张八娘气的满脸通红。
“八娘子何必动怒!”她手中的短弩突然对准她。
张八娘吓的噤声,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的手正停在扣弦上,只要一松手,短箭必然射出。
这支短弩射程不算太远,箭头也不算尖,正是为了训练所用,但这么近的距离射出去,若是射中要害,不伤也得残。
“张大将军的后人,不过如此!”袁敏失望道。
“我来!”璇娘看的心惊,但到底没跟张八娘一样表现出害怕来,她开口道,“郡主想要箭靶,我来做箭靶!”
“换人就不好玩儿了!再说,她是姐姐,哪有妹妹代姐姐受的?”
“早听闻你在秦家飞扬跋扈,把秦老夫人都气病了,如今在我家的地盘,我们张家人可不是好欺的!”张八娘扯着嗓子,手都喊到发颤。
“八娘子莫激动,我这箭还没射出去,你就开始抖了,这可不像张家的人。”
“你今天要是敢在我家射箭,我一定让你横尸出去!”张八娘气的要哭。
“游戏而已,八娘子未免太激动了!”
“我激动?有本事你来做箭靶,我来射!”
“你扣的动弓弩?箭术行吗?”
“我的箭术不行?难道你行啊?”
“当然!”袁敏傲娇开口,“我的箭术,自问到现在还无人能及。”
“好一个傲气凌人的郡主!不如让本侯陪你玩玩儿。”
“五叔,快来救我,你看她总拿箭对着我!”张八娘的眼泪马上啪嗒啪嗒往下掉。
来人自带一身银光,什么鬼?
袁敏险些被那一身鱼鳞银光色晃花了眼,她眯起眼。
此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只是一身装束让人忍不住吐槽八百回。银丝绣线做出来的衣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多有钱!
这人正是张五爷张子阳。
“郡主何故在我们张家欺负小辈呢?”此人偏瘦,看人的目光凌厉。
“五爷这话说的,这是你们张家的地盘,你们这么一群人围着我,难道不是欺负我孤立无援?不正是你们人多势众欺负我?我今日受邀到张家做客,张家这般待客未免有失身份,我此般行事也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袁敏据理力争,丝毫不让。
“郡主在张家做客受了委屈,要动手本侯也拦不住,听说你要找我爹来跟你比箭,我爹年事已高,郡主想要游戏,本侯陪你。”
“好啊!我先来。”
“不好!”张八娘腿脚发软,她现在很想离开,偏像是被钉死在原地,脚沉的很。
“八娘,她要是敢伤到你,我们没人会让她竖着走出去。”张子阳劝道。
“我……”张八娘哑声,指着她,叫道,“让她先来。”
“可以!”
袁敏言笑晏晏,像是要做什么好玩的游戏。
只有张八娘看着她像是老虎一般可怕。
她镇定自若的站在那里,一身衣裙随风扬,面不改色,对于未知的事丝毫没有惧怕。
“嗖!”刹那间箭身擦耳而过。
她的发扬起,细微处可见一根发丝缓缓而落。
张八娘觉得痛快,但下一刻弩箭直指她,心一下就跳到嗓子口。
“八娘子站好了,可不能乱动让我瞄差了方向,射到脸蛋就不好了!”
袁敏的话音刚落,箭头直直对准她的脑袋。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钗环落地,张八娘跌在地上。
“好箭法!”
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
袁敏转过身去,正是张诚。
张诚这个人虽贪财重利,但他知人善用,对忠勇之人又另眼相待,这也是她要在张家玩这种心跳加速的游戏的原因。
当年他对她父亲不也正是那种又爱又恨,情绪交加。
最后他伙同秦相诬陷父亲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想到。
亦或者他的心里只有所谓的
“就是这弩不够锋利。”袁敏道。
“家里随便玩玩儿的东西,若是锋利了,岂不让人告老夫私藏兵器?”张诚道,“怎么?你也懂兵器?”
“不懂!”袁敏答,“不过是觉得这箭弩伤不了人,不好玩儿罢了。”
“小小年纪,倒是厉害!”
“人都说,年少无畏,大将军姑且以为我就是这种人。”
“哈哈哈哈……”张诚大笑,笑罢吩咐旁边的人,“去准备茶水,老夫亲自招待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