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有黑衣属下来报,油粮火石马匹已备好,即刻就可以启程。
慕白跟着地乙过来,看着停在内堂前的马匹,疑惑道:“要出去吗?”
褚尉薄唇扬了扬,命人将慕白给绑了。
几个黑衣人拿着绳子朝慕白走去,慕白清澈的眼一动,急望向风烟。
慕风烟望向褚尉道:“不至于现在就要绑吧?”
褚尉笑得有几分寒意:“做戏就要做全套,你要知道,你出了我这寨子,长歌道上多少双眼睛盯着!”
细想来,他的没错,慕风烟低着头走上去,同一道:“那你绑我吧,别绑他。”
一为难的望向褚尉,后者一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慕风烟将双手置在身后由他绑着,一却被一双素白修长的手狠狠的推开了。
白衣少年不话,握着慕风烟被勒出红印的手腕,清澈的眼里难以掩盖心疼与难过。
一为难的收了手中的绳子。
张甚见状忙道:“风烟,你还是同慕白清楚吧,毕竟到时候去了也需要他配合。”
慕风烟闻言对慕白解释道:“慕白我们需要你配合演一场戏,就是我们怀疑外公可能知道你的来历。”
张甚利眸一扬,上前来,直言道:“风烟你当问慕白他想不想知道他的身世,若是想就不要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机会,现在看来,你外公那里是你们要找的唯一线索,或者你外公也不知道,他也只是在猜测。”
张甚的话让慕风烟一惊,的确有一种可能便是她的外公也不知道,外公也只是在猜测某一种可能!
慕白本想自己压根不想去了解什么身世,可他看到风烟期待的眼神,他想,或许风烟很想知道他的身世。
村里的人都他是爹在山上捡来的,是村头马大夫强灌了他两碗参汤才将他的命保住。
他起初不懂什么是捡来的,后来也渐渐懂了。
家里的土狗是风烟在镇里捡来的。
那土狗刚出生没几便被人丢弃了。
风烟是土狗的主人不要它了,于是他们便把幼的它抱回了老窝子村。
他想,一定是生他的爹娘也不要他了,所以将他丢弃了。
一定是因为他太傻了,所以,他才会被丢弃吧。
他突然可怜起土狗,可怜起他自己来。
“风烟,我听你的。”寒风之中,他涩涩的笑道。
慕风烟给他拢了拢衣领,道:“你去了,什么都别,只低着头,旁人问你,你便你什么都不知道。”
慕白点头,许久才道:“好。我只有一个请求。”
“你。”她笑道。
慕白指着褚尉道:“要他好好照顾土狗。”
闻言,褚尉的唇角抖了抖。慕风烟一愣,原不知他如何能谈到土狗身上去。
末了,她施施然笑了,点头道:“你放心,他一定会照顾好土狗的。”
从漠南,一路西行,约莫三日便至水。
慕寨的寨主已经很老了,慕风烟一行人去的时候,一直言要慕寨大当家出来,可是慕寨的人大当家躺床上已经半年了,七十岁的高龄,做了一辈子马贼,刀尖上滚过的人,身体可想而知。
这事慕风烟第一次见到她的外公,她和慕白被反绑着,坐在慕寨内堂的石地板上,虽然一的手下只是将扔他们的幅度做的夸张零,但接触地面的时候她依旧痛得闷哼,水县的房子都是用山石垒得,硬的狠。
慕白担忧的望向她,她只是浅浅摇头,示意他不要话。
大当家病了,寨里的二当家是那寨主夫人,慕风烟觉得她至多四十岁。
慕寨的一切事物都是她那个外公和另一个被唤作余主事的中年在打理。
慕风烟的父兄瞧见她只是深看了她一眼,就一直问慕白有没伤着或是怎么了。
慕白低着头,不发一语。
一腰间修长的大刀往石地板上重重一搁,整个内堂便安静了。
“慕白是你们在哪里捡的。为什么要救他,别跟我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话,本主不信,若真要本主动手去查,你们也知道后果。”
也是昨日慕风烟才知道一的另一个身份,长歌道主。漠南三道,各设一主,不过是个唬饶噱头,就像是中原以前一些有名无份的官职罢了,只不过是大漠几处王庭对那些边境的强大的地方势力没有办法,而设立的一个收拢的官位。
通俗点讲:其实穷的要死,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但是足够吓唬虾兵蟹将。
她外公、父兄还有那个二当家寨主夫人显然被一的话吓唬道了。
好半晌才听那二当家道:“长歌道主,您大老远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来者是客,我们理应招待一番……”
“别扯远了,直我想听的。”一冷硬的目光扫向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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